第9章 助手叛变,专家牺牲(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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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外科医生,用得着发报员和电台吗?”于连问。

  听到这话,徐伯云像是心里更有底一般反问:“小廖吗,他是我的助手,他可能误会了我的工作,我是一个医生。”徐伯云切换成南方话开始温言细语:“我虽然招募的是一个会摩斯电码的人,是因为我想在上海开一个诊所,会进口一些德国的医疗设备,我的同学在德国从事医疗器械采买工作,我需要一部电台联络起来比较方便。”

  “私人拥有电台是违法的,徐先生难道不知道吗?”于连被牵着鼻子走了,开始追问一些无聊的问题,比如开诊所的选址、营业执照、合作伙伴等等。唐钺敲了一下桌子,示意于连回到预审方案。

  “徐先生是隶属于苏共,还是中共?上海接应你们的人是谁?”于连突然转回正题。

  “我是中国共产党党员,”绕了一大圈子,徐伯云累了一般闭上眼睛靠着椅背沉吟良久,忽然睁开眼睛,望着他们很真诚地说出这几个字,然后有点推心置腹交代后事一般:“我受组织委派,来国内执行一项任务。至于这项任务是什么、涉及哪些人和事,我们有纪律,我不能说、也不会说,你们懂得。不用想着那些刑具,我在苏联受过三年的特训,熬刑的过程对我来讲还不如一个小的外科手术。你们现在需要找到我的软肋,否则我没有与你们合作的理由。”徐伯云的话充满了挑衅,结案陈词一般斩钉截铁。只能先告一段落了,唐钺想着,除了试试刑具,目前也没有其他办法。

  唐钺回到办公室时,日本宪兵队的戈武骏少佐拿着一份文件正在等候。唐钺看着戈武骏不像是立马要走的样子,会心地开始泡茶。一盏茶过后,戈武骏慢悠悠地用英语告诉唐钺,那个苏联专家曾在帝国大学医学部学习,成绩佼佼,前些年在哈尔滨陆军医院工作了一段时间,所以有机会参与了山崎良久医生的实验。在实验取得实质性进展的最后阶段,有一项关键的实验数据和制剂却被他偷走了,直到半年后的现在,他和他的助手被抓到。他的助手认识他时间很短,只是密电员,被捕时身上物品都甄别过,没有与实验室有关的东西。山崎良久医生已经在来沪的路上,他需要拿到那些被带走的东西,所以现在需要76号一定想办法找到被徐伯云带走的那些实验室制剂和数据,一旦找到,与人一起交给山崎良久医生。

  “其实只要撬开徐伯云的嘴,问题也就解决了,我理解的对吗?”唐钺这种釜底抽薪的问法,戈武骏只是笑了笑:“如果那个医生死了,那个实验也就结束了。但山崎良久医生会觉得遗憾,他对那个实验很有期待,单靠他自己无法完成,他需要那些数据。”唐钺有点难以捉摸戈武骏这句话的意思,所以轻蔑地笑了一下。

  “唐先生,如果有一天我们刀戈相向,我希望是在战场上,公平交战,我相信我能胜你。”这句话戈武骏是用日语讲的,每当说到一些带有火药味的话时,戈武骏就会切换到日语。若是在和平时期,戈武骏至少应该是个语言学家,他的英语、德语都无可挑剔,所以与其他日本人相比,他总是对中国人表现出一种不一样的感觉。

  快下班的时候,于连过来汇报了一些情况,徐伯云在大量致幻剂作用下,还是吐露了一些信息,他们南京的组织派了一个女人带着电台来接应他们,密码本已交给了助手,助手是苏联一个组织招募培训的,刚认识,互相不了解。至于如何联络,他只说了女人,呼叫金陵城外。

  “前些日子码头上抓的那个共党女联络员,地方法庭审判了吗,如果可以的话,提来和徐伯云见见面,没准会有收获。”唐钺若有所思地看着于连:“他们来沪的时间也就前后脚,没准就是接应徐伯云的人,如果真的是一波人,于队长就又是大功一件。据秦城说,行动队要升格成总队了,到时于队长就不必在三处屈就了,于处长就要回来了。”

  “我也听说了,谢谢哥,到时您一定要替我美言几句。”于连对唐钺是真的佩服,也学着盛墨的口气连连叫着哥。于是则虽是亲戚,但多疑苛刻,对于连非打即骂,他出去的这段日子,于连真的扬眉吐气了一阵,唐钺对他那真是高看一眼,反正于连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处理完一些琐碎工作,唐钺才伸展一下腿脚走下楼梯。老陈在车里静静地等待。唐钺上车的时候,看到远处的盛墨打了一下招呼,唐钺坐在车里问老陈:“在盛婉真的问题上,盛墨能和我们保持一致吗?”

  “要是以前,没有问题。但这个盛婉真,毕竟与他关系特殊。他最近心神不宁,可能也有所察觉。那个盛婉真来历不清,怕是会害了盛墨。要是告诉他,没准可以提前防范,至少让他有个思想准备也好。”

  “他们的关系,还是再看看吧。”回到家二人各自回房就寝。

  大约凌晨4点的时候,老陈敲门进来告诉唐钺,徐伯云死了,在地牢的临时监舍里。唐钺一惊,老陈接着说,官方通知还未来,再睡会儿吧。唐钺猜想了一遍可能的原因,是熬刑不过?是自杀?还是出现了什么状况,唐钺已无睡意,等待着电话铃响,但直到天明上班的时间到了,唐钺竟然还未接到76号的通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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