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匡育民胁迫蒋夏、抓了盛墨(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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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在临江寺小心徜徉了二日,第四天的白天,卫祺赶过来汇报,说商社接到一个特殊客户,让送一批皮货到西安,里面就是普通皮毛,但给的佣金挺高,傅掌柜觉得蹊跷,又是如此特殊的时期,所以不敢擅自做主。唐钺问老金:“不会是匡先生吧?”

  老金说:“是不是他都不好办。上海去西安的商队有十几家,明里暗里不仅都掺杂着武装押运,而且一定会跟各种割据势力打交道,人际关系都挺复杂,不然兵荒马乱地到不了西安。人家给的价高,没有不干的道理,推脱的话更容易引起怀疑。如果接这批货,咱们走哪条路线呢,怕的是匡育民会跟过去。”

  唐钺说:“如果是他,他是遍地撒网,还是有的放矢呢?”

  老金说:“现在就是拿不准,不然先接下来,再去探探他是不是盯住咱们了?”

  唐钺说:“只能如此了。用一下蒋夏如何,杀他无益,总关着他还浪费人手?”

  老金说:“行吧,他也不是贪生怕死之徒,就是他老娘的事,他放不下。不然,想办法解决一下他老娘的事情,要是用好了他,也是一个利器,毕竟他能在匡育民身边,探听点消息。”

  唐钺说:“大后方的事,只能花钱办了。我试试吧,去见见蒋夏!”

  蒋夏已被关了几天,整天被蒙着眼睛耳朵,辨不清晨昏,整个人都萎靡了不少,见到唐钺和老金,还是很高兴:“唐副站长,是要处罚我吗,死了也挺好,这样更难受,求你不要难为我娘。”

  唐钺心情沉重地告诉蒋夏:”咱们死了58个弟兄,还有8人被捕,基本也是生还无望,你百身莫赎”,看着蒋夏低头难过,唐钺接着说:“战死杀场、为自由殉道是军人的荣誉,难忘老娘教养之恩,我也感同身受,你在重庆有无信赖之人,我想办法让老娘脱离匡先生的视线。”

  蒋夏不敢相信地盯着唐钺,想了一会儿说:“有,我表弟住在南岸区,唐副站长要是能护我老娘周全,蒋夏就没什么牵挂的了,谢谢。”蒋夏站起肃立,向唐钺敬了一个军礼。

  唐钺说;“想让你回去,看着匡育民,知道该怎么做吗?”

  蒋夏吃惊地说:“您不怕我跑了?”

  唐钺笑,说道:“天下之大,你能跑到哪里去?”

  蒋夏神情严肃起来:“谢谢您相信我,我知道怎么做,害死那么多人,我应该去赎罪。”

  唐钺问:“你来这已经三天,知道怎么和匡育民说吗,上海站也撤离了。”

  蒋夏说:“明白,只要我老娘安全,我一个人没什么可怕的。”唐钺点头,老金将联络方式交给蒋夏,并让蒋夏留下其表弟联络他的方式。蒋夏被盛墨送走后,老金问唐钺:“蒋夏值得相信吗?”

  唐钺说:“当然不能信,但匡育民身边,咱们确实没人,只能用着试试了。”

  老金说:“那就不必管他了。”唐钺点头。

  晚上,老金回来,告诉唐越:“目前共有9家商社接受了此类货物的委托,包括查家商队和阳晟商社,阳晟商社是陈先生系的。这么高的价格,都没有理由拒绝,咱也只能接着。我和傅掌柜合计了一下,江十三,人机灵、川军团打过三年仗,让他领着马氏兄弟和柳青、奇志红一起,走这一趟皮货也算规规矩矩,这几个人看着都瘦小,行伍之人特征不明显,嘱咐了他们不要生事,如果途中出现变故,以逃为主。”

  唐钺问:“何时动身?”

  老金说:“人家催的急,明早动身,走旱路的严家铺段,山路多,有事便于他们撤离。”唐钺点头,老金说:“还有一件麻烦事。”

  唐钺看着老金,老金说:“藤园有一个李家珍,怀孕了,非要生下来,她的表哥在阎长官处当值,周至瑜临走前甩下这个烂摊子,怎么处置她?”

  唐钺说:“让她回后方去吧。”

  老金说:“此风不可涨,不然,就都闹着回去了!”

  唐钺说:“留着她也起不了太大作用,惩治她也于事无补,你看着办吧。”

  老金说:“冀红云的意思,是再劝劝,但她不能回茶行,否则影响不好,让她在这呆几天吧,过些日子安全了,再打发她。”

  唐钺说:“行吧,让她老实点,少在寺内走动。”老金点头去处理。

  江十三的商队按时启程,老金和盛墨分头带人暗中跟踪到城外,中午老金回来告诉唐钺,姜还是老的辣,匡育民不愧是蓝衣社时期的人,丝毫寻不着追踪人员的马脚。那几家商队也出发了,都是走的旱路,只有查家走的水路。二人猜测,匡育民既然知道盛婉真是共产党,是不是76号或者日本人,告诉了他转送南洋华侨捐赠黄金之事,他可能认为盛婉真随行去了陕西。可二人又纳闷,何必这么大费周折,让这么多商队一起行动,岂不更容易打草惊蛇?真搞不懂人家此行的目的,还就是为了把咱们的商队挖出来?唐钺也狐疑,挖出咱们的商队又有何用呢,让日本人来抓咱们吗,暴露之后咱的商队不过就是换个地方隐藏而已?  老金问,他此举像不像砸场子的?听到这话,唐钺点头,说真有点像。这句话一语成谶,晚上就被应验了,盛墨失踪了。

  与盛墨一起在水路跟踪的商社弟兄李生,告诉唐越,盛墨被七八个帮会模样的人带走了,他们并未为难自己。老金问那个弟兄,你们是否与那两家商社的人有过交集?李生说没有,我们一直远远跟在后面,那两家商社离开码头,我们准备往回走时,碰上那伙人,不由分说抓了盛营长就走了。

  老金说,我去让人去打探一下,看什么情况?咱要不换个地方吧,以防万一?

  唐钺说,只能如此,去常山桥吧,真要打起来,那里可是个杀人放火还不伤及无辜的好地方。常山桥是城南的一处庄子,周围人烟稀少,但陆路水路四通八达,进可攻退可守。

  老金是次日清晨才回到庄子,告诉唐钺确切消息,警察局没有抓人、76号没有抓人、宪兵队没有抓人,静安堂口的舵爷一听我问盛墨,闭口不言。老金看着唐钺,唐钺说,那就是帮会抓人呗,帮会无缘无故不会招个汉奸的罪名,背后是匡先生吧?

  老金说:“匡主任这是急了,非要跟咱们要人,他是不是还知道其他的事情,比如咱们和盛小姐的交往,咱这不会有内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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