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国子监外救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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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睡觉的时候,曹氏忍不住把这些天发生的事都跟刘坤细细说了。

  “郎君,我越想这件事情越是后怕。你说舒王妃怎么就这么会挑人呢?若是那赵郎君是个家中未有婚配的,或许我们还能有点防备之心。可就因为,他是个有妻妾的,父母亡故的,我跟阿家和阿翁才更觉得合适。差一点,就把蓉儿给推进了火坑里。而且他们放着娴儿不求娶,就是觉得隔了一层,便是娶了她,对你跟绰绰的威胁也没那么大。”

  “好在那日绰绰在家里,蓉儿如今也是个有主见的人了。来长安这两年,她跟从前是不一样了。”刘坤感慨了一句。“我不放心的是绰绰。”

  “咱家绰绰聪明着呢,那日若非她在,我们都得让那个赵郎君牵着鼻子走,你担心她什么····”曹氏吹熄了灯,突然想到了刘绰那惊世骇俗之语,忧心道,“我为蓉儿的终身着急,绰绰怪我急着把蓉儿往火坑里推。我说她不知道为人阿娘的心,问她要是有个女儿,还说得出这样的话不,你猜她说什么?郎君!”

  “她说什么?”

  “咱们绰绰说,她要是有个女儿,宁可她去做女土匪,也不愿她做良家妇女。你听听,这哪里是一个女娘说出来的话?我嘱咐了好几遍,要她以后说话注意些。你说,这话要是让二郎听了去,得怎么想?”

  黑暗中,刘坤的声音响起,“这孩子眼界心胸都堪比男儿,不,比男儿还要远大,不是个困于内宅的人。我是怕她搅到朝局中去太深。这才多少时日,她扳倒了五坊使,又让一个背景很硬的户部侍郎倒台。绰绰现在就是招了太多人的眼。他们现在虽然不敢对她如何,可都等着看她登高跌重呢!”

  “她就是爱打抱不平。再说了,张娘子和冯娘子都是可怜人。郎君你若遇上了,怕是也要帮上一帮。咱们家人就这个脾气!绰绰,这是为民除害。何况,谁让那李锜在咱们入京时,派人刺杀的?”曹氏不以为意。

  “这可不是寻常人能办到的!若换做旁人,早就把内官们给得罪透了。怕是将圣人也惹怒了,可咱们的绰绰,不仅全身而退了,还深得圣人信任器重。”刘坤翻了个身,黑暗中异常认真道。

  “这不是好事么?”

  “我想,这就是为什么舒王妃盯上咱家的原因,也是那个赵郎君为什么登门的原因。绰绰虽官职不大,却可以直达天听。嗣道王是什么人?向来睚眦必报,说不定在怎么记恨绰绰呢!咱们一家往后行事,还是要小心些。后宅的事,就劳烦娘子多操心了。”刘坤有些忧心忡忡。

  “那这也不能怪咱们绰绰啊!是那些御史先参奏了她,她才去御前自辩的。堂堂嗣道王,不会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吧?就算不懂,圣人为了绰绰这事,贬逐了多少御史,他总该看得到吧?”

  “从前都是御史们参奏他,被贬官放逐。可圣人这回护的是咱们绰绰。除了皇亲国戚,老臣重臣,有谁被参奏了,圣人亲自将人叫到御前去自辩的?”

  “咱们绰绰是郡主们的女师,就在宫里呢。如今,又正给太子殿下治病,圣人待她特殊些,也没什么吧?张仆射,窦大将军,顾尚书,咱们绰绰可都救治过。现成的例子在那摆着。这世上谁不怕死?便是圣人也不能免俗。说不定哪天就得求着咱们绰绰治病,自然得客气些。”

  “这样的话,可不能再说了!小心招来祸事!圣人贬逐御史,也不是为了给绰绰出气。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些御史背后站着的人也搅到赈灾案中去,圣人要杀鸡儆猴罢了。”

  曹氏赶紧捂嘴,“对对对,我刚教训了绰绰说话口无遮拦呢。郎君,按你的意思,亲家公和二郎这是都看出来危险了,他这才留在长安帮忙?赵郡李氏根基深厚,二郎不走,这些人就不敢轻举妄动。”曹氏道。

  “这只是其中一层。我瞧二郎就是不放心绰绰跟鹏举朝夕相处。上元节绰绰被刺杀后,二郎就对咱们全家人的保护都上了心。他生辰那天,也带着绰绰认了认他们留在长安的族亲。一切都安排好后才定了回程的日子。他在与不在,他们都会帮着照顾绰绰一二的。”刘坤判断。

  “这么些年了,娴儿都放下了,鹏举也早就放下了吧?郎君,如今二郎和绰绰感情这么好,要不要让他们早日成婚啊?”曹氏半坐起身。

  “这种事情,哪有男方家不提,咱们倒急了的?娴儿、鹏举、谦儿这几个大的都还没定亲呢,你怎么操心起绰绰这个定亲好几年的了?”

  曹氏推了推刘坤,“说起这个来,你得给孩子们操操心啊,娴儿、鹏举、谦儿可都二十了。还有蓉儿,若有那你知根知底的好人家,叫来让我和蓉儿瞧瞧。”

  刘坤笑了笑,“好,这事我一直记挂着呢。鹏举和谦儿先不急,我看他们两个都是想先考取功名,主要是先得给娴儿和蓉儿找个可堪托付的郎君!”

  曹氏这才满意地躺下,“早点睡吧,你现在可比在彭城时忙得多了。对了,说起来,二姐夫也曾是官身,好像是七品吧?是不是能让鹏举也进四门学读书?跟咱们谦儿也好有个伴!”

  “嗯,鹏举去国子监读书的事,我办的差不多了。如今咱们住得宽敞,与其让他彭城长安两地跑,倒不如直接在长安住下。”

  窗外的月亮静静地挂在天上,仿佛也在偷听这夫妻俩的谈话。

  赵明诚报了官,又根据自己脑中的记忆提供了不少线索。

  京兆府浩浩荡荡在长安城抓了半个月的绑匪,却是一无所获。

  京兆府刑房里,新科进士赵明诚对搜查结果十分不满意。

  “怎么会抓不到呢?我说了是破庙,破庙!屋里头有座雕工粗糙的观音像。身形相貌,我也绘了图像给你们。只要查出,近几日有谁去刘家求娶刘大娘子,定能找到买凶之人!”

  罗主事客客气气道,“赵郎君,非是我们不尽心。此等绑人勒索的事,行凶之人怎么会用真容?必定是乔装打扮过的。这半个月来,我们已经把长安城周遭的破败庙宇搜了个遍,根本没找到您说的观音庙。这段时日,大张旗鼓向刘家提亲的就是您了。剩下那些私底下议亲的,我等能从何处得知?”

  “去刘府问啊!”赵明诚道。

  罗主事笑了,“赵郎君,您可真会开玩笑。刘学士可是圣人面前的红人,御史台那些御史参奏了刘学士,是什么下场?贬官都是轻的,苏御史可是被格了功名的。您说,这无缘无故的,我们怎好上门去追问哪家哪户向刘大娘子提亲了?依我看,八成这户人家也是去刘府提亲碰了壁,赵郎君,我看您全须全尾的,油皮都没破一点,要不这事就算了吧!”

  赵明诚皱起眉头,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一定还有其他办法,这伙绑匪如此嚣张,绝不能让他们逍遥法外!”

  罗主事劝说道:“赵郎君,您与其耗费时间追究绑匪,不如专心准备吏部的铨选,也好早日入朝为官!”

  唐代设有西京长安和东都洛阳两个国子监。长安的国子监位于外郭城朱雀门街第二街东的务本坊。国子监下设六学,包括国子学、太学、四门学、律学、书学和算学,均为官办学校。

  李二的祖父和父亲都是三品官,入的是国子学。同学要么是文武官员三品以上、国公的子孙,要么是二品以上大员的曾孙。

  刘谦和杜鹏举在四门学。刘珍则在家准备吏部的铨选。

  唐代国子监制定了严格的作息制度与授课时间表。每月除朔望(朔日和望日,即旧历每月初一日和十五日)两天例行假期以外,每天都有课程,学生无故不得擅自离监。国子监对学生的离监出行、请假休课进行严格管理,不许学生随意离开国子监外出游荡,更不许学生无故离监回家,监生家庭有事会给予假期。如有事经批准出入监时,也要持国子监发给的出入牌。

  每次旬考后放假一天。季节性的有“田假”和“授衣假”,田假在阴历5月农忙时,授衣假在阴历9月预备换冬装时,每次各放假一个月,准许学生回家探亲。家距学校路程较远,或家有大事,还允许酌情延长假期。

  五月田假,李二陪着刘绰收了庄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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