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疑(1 / 2)
军营帮厨?
穆兮窈愣了一瞬,也不知是不是上天眷顾,她正犯愁,没想到一觉醒来问题竟迎刃而解。
见穆兮窈不答话,那小厮还以为她是嫌弃那厢又脏又苦累,心下不愿意,皱眉道:“瑶娘,这能寻些活给你已是不易,我劝你还是莫要挑三拣四的。”
穆兮窈忙笑着解释:“小哥误会了,我哪里会不愿去,只是一时高兴坏了,这才不知说些什么。”
她顿了顿,似是想起些事,担忧地问道:“那去了军营,我可需住在那儿?”
小厮知道穆兮窈在顾虑什么,“不必住,你就同那些帮厨的一样,每[ri]坐车往返便可,她们也都是府里的,家里还有老小,哪里舍弃得下。孟管事就是念着这点,才将这活予了你。”
穆兮窈闻言感激道:“多谢小哥,还望小哥帮我替孟管事道一声谢。”
小厮点头,又嘱咐了几句,便离开了。
既然要明[ri]才去军营,那今[ri]这将军府灶房的活穆兮窈仍是得干的。
带着岁岁去了那厢,听闻她要去军营帮厨,几个婶子都有些心疼她,说军营灶房不像将军府清闲,毕竟要准备那么多人的伙食,可谓从早忙到晚,实在苦累得紧,很多人都是不愿去的。
穆兮窈笑笑,只说不打紧,能有个活干已是很好了。
说罢,她转向徐婶,本[yu]同徐婶商量,看看能不能让岁岁白[ri]待在灶房,有几个婶子看顾着,她也放心些,毕竟她又不能将岁岁带到军营去。
可徐婶似是看出她心中所想,说让她尽管放心,府里这些孩子白[ri]都在一处,有陈婶子家的姑娘小梅一道看顾着,出不了什么事。
穆兮窈虽仍有些担忧,但还是点点头,毕竟也只能如此了。
徐婶转而又提起帮穆兮窈母女搬地方的事儿,说她昨晚已然跟孟大家说好了,午后便帮她们母女搬过去。
徐婶办事麻利,说搬便搬,待忙过午饭,就领着穆兮窈母女去了。
穆兮窈也没什么行李,只背了一个包袱,抱了一床被褥。
恰如徐婶所说,那屋子很小,看起来还没柴房大,家具也就角落里摆着的一张小床,以及窗前的一副桌椅,可对她们母女来说也算足够了。
确实比睡在柴房地上受凉的强。
就是隔壁的孟大媳妇看起来不大高兴,见她们搬来,也不打招呼,拉长着一张脸,将门一摔。
徐婶见状安慰穆兮窈,让她莫介意,说孟大媳妇就是这[xing]子,占了这地方就以为是自个儿的了,这会儿让出来便有些不情愿,让她不必理会。
穆兮窈颔首,送走徐婶后,铺了被褥,将屋内好生擦洗了一番。
岁岁显然也喜欢这个地方,她坐在床沿,小腿晃呀晃,高兴得同穆兮窈道:“娘,不呀呀,不呀呀……”
穆兮窈忍不住笑起来,旁人或是听不懂,可她太明白岁岁在说什么。从前庄上的那张床不大好,其实就是两个架子上搭了个木板。
别说躺,就是坐在上头稍稍一动,都会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穆兮窈收拾完,看看时候,正[yu]回灶房干活去,却见徐婶去而复返,手上提着个大包袱。
她将包袱塞给穆兮窈,笑道:“我昨[ri]整出来几件衣裳,都是我年轻时候穿的,如今穿不上了,虽有些年头,但还算新,我看你也就两件衣裳可换,还又薄又大不合身,这几件你拿着,莫要嫌弃。”
在庄子上的这三年见惯了人情冷漠,如今见得徐婶这般掏心掏肺地对她,穆兮窈不禁有些鼻尖发酸,除了谢也不知说些什么,只牢牢将这份恩情记在了心里,往后若有机会她定会好生报答。
翌[ri]天未亮,穆兮窈便起了身,她[cao][cao]梳洗罢,见岁岁还在睡,虽有些不忍心,但也只能将她喊起来,穿好衣裳,抱着尚且睡眼惺忪的小家伙去敲了陈家婶子的门。
陈家婶子接过岁岁,让穆兮窈安心,说她家小梅定会好生看顾。
穆兮窈道了谢,又从怀里掏出二十文,强塞进了陈家婶子手里,说了些客气话。
离开前,她摸了摸岁岁的小脸,让岁岁再重复一遍昨晚她的嘱咐。
岁岁睡意朦胧,但还是乖乖道:“岁岁要听小梅姐姐的话,不乱跑,不去河边和井边。”
穆兮窈点点头,这才依依不舍地赶去将军府侧门。
侧门那厢,已有一辆牛车在等了,车夫是军营的厨子,家眷也在府中,故而每[ri]在军营和将军府往返,正好把这些帮厨的一道拉去。
除却穆兮窈,一道坐车的还有三个妇人,均是三四十岁,比她大上许多,见得来了新人,还是这般年轻的小娘子,妇人们都很有兴趣,七嘴八舌问了一路。
将军府离军营并不算远,就是这清晨的风实在是寒,冻得穆兮窈将领子拉高了些,幸得昨[ri]徐婶给了衣裳,不然就凭她那薄衣,是决计挨不住的。
一炷香后,牛车抵达军营,军营门[kou],四个身着盔甲的士卒,肃[se]而立。
赶车的厨子裘武[shu]门[shu]路地同几人打过招呼,便驱车入内。
入了军营后,裘大厨让她们先下了车,自己则牵着牛去将车栓好。
天才蒙蒙亮,军营校场之上,已有士兵在列队[cao]练,齐齐整整的,个个身着单衣,围着校场跑圈,嘹亮的[kou]号声响彻天际。
穆兮窈还是头一回看到这般场景,不由得看愣了眼,脚步一滞,就落在了后头。
行在前头的妇人发现后,转头喊了她一声。
这声“瑶娘”登时吸引了那厢正在[cao]练的士卒们的注意,不少人闻声看来,原整齐的队伍一下便乱了。
还是盯梢的副将一声厉喝,才重稳了场面。
抵达军营灶房,穆兮窈不禁有些吃惊,这儿可比将军府的灶房大多了,除却他们这些在两边往返的,自然还有吃住在军营的,这会儿已然忙活了起来。
很快就是将士们吃早饭的时候,才到灶房,还来不及打声招呼,穆兮窈就被派了活,洗碗择菜几乎是脚不沾地。
小半个时辰后,天已然大亮,凌乱嘈杂的脚步声响起,乌压压一帮子士卒大汗淋漓地走向灶房,拿着碗排队打饭来了。
厨子们抬出两[kou]大锅和几屉大蒸笼,让几个帮厨给士卒们分了。
穆兮窈和一位赵婶子一道负责分粥,她接过碗,给舀得满满当当地递过去,就听得那厢的年轻士卒盯着她,红着脸同她道谢。
穆兮窈回以一笑,柔声回了句“不必谢”,声儿一出,不少士卒纷纷朝这厢看来,本排在另一侧的都开始默默往这厢挤。
赵婶子看着前头越来越短的队伍,再看看穆兮窈那厢一个个伸长脖子,眼睛发光,不住朝前头张望的毛头小子,不由得将大勺在锅沿上狠狠一敲,怒目道:“看什么看!收起你们的眼睛,一个个如狼似虎,跟没见过女人似的,我都替你们丢人!”
此言一出,被戳破心思的士卒们不由得面上一窘,但还有死鸭子嘴硬的梗着脖子底气不足地反驳,“赵婶,你别瞎说,我们就是……就是嫌弃你给的少,不像这位新来的小娘子实在,给打得满满当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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