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蜜鸡蛋糕(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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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油流泻,她忙用粥碗接住,拨了半颗咸鸭蛋到碗里,剩下半颗递给周万[chun]。

  蛋白[kou]感重一些,蛋皮紧实弹牙,里头沙沙的流油蛋黄,舌尖略尝一点,犹如奔跑在傍晚的大海,黄昏红霞,碧海蓝天,心里头说不出的畅快和喜悦。

  对面的小翠吞咽着[kou]水,咕噜咕噜。

  被宋荔努力忽视掉,她也很缺油水,半个咸鸭蛋自己不够吃,没办法分享他人。

  吃过宵夜,剩下的锅碗瓢盆由粗使丫鬟们清理,没宋荔的事,于是取来一只木盆打了水,擦拭净身体,回大通铺睡觉。

  一觉睡到第二天午时,宋荔起床时,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还在赖床。

  侧耳听了会儿动静,宋荔套上粗布衣裙,拿了木盆,到屋外打水洗脸。

  院外水井边,丫鬟婆子们或浆洗着衣物,或洒水打扫廊道。

  伸个懒腰,她好久没这么舒服的睡到自然醒了。

  瞥见她,丫鬟婆子们立马换了脸[se],今[ri]对她格外和颜悦[se],隐隐有点讨好的意味。

  有仆妇婆子谄媚地帮她打水,其他人有样学样,有手艺的拉着宋荔帮她梳头,没手艺的,急得抓耳挠腮,干脆往她怀里塞冬瓜糖……

  冬瓜糖不是什么值钱的零嘴,宋荔出于跟同事们打好关系的考量,没有拒绝。

  见她肯收下,其他人也纷纷松了[kou]气。

  宋荔突然有点明白办公室里为什么勾心斗角,哪怕是在[chun]风楼后院的当个帮厨,手上有点小权,也是被底层巴结的存在。

  晕乎乎走出住处,撞上胡立,他上下打量她:“今儿头梳得不错。”

  “小翠帮我挽的。”宋荔不会梳头,平[ri]里图方便,都是用粗布条扎个低马尾,因为布条没有弹[xing],松松垮垮,经常会跑出几缕碎发,看着不[lun]不类。

  小翠心心念念想到前院伺候,经常趁空闲时间练习梳头,因为干了许多粗活,手指头不够纤细灵活的缘故,梳得马马虎虎,比不上前院的一等丫鬟们。

  胡立听出来了,她升了职,加了薪,[ri]子过得越来越滋润了。

  他从怀里摸出只油纸包,递来:“昨儿帮着跑腿得了赏钱,给你的,庆祝你高升。”

  宋荔接过,打开油纸包一角,属于面粉的小麦甜香扑面而来。

  油纸包里是两只白白胖胖的[rou]包,收[kou]处捏着均匀的皱褶,蓬松洁白,透着油,似乎能闻见里头油润润的葱香猪[rou]。

  她想要拒绝,肚子不合时宜地叫唤了起来,于是拿起一只[rou]包往嘴里塞:“你还要攒钱赎身,以后别乱花钱了。”

  见她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吃得很香的样子,胡立嘴角弯了弯,心情不自觉好了起来。

  宋荔啃着[rou]包,油汤汁儿差点溢出来,她赶紧一[kou]嘬掉,鲜得眉毛一[chou]一[chou]:“还是老李家的包子好吃,就是感觉包子皮好像厚了点,[rou]馅比以前少了。”

  胡立:“大概是生意好了,老李也跟着偷[jian]耍滑。”

  宋荔吃完一个,把剩下的[rou]包用油纸包好,准备拿给干娘。

  她们在坐在石阶,身旁路过的[gui]奴投来恶意的打量目光:“我说大清早见你买包子,舍不得分给哥们几个,感情是是专门给阿丑买的。一个是爬床的小贱人,一个父不详,青楼娼[ji]生的小贱种,你们俩凑一起,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啊!”

  宋荔闻声看去,说话的人是叫甲一的[gui]奴,经常跟胡立不对付,嫉妒胡立长得漂亮,老是嘲讽他跟个娘们似的……

  胡立怕污言秽语脏了宋荔的耳朵,推着她离开:“不用理会,回你的后院去。”

  宋荔也不想跟这种泼皮无赖纠缠,叮嘱胡立自己不在意,让他也不要在意。

  见宋荔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胡立也不装了,柔和的目光转为[yin]郁,撸起袖子:“别[lang]费时间了,你们一起上吧,我还要提热水。”

  听他的说辞,甲一和其他[gui]奴面面相窥。

  平时都是他们单方面欺负胡立,今天他作出有恃无恐的派头,莫不是有什么大杀招?

  几个[gui]奴互相[jiao]换了眼神,决定一起上。

  然后,胡立又被单方面痛揍一通。

  瘫在地上的人眼眶淤青,嘴角沁着血丝,额头肿得老高,甲一嘁声,哈哈大笑:“以为你有什么本事,还不是挨揍的份儿。”

  “你那个相好的阿丑升了帮厨,你怎么不巴结她学手艺?”

  胡立固执说:“她不叫阿丑,不是我相好的,她是我妹妹。你们就是嫉妒她升了帮厨,得了花妈妈的青眼。”

  甲一啐他:“人家眼光高,听说以前是大院里的体面丫头,是爬主子少爷的床,才被主母发卖了来。哪里会认一个当[gui]奴的做哥哥,也不撒泡[niao]照照自己,呸。”

  说完,又踢了他一脚,这才扬长而去。

  等脚步声走远了,胡立艰难地爬起来,用衣袖擦拭嘴角的污血,扯了扯嘴角。

  这帮人就是嫉妒宋荔。

  他不信宋荔是那样的人,宋荔要真能干出爬床的事儿,怎么可能自毁容貌?

  就算宋荔真做了,那也不怪她,谁不想体体面面,[ri]子过得好一些。

  宋荔会识文断字,会烹饪佳肴,连花妈妈都说她气度好有眼界,一看便知是大家族里培养的……这样好的妹妹,应该有一个能护得住她的哥哥。

  他的确配不上当宋荔的哥哥。

  宋荔刚来时,胡立跟其它[gui]奴一样恶意逗她,她不跟他恼,只是平静地问他小小年纪,怎么在这种地方讨生活?

  那时胡立看着身量到自己肩膀的宋荔,不知道怎么的,鬼使神差的把自己的身世和盘托出。

  他娘是[chun]风楼的花娘子,生下他后,几年便郁郁而终,之后他就被花妈妈养大,自然而然留在了[chun]风楼。

  其实他有个爹,据说家境极好,是当地数一数二的富户,可他那薄情爹不认他。

  胡立说:“我在这个世上没有父母了,也没有家人。”

  那晚花妈妈难得高兴,破天荒地,允他们都跟着饮酒几杯。

  几杯酒水下肚,天昏地暗,醉醺醺时,他听见宋荔说:“既然你没有家人,以后我来当你的家人。”

  她喝醉了,定是忘记了说过的那番话吧!

  胡立知道自己是痴心妄想,一瘸一拐地给花娘子提热水去了。

  厨房,烟雾袅袅。

  才到午时,福爷家又派小厮来传话,专门点宋荔昨天做的香煎[ji]排,另外让小厨娘自个儿拿主意炒几个小菜,甜点要有新花样子,他们福爷心情不好,得吃点好吃的。

  宋荔问了小厮,得知他家爷爱食鱼虾蟹,素菜嘛,他们福爷今天想吃南瓜。

  凤仙郡境内遍布湖泊,码头集市都有商贩售卖河虾河蟹,[chun]风楼的采办也会每[ri]备着些,养在浅水池子里,保持鱼虾蟹的鲜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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