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可枇杷又怎么确定,我就真的可信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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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看到兰公子的刹那,我并不是很意外。

  事实上,我早先就已经嗅到了飘浮在空气中淡淡熏香味道,此刻混合着阳光的温度,减少了本身那种清冷冷的感觉。

  ——就像是此刻望着我时,浮现在兰公子眉眼间的笑意。

  只是我不明白黎宵所说的那句你赢了,又是什么意思。

  兰公子赢了,可他赢了什么?

  在场的三个人里,如果有两个是输赢的参与者,那么……多出的一个我又是什么?

  是误入棋局的旁观者,还是别的什么角色?

  我的脑袋有些发晕,也许是头顶的阳光太过炽烈,又或者是发生了太多匪夷所思的事情,令我本就不灵光的脑子感到了吃力。

  正在我愣神的时候,兰公子已经走下廊檐,缓步向着我和黎宵所在的方向走来。

  灿烂的阳光照在一身白衣的青年身上,泛着柔和的光晕,我禁不住眯起眼睛,却仍旧觉得有些看不真切。

  仿佛隔着一层薄薄的雾气,有那么一刻,我甚至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

  正在向我的走来的人,并非我熟悉的兰公子,而是别的什么人。

  ——但,那怎么可能呢?

  我刚才分明看的清楚,廊檐下站着的那个人正是兰公子。

  而且……

  而且黎宵还在这里,无论如何他的话,绝不可能认错人才对。

  想到这里,我求证般地转过头,想要去看一看黎宵此时的表情。

  却在中途被人按住了脑袋,那是一双格外冰凉的手掌,一左一右抵着两边的太阳穴,让我不得不面向前方站立。

  我冷的一哆嗦,禁不住缩了缩脖子,与此同时,耳后传来黎宵略微压低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怀好意的调笑。

  “喏,不是想要留在你的兰公子身边堂堂正正做个人吗?去吧,恭喜你,终于可以得偿所愿了。我等着,你后悔的那一天。”

  话音未落,黎宵松开了按住我脑袋的手,同时在我的背上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

  我还在想着黎宵话里的意思,整个人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扑,倒进了一个温软的怀抱。

  “没事吧?”是兰公子,他动作温和地将我扶起来站稳,一面端详着我的脸问道。

  语气,动作,神情……无论哪一样都和记忆中的青年别无二致。

  我不禁在心里暗自好笑,刚才一定不过是看花了眼,加上脑子不清醒的缘故,不然怎么会无故怀疑眼前之人的身份。

  定下心来之后,我笃定地摇了摇头:“枇杷一切都好,只是刚才偶然遇见黎少爷,恰巧也在这里晒太阳。”

  兰公子点头,这才将目光转向青衣的少年。

  黎宵耸肩,无所谓地笑了一下:“就跟小东西说的差不多。”

  兰公子顿了一下:“他是个人,也有自己的名字。”

  黎宵抱着胳膊露出明显不屑表情:“我就没听过有人叫这破名字的。”

  “黎宵。”

  听见兰公子难得连名带姓的叫自己,黎宵摊了摊手,作出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枇杷这名字虽然古怪了一些,听着倒是不难吃的样子。”

  他边说,边用余光瞟我,那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我没接茬儿,将头扭向一边,看向不远处波光粼粼的莲池。

  池水还没冻起来,看起来却一片平静,并非是无鱼,而是鱼都潜到了深处。在望不见的池水深处静静游动。

  我听到啧一声。

  是黎宵,他仿佛有些不耐烦的样子,口中嚷着冻死了。接着抬脚、大跨步地向兰公子方才站着的廊檐下走去。

  他说冻死了。

  倒也不算夸张。

  我想起刚才几次触碰到黎宵手掌的温度,就连掌心都是冰的,这种天气死个人在阴凉处放个个把时辰,大概也就是这个效果了。

  正胡思乱想着,这时,手上忽地传来一阵暖意,是兰公子。

  他见我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干脆伸手牵住了我。

  他的手很温暖,比我的要暖和得多,而黎宵的手却要比我的冰上几分。这实在是令人费解。

  我试图回想黎宵从前是不是就是这样。

  好像……

  并没有类似的印象。

  我和他的唯一一次亲密接触,就是黎宵故意在打赌的时候伸手捏我的脸,想要使坏让我提早退场。

  那个时候,他手上的温度很正常,至少没有给我留下什么特别的印象,我甚至现在还记得额上那种温热濡湿的触感,那是他的血的温度。

  思来想去,大概还是因为天气突然转凉的缘故。

  毕竟,从我认识他到现在也就是这几个月的工夫。

  从初夏到深秋,天气刚开始转凉,黎宵就突然一声不吭地消失了大半个月,期间一点音讯也无。

  我还真的暗自担心过,是不是因为那天他撞伤鼻子流了太多血,对身体产生了什么不好的影响。

  每个人的体质不同,尤其是黎宵这样众星捧月般被宠爱着长起来的大少爷。

  虽然平时看起来活蹦乱跳,动手揍起老王八来也是毫不含糊,可万一就是中看不中用呢?

  兰公子捏了一下我的手,我抬起头,对上一双黑白分明的眸子,浓黑的睫毛遮盖住洒落的阳光,使得原本就漆黑的眼眸看起来更加幽深,如同望不见底的深潭。

  看着看着,我不由地惊讶出声。

  因为我突然发觉,原来兰公子左侧的眼角下方竟然生着一颗极小的泪痣,猩红的一粒,好似笔尖无意落下的一点朱砂。

  “泪痣,为什么是红色的?”我觉得很稀奇,忍不住看了又看。

  兰公子见状,抬手摸了摸自己的眼角,半开玩笑道:“谁知道呢,可能因为这是一滴血泪吧。”

  血泪——

  可真是格外的不祥字眼。

  我不禁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兰公子却好像浑不在意似的,跟我说起关于泪痣的一些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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