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六七节 有钱还成了罪过(2 / 2)
他自己本就是东林党人,而那位为难姬庆文的官员,也大多属于东林一党。有了这层关系,孙承宗是极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徒弟同东林党的关系闹得不可开交的。因此他也乐得出这个面,当这个和事老。
而当孙承宗听说姬庆文准备在白云观摆酒的时候,这位阅历丰富的老蓟辽督师不免产生了一丝疑惑。
姬庆文便赶紧解释,说白云观是现在京城里少有的地方宽敞又没有驻军的所在,又离姬庆文所部驻扎的地方甚近,正好用来设宴请客。
这样的解释倒也过得去,孙承宗也似乎听说这代的张天师还没入住白云观,现在的白云观乃是一座空观,便点头答应下来,亲笔动手写了几封帖子分发给朝中几位有影响力的高官,再让他们出面邀请今日一早所有在左顺门的官员,去白云观赴这趟筵席。
而孙承宗本人则要随时参展平定满洲入寇事务,故而就不能参加了。
孙承宗本来就面子大,现在又是当今皇帝应付满洲入寇事务的全权顾问,因此更加得罪不得。
所以朝廷里韩旷、钱龙锡、温体仁、周延儒等几位位极人臣的大学士,都不得不给他三分薄面,按照孙承宗的请求,各写了十几张帖子,分送给各自的门生、属下、晚辈,让他们如期到白云观中赴宴。
满朝文武之中,只有礼部左侍郎徐光启同姬庆文关系最好,因此接到了韩旷的帖子之后,毫不犹豫,便带来两个从人赶去白云观中。
然而被姬庆文安排在白云观外看守的那些团练兵士们,却不知道徐光启和姬庆文的关系,依据上面下达的命令,便强行让跟随徐光启的两个随从回去,只容徐光启一人进入白云观。
这些乡勇团练早就被调教得只认识姬庆文、不认识皇帝,更何况是这些官员了。因此他们办起事情来颇为生硬,就连好脾气的徐光启,脸上都不好看起来。
待徐光启按照指引走入白云观后院之中,却是吓了一大跳——只见后院之中并没有安排什么酒菜,而是整整齐齐码放了无数金条,黄澄澄、金灿灿,反射着阳光,晃得人眼都张不开来。
徐光启忙问:“姬大人,这些黄金……”
姬庆文笑而不语,伸手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便请徐光启坐下。
过不移时,又有几十个官员到来,他们也都被姬庆文麾下的团练兵士赶走了随从,因而脸上都有些不快,见到姬庆文刚想发作责骂,可眼角瞟到那堆黄金便立即闭上了嘴,三五成群地聚成一团,带着疑惑和不安的心情互相窃窃私语。
这样又过了小半个时辰,姬庆文见人已来得差不多了,便找来陈文昭,让他下令所部团练将此处白云观全部封锁起来——既不能放一只苍蝇进来,也不能让一只苍蝇飞出去——当然了,寒冬腊月的京城里要找出一只苍蝇来也是很困难的。
现在在白云观后院里的这近百个文武官员都是人精,见姬庆文这样布置,一下就猜到了他的用意,立即有人上前骂道:“姬庆文,你在做什么?是要将我们软禁起来吗?我告诉你,眼下大敌当前,朝廷里有多少事情等着我们去办理,若是耽误了军国大事,你姬庆文负得起这个责任吗?”
姬庆文现在是成竹在胸,丝毫没有理会那位官员的质问,提高了嗓门反唇相讥道:“要说当下最紧要的军国大事,那无非就是皇上请诸位大人捐助军饷这件事情了。皇上以一天为限,请诸位大人筹措军饷,不知诸位大人准备得怎么样了?”
姬庆文这句话可算是犯了众怒了,就好像在茅坑里扔了枚炸弹,惹得眼前这近百名官员当场骂骂咧咧起来——其中文官尚且讲究斯文,不过是引经据典地冷嘲热讽罢了;不少丘八武将则没有这样的涵养,早已将姬庆文的祖宗问候过不知多少遍了。
而姬庆文乃是一个穿越到明末的现代人,明末的这些祖宗同他没有半点关系,因此他只觉得这些平素里人五人六的官员们,现在这副气急败坏的样子十分可笑而已。!-1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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