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一一节 张居正的儿子(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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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致……修?张致修?你是张居正的儿子?你是张居正的儿子!”立即有人惊呼起来。

卖馄饨的老张头张致修用力点了点头:“不错。我就是张老相公的不肖之子,张致修。这下你们相信,我手里捏满了你们的把柄了吧?”

“不可能!不可能!”依旧有人不服,“你这话口说无凭!当年张老相公坏事,他的子子孙孙全都被万历皇上处置了,也没听说过张老相公有个叫张致修的儿子啊……”

姬庆文没工夫同这些官员们掰扯张致修的身份,不由分说地说道:“你们还在犹豫什么?现在放在你们面前的就两条路。第一条,就是顺着我的心意,这就改换主意,写奏章保奏袁崇焕;第二条路,便是固执己见。要是你们选了第二条路,那我便会将你们拿了我钱的清单、写给张老相公的文书,一股脑交到皇上面前。皇上是什么性子,你们比我清楚,这两份东西交到万岁爷手里会导致怎样的结果,你们也比我清楚得多!”

还是那句话,功名前程比黄金白银重要,而身家性命则比功名前程更加重要。

要是姬庆文口中的这两样东西交到崇祯皇帝手里,那涉事的这些官员功名是肯定保不住了,性命也在旦夕之间,搞不好还会死在袁崇焕之前也说不定。

左右盘算之下,那些官员终于松了口,纷纷表示愿意看在姬庆文的面子上,立即回去写奏章,推翻自己之前的意见,重新保奏袁崇焕。

姬庆文却是半点也不愿相信这些官员们,说道:“不劳诸位大人们辛苦。刘兄!刘胤平(刘若宰的字)何在!”

刘若宰虽

只是个翰林院的六品编修,却也是状元及第,在士林之中声望极高,因此也在受邀之列,当即答道:“姬爵爷,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好!那就劳动刘兄这状元之才,动笔写一道保奏袁崇焕的奏章,让在场的官员们签上名字,如何?”姬庆文道。

刘若宰在朝廷里没有根基,袁崇焕是死是活也同他关系不大,想也不想就答应下来,略加沉思,便将一篇锦绣文章做好。那些官员们虽然并不赞同刘若宰奏章之中的意见,可他们对刘状元的文采却是心悦诚服的,终于在姬庆文的威逼之下,一一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姬庆文拿着这份好不容易得来的联名奏章,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又一遍,终于含笑这点点头,又亲自走到周延儒、徐光启面前,对他们说道:“两位阁老,内阁三位大臣这里就有两位。我看这道奏章,就由两位票拟好条呈,这就送到皇上那边去,如何?”

周延儒、徐光启自无话说,两人商量了几句,便在墨迹未干的奏章旁边写好了内阁的主张,命人装裱之后,便送到崇祯皇帝那里。

一场风波,终于似乎终于平息下来。

这份状元纸笔、群臣署名、内阁票拟的文书完成之后,白云观内便也再无其他事情可做,那些做了违心之事的官员们见姬庆文也不挽留他们,便也三三两两作鸟兽散了。

目送这些官员都已离开,过来帮了关键一忙的张致修,朝姬庆文拱了拱手,说道:“爵爷,今天我是出于义愤,这才多说了几句话,没有给爵爷添乱吧?”

姬庆文笑着拍了拍张致修的肩膀:“老张头,早就看你不像是个寻常卖馄饨的,居然还是张老相公的儿子,真是失敬了。我平素说话没有个轻重,你不要放在心上。”

张致修摇摇头,说道:“爵爷可别这么说了,我是张家的不肖子孙,要不是今日事情紧急,我是不愿意表露自己的身份的。今后我还是卖馄饨的老张头,今天的事就算是做了一场梦了吧。”

姬庆文却道:“老张头,这场梦或许再也没有醒来的时候了。你摆明了说自己是张老相公的嫡系子孙,又说自己手里捏着朝廷不少官员的把柄,那不就成了这些官员的眼中钉、肉中刺了吗?朝廷官员可都不是什么好东西,逼急了他们,搞不好连那种杀人越货的事情都是能做得出来的。”

老张头听了这话就急了:“爵爷,朝廷大臣们好歹也是读者圣贤书踏上仕途的,不至于做出这种杀人害命的事情吧?”

姬庆文感慨道:“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你是君子,不能用君子之心度小人之腹,万一真的有人动了杀机,那可就悔之晚矣了。不管怎样,你先将你全家老小,还有所有的财物文书全部取来,立即送到云来客栈。我姬庆文可以保全你全家安全。”

张致修想了想,觉得只有这样才是万全之策,便也答应下来了。

姬庆文却还不放心,让李元胤带着黄得功和其他十几个矿工,帮着张致修搬家。这些矿工人多、力气大,不过片刻功夫,便将张致修原本就不是十分多的家当搬运一空,分三辆大车送到了云来客栈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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