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真正的横断山河（2 / 2）

    白衣男子自知理亏，假装看不见叶峤吃人的表情，站起来干咳两声。

    “前辈！我的酒？！！”叶峤咬牙道。

    白衣男子本就是随意之人，平常天马行空，今日若是欺负了这小辈还明目张胆的偷他的酒喝，日后传出去了自己名声也是不好听啊。

    “咳咳”男子又咳了两下道：“好酒，小子好酒，我白仞平生不欠他人情，我来送你一件礼物。”

    “礼物？”叶峤表情一转，瞪眼望着白仞。

    酒酣耳热，不如林下舞剑抚心！

    “小子，看好了！”

    白衣男子伸开右手，缓声道：“来”！白仞迎风而立，烈风吹拂长袍，剑意忽大盛。远处的一根树枝径直飞到了他的手中。白仞以木代剑，右手持剑立于身前，气息平静，吐纳一息后，起手。在他起手时，叶峤心中已经震撼，因为，他的起手式正是六阳图鉴中的第一式----横断山河！

    白仞腾转挪移，随剑而起，身隐而势微，分明没有叶峤练习时的磅礴剑势。叶峤不禁有些好奇。在一起一落间，白仞收放自如，天地之气自然而然的随剑而动，瀑布下流、日月西落这么的随意天成。在天色黑白交际的一瞬间，一双手缓缓扬起。双手合握之中是一截剑柄，剑身在叶峤眼中缓缓落下......

    白仞凝神蓄力之后，于平静时又将剑势完全释放，令人猝不及防。如狂浪袭岸，高大滔天，于高空凝势，再摧枯拉朽；又如万年高山，轰然崩塌，一刹那，整个世界在这一剑下戛然而止，百兽拜服，草木叩首，横断山河的本意原来在此。

所谓厚积薄发，叶峤今日算是领悟到了。

    这边白仞已经收招，随手将木枝一扔，木枝仍安然无恙。看着一旁看傻的叶峤，白仞心中颇有些得意，道：“小子，我这招你能学去几分就看你的造化了。”

    叶峤依旧傻傻的保持刚才的动作，白仞笑笑不语，顺手又偷了两坛酒，起身飞走，在空中留声道：“若是师姐问，就说是白仞来取绪仙草了。”

    “白仞，原来他叫白仞！”

    叶峤收拾收拾，重新封了地窖的入口，就沿路返回了茅屋。叶峤一路走着，却不知他身后草丛有一条黑影闪过。

    回到茅屋，王大胜就迎了过来，向叶峤询问山谷的事情。叶峤无心回答，草草应付，留下一脸疑惑的王大胜就进了屋。

    “白仞的剑式才是真正的横断山河，我以前只是空有其形，却不得其神。”入夜了，叶峤还未入睡，反复回想着白天的事情。星汉垂屋，叶峤吹灯而卧。

风吹拂，叶峤忽然感到一丝寒意，缓缓睁眼，周围一片漆黑，四下无声。良久无声，叶峤准备再次闭眼，却听见远处传来的“咝咝”的声响，叶峤望去，不禁吓了一大跳。从黑暗的角落中，一双金色的双眸缓慢出现，竟是条黑蛇。

    黑蛇盘曲蜿蜒，缓缓爬来，叶峤吓得往后贴了贴墙壁。再看一旁还在酣然大睡的王大胜，叶峤有些心急，不知怎么才能喊醒王大胜。

    黑蛇吐出长长信子，望着叶峤

    “绪仙草呢？”

    忽然，让叶峤感到更加惊讶事情出现了，这条蛇竟然口吐人言！

    “啊？......”叶峤懵了。人话？这哪是灵兽啊，分明是有了灵智的神兽。

    看来这小子并不知道自己的意思，黑蛇又说了一句：“今天山谷内的那个男人是不是拿走了我的绪仙草？”

    “仙草？那位前辈确实取走了一株红色的药草，但是不是你说的绪仙草我就不知道了。”望着三角尖尖的蛇头，叶峤心里有些发怵，老老实实的答道。

    老蛇盘环着身子，盘算着事情。望着没有下一步动作的黑蛇，叶峤逐渐轻松了身体，小声道：“蛇兄，你记得吧，去年冬天，你被冻僵了，是我救了你。”

    叶峤想着攀点交情，看它会不会念点恩情。

    老蛇好像不吃这套，蛇头猛然前伸了一下，紧盯着叶峤说道：“你赔，我的绪仙草！”

    叶峤又傻眼了，这蛇是不是听不懂人话啊！今天经历了这么多的平生未见的怪事，已经是有些崩溃了。

        寂静长夜，一人一蛇进行着怪异的谈话，对于这条神秘的黑蛇，叶峤有些发怵，怪力神魔自己也是见识过一些，却从未有如此胡搅蛮缠的灵兽。古铜色的蛇瞳如万古长夜中不灭的月，直直窥入叶峤的内心，它轻呼着气，努力的在回想着该怎么用这蹩脚的人族语言表达。

        叶峤索性摊手：“我怎么赔啊，人家是内门的高手，我们这儿是外门，我又去不了内门，我怎么给你赔啊?”

    老蛇不管这么多，依旧呆呆的说道：“你去内门，给我拿回来。”

    叶峤欲哭无泪，竟会被一条蛇这么逼着，这也太憋屈了，无奈说道：“我现在没法去内门啊，要不你等一年，等一年后我拿了资格，去了内门，给你拿。”

    老蛇想了一大会，叶峤也不敢说话，周围又是寂静了一会儿，老蛇道：“好，一年后，你去内门。”

    听着黑蛇的回答，叶峤又有些捉摸不透了，这蛇的智商貌似不高啊，哈哈。

    “一年后，拿不到绪仙草，我就吃了你。”正当叶峤有些庆幸时，黑蛇冷不丁的冒出一句，又把叶峤吓出了一身冷汗。

    窸窸窣窣，看样子它是走了，可叶峤再难以去睡了。

    第二天早上，阳光正盛，王大胜伸了一个懒腰，舒舒服服的起床，却看见另一边的叶峤还赖在床上睡觉，有些好奇高声道：“今儿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叶峤你竟然起的比我晚？”

    叶峤睁开双眼，带着深深的黑眼圈，幽怨的说了一句：“你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