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日记代表我的心(1 / 2)
“今天是遇见她第二次,一颗心儿呀像小舟一样飘飘荡荡,在心湖里徘徊。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呀?怎么我的泪珠儿就禁不住往下落呢?神啊!惩罚我吧!我是一个魔鬼,怎可贪恋天使的美丽呢?它压根儿就不属于我!压根儿就不属于我!
她的笑脸多温存呀!就像春天一样,温暖我的心。她说思念前任了,就看看她,以解我的相思之苦,嘿嘿,真是受不了这样的话语,我的心会多想的,真的会多想。多少年了,我对她好像没变过,感觉依旧那样浓烈,是一杯愈陈愈浓的酒。如今,我再一次饮这一杯酒,我居然醉了,深深的醉了。我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神啊!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开始,那么,结局我该如何掌握,明明产生了不可抗拒的爱,明明已诉说了我的爱慕之思,可我好害怕,我们不是一路人,真的,我必须告诉自己,这是一条死胡同。”
黑夜,我独自写下这短短的句子,可我再也难以入眠,她要我去她家,是啊。多少年前我就想过去她家,虽然是表姐,可我没勇气去,因为她的漂亮让我怯步。如今,我得到了特赦令,我有这个资格去看望她,我的天使,你的世界将是一个怎样的乐园?就这样在快乐与绝望之间徘徊,我知道这次仅仅是去看她,我们的身份还是同学,还是姐弟,也许,还是朋友。但是这些关系我都无法坦然接受,也许她是我的女神,我要去膜拜,去敬爱。
眼神在黑夜里发呆,目光与黑夜寂寞的交融,以至我无法感受我的位置。唉,多么痛苦的感觉。是不是,我有些发疯,我怎么可以这样思考呢?我的生活依旧是这样平平静静,不该有的风浪,改变,因她的出现而波澜起伏。
期待的黎明终于到来了,我扑扇着倦怠的眼睛,打开了窗帘,突然,满院满墙的白色将我的目光再一次洗涮的纯洁。我喜出望外的看着雪开始臆想,也许这就是上天对我们的一种暗示吧。我们永远像雪一样纯净,从开始到结束,我们之间永远是纯洁的,而她也像雪一样洁白。
门突然开了,是妈妈,她还在生气呢。早上又看见妈妈从车棚出来了,嘴里不停的念叨。
“起来扫雪了。”妈妈言语冷漠。
“我今天有个约会呢。”我有些兴奋的说。
妈妈不说话,望着我。半天才说:“我看见你就来气,你看你将车摔成什么样了,那要是将人摔成这样了,那还了得?”
“我还不是活蹦乱跳的在你面前嘛,嘿嘿。”我说。
“别给我嬉皮笑脸的,别拿生命开玩笑。”妈妈说。
我根本没拿这当事儿,只要是从我眼前走过的事,我总会找一个比较神秘的地方将他们一股脑儿都埋葬了。我心里想着,这样的“伤痕”只会警戒我不去犯同样愚蠢的事。妈妈出去了,等了一会儿又进来了,手中端着一碗热腾腾的鸡蛋汤。
“快起来趁热喝了,喝完了就干活儿。”
“还是老妈关心儿子。”我赶紧端过鸡蛋汤一口就灌了下去,呛得我眼泪花儿直冒,老妈一个劲儿的骂我,说我怎么像六零年的人。唉,每次遇见我浪费粮食或者饿虎扑食般的吃饭,爸爸妈妈总会这样说我。六零年的故事,父母经历过,在他们的生命轨迹里,与国家一起面对了这场灾难。所以,在我的记忆里,父母对于粮食的偏爱和节俭,一直是我学习的榜样。也许对于这样一种生活,我的承受力和理解力是有一定境界的,所以练就我的就是能够接受任何困境和逆境,仿佛我这颗小石头不论放在哪里,都会安然接受它存在的环境。
妈妈看着我吃完了才问我今天去哪里?我说去一个同学家,这不,快到打工的日子了,我希望在离去之前看看我最想看的人,其实生活在不方便的生活环境里,我仿佛将我的青春和快乐都交给了这座沉默的大山。我很少与人在一起,除了我几个要好的表兄弟,我几乎没有一个朋友。我的生活是单调而枯燥的,甚至,有时我想,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到底怎样才能维持长久,而除了情感上的交往,我真的就无法维持正常的交往关系,我一度认为我是不是得了自闭症,以至于使我和人交往起来这般难。我怕见人,平常我只喜欢一个人呆着,想着属于自己的事,好像我喜欢孤独,而孤独让我更深的理解自己,研究自己,审视自己,但是,这样的我,只能浅薄的停留在一个原点。具体历史的前进和我还是脱节了。所以,今天我意外如此兴奋,只仅仅是为了去拜访一个朋友,或者是实现我第一次这样浓重的社交。
雪花还在飘着,我的心也在飘着。我独自踱步去了庄子外的一片放草垛的场子里去散心。此刻我需要做些准备。为了这次拜访我确实做了一些很有趣的铺垫。我记起了那天去镇子里亲自将我留了两年的长发忍痛剪掉了,理发的阿姨说小伙子头发一剪精神多了。才象个小伙子了,看来这两年我一直活在一种自我陶醉的生活里,完全忘记了我的应有的身份。其实,为了头发,老妈不止一次的数落过,时常叫我“疯子”。而我也认为自己就是一个疯子,在这个有些疯的世界里,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受害者。剪了发妈妈就问我怎么想通的,这么固执的思想者也会有理智的时候,当然我不会告诉妈妈我是为了一个姑娘剪的头发。那天孟小琪说她不喜欢长发的男生,不喜欢那我剪呗。为所爱的人牺牲这是爱情最基本的美德!嘿嘿。从镇子里买了一个淡红色的信封将我小小的心情全都装进了去,然后夹在一本饶雪漫的【左耳】书里面交给了她的奶奶。那天刚好是个二月十四,是情人节。
做好了这一切,我觉得我们之间多了一份熟悉,少了一些陌生,但不管怎样说,这次拜访我还是做好了充分的思想准备。
那天刚好给我已亡故的六太奶奶迁坟,人特别多,而孟小琪的爸爸也刚好来了,这样,我感觉很幸运的避开了她的爸爸,不知道为啥,想起他的爸爸我的心就会觉得怕,也许成长几年以来,渐渐的我发觉我的家境不可与其同一而论。所以觉得万分自卑,其实我都二十一岁了,哪怕再傻,我的自尊还是会偷偷告诉我我的地位和处境。
人贵有自知之明,可我的自知之明让我觉得了伤害。
等阳光从云层里面迸出五彩的光线时我就准备好了脚步,在镜子前再次张望了一下形象。脸不是太黑,但也算不得白净;不是太帅气,也谈不上丑;身材不是太高大,也还算精巧。心理觉得平衡了才迈动了脚步,背着一个挎包,里面装着我的手稿和基本书籍,她说要我来时将我自己写的小说稿子带上,她有时间了瞧瞧。所以我像遇到知己似的兴奋。要知道为了这个稿子,我浪费了多少个可以看电视剧的欢乐时光,我的小小作品的名字叫【成长中的命运】。是我凭着幼稚的笔调回忆了童年的点点滴滴,这里面有着孟小琪的身影。我真的想不通,命运会这样巧,在我这样回忆我们的幼小时,这个记忆中的美丽人儿会突然出现在我的眼前,读者们,我绝对没有安排这样的巧遇,其实,神知道我思想的每一份涌动,孟小琪她从未从我的世界里消失过,小小的记忆里,她永远是我最美丽的角色。也许直到终老,她都是我生命里唯一不可或缺的因子。
爱情!如果要我此刻去理解,那我只能这样说:爱不知所起而一往情深!
爱她,不需要任何理由,只愿意用所有的青春去编织一个美丽的梦。就算有一天碎了,这种疼痛也是幸福的另一种存在。孤独的守望就是对自己幸福最大的祈祷,也许我们有一天也会老去,可我们的青春永远是我们心底里最深的海洋,而爱情就是青春的波涛。
我知道,今天在这里留下的文字并不是我在刻意安排什么,我也不是用正在经历的笔法来表现这种思想和情感,我只是以一个回忆者的口吻在诉说一件事情的发展轨迹。我都觉得有些凌乱了些,读者们也就不要太埋怨什么,我只是借着无聊的时光在消遣这种无奈,对生活,对爱情,对命运,发发牢骚,其实,对于艺术的美我压根就不懂欣赏,我也不觉得我的这种行为就是在产生所谓的“美”。生活的琐琐碎碎,就已经够我头大的了,还有什么心情去分辨美与丑呢?我只是在回想当初我在面对这些事情时的简单的思想和想法,只是兴笔而走,随感而发,根本谈不上用审美的眼光去解释这种生活哲学。如果,在生活里我能拥有一份平平淡淡,就算是命运对我最好的恩赐了。
继续主人公的故事吧,主人公多么希望历史会给他一个公正的解释,让他能够心安理得的生活,不过,此刻主人公是幸福的,他已忘却了其他一切的存在,在他的季节里,一朵百合一样的花儿已含苞待放,他的生活即将迎来一个短暂而幸福的春天。
不知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就有一种走进她世界的欲望。如果不是知道了她有一次失败的恋爱,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去追求她的;人性的深处有一种天然生成的同情心,我想去安抚她那颗受伤的心灵,我把自己完全当成了一个天父,来拯救处在世间痛苦之中的人!
再或许当初选择亲近她,并不是因为爱她,而是抱着一种好奇心,我想知道一个美丽的女孩她的爱情是否也如其外表,那么吸引人,如果那天我不会去她家的话,或许我们之间不会发生任何事,更不会有爱情。
然而这一切并不是我所能控制和预料的。现在想来,真的是一种冥冥之中的力量,让我走上了这条未知但又绝对存在的路。
这一切在历史还未到来之前,都是未知数,作为历史的经历者,我又多么希望当初的这一切我会错过,这样,也不会发生后来悲痛的一切。
我踩着颠簸泥泞的山路去她家,一路上积雪在苍白的太阳下开始慢慢融化,春雪的美丽是短暂的,就像青春一样,也想昙花一样骤然而开,骤然而谢。看到满山遍野开始汩汩融化的雪水,我的心是淡淡的哀伤,也许相处了这个冬季,对这个季节多多少少还是产生了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愫。冬虽寒,而情绵。这是我的心情写照。
村子里悄然一片,除了几声狗叫,整个村子压根就被寂寞包围着。简单的说一下这里的环境。我家住在山腰,孟小琪家住在山顶,在她家门前有一条乡镇路通过,依山蜿蜒而去,藏在无尽的山野之中,没有人知道这条路它通向了何处,在路的那一头又有怎样村子或者城市。这让我想起了一首词: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只愿君心是我心,
定不负相思意。
读到这样的句子,我的心本能的颤动了,我觉得没有比这更能打动我的心了。就像词中所描写的那样,即使我们处在一处,我们之间的距离又何止一江水的距离。
很快,我便出现在她家门口,路旁的一排白杨树还光秃着枝桠,她家门前的园子里种着各种各样的树木草花,也是枯枝败叶,也许这样苍凉的景致并不能使心情怎样好法,但是,一想到她,我就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如春天般温暖。甚至比春天还要美丽许多。我还是有些胆小,心情复杂,踌躇不决,不知这种见面预示着什么?也不知道妥不妥,也许没有我想的这么复杂,这只不过是一次朋友间的拜访,我没有必要整的这么浓重和庄严。我放松了一下绷紧的神经,尽量想些快乐的事。我慢慢走近了大门,还是我第一次走近她的家门,我心里想着孟小琪这会儿她在干吗?也许她正在认真的学习,看书,因为她告诉我,最近她很忙,忙着复习,除了学习她也不知道该做些啥,心里乱极了,连个说知心话的朋友都没有,她都快崩溃了,她希望我能来,给她的生活一点希望和改变。
我进了大门,院子里正东面有一间宽大的房子,看样子是客房,左手,也就是北面是一排房子,我没看仔细,好像是两间,南面是围墙,围墙跟前有一个小花园,此刻里面也是空空如也,里面还有些未能消化的雪,一切都显得有些过分的安静。
我的心紧张极了,我左瞧右盼,我想喊孟小琪的名字,但还是忍住了,就在同时,一张花儿一样的脸印在了透明干净的玻璃上,她的目光忧郁而平静,那安静的如雕塑般的神情让我想到了美丽女神维纳斯,我心里笑笑,快步向着客房里走去。
孟小琪双手抱着腿坐在炕上沉思着什么,面前摆着厚厚的两摞书籍和笔记本之类的东西,见我进来,她惊讶的睁大了眼睛,半天才吐出了几个字:
“你背着一个包包去哪里?”
我顺手放下了书包,使劲的搓了搓手,放松了一下心情,耸耸肩,表示很平静的说:
“今天专门来看你呀。”
她如梦初醒的笑了,马上坐起来,爬下炕头趿上鞋子,动作干净利落,站定了才舒了一口气,脸色绯红,说:
“走,咱们到厨房去,这屋子太冷了,你刚走了路,会着凉感冒的。”
我心里一阵小感动,望着她半晌没说话。
她穿着一件淡绿色的毛衣,浅蓝色的牛仔裤,头发扎一个马尾流畅的垂在胸前,额迹的几绺头发顺从的贴在她的左鬓边。脸色红润光洁如玉。她的目光柔和的射向了我,我赶紧低下头且耸耸肩,说:
“不冷,房子挺暖和的。”
也许真的是我刚赶路,身体发热,并不觉得冷,但皮肤的敏锐感知,这房间的确挺冷,冬意未去。
“冷呀,我平常都穿棉衣呢,房子里没生火炉。”她闪烁着明亮的眸子说。
“我今天来是不是很意外。”我说。眼睛看了看摆在桌子上两瓶塑料花。
“是啊,我以为你只是随便说说呢,真没想到你会这么坚守诺言。嘿嘿。”
“我时常言出必行呀,只是你不了解我而已。”我尽量使自己平静,将我们的谈话变得轻松自在。
“不过有这一次我就可以真正认识你了。这种意外挺让人感动的。”她收拾了一下炕上的书本,边说:“你看这就是我一天生活的全部内容,我都快烦死了。”
“这样还嫌烦呀,如果你进入工地看看,你就会觉得你这是一种对生活和生命的享受呢。”
“我宁愿在工地抱砖出苦力也不愿意面对这无法应付的文字和理论,我都不知道这样的噩梦什么时候才能结束。我感觉我和疯子没什么两样。”她叹了一口气,撇撇嘴。
“我能理解你的心情,…”
“没有人了解我。”她打断了我的话,一双眼睛瞬间变得如云雾般飘渺,难以捉摸。我有些尴尬,一时不知道怎样去接她的话题,只见她马上又说:“对不起!…”
我说没事儿,看着她有些憔悴的脸庞,我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悲伤。同样的年纪,同样的血肉之躯,同样的梦想,同样的理想挣扎。她心底的隐痛和压力,都是我们这一代人的人的通病。我有一阵想要去拥抱她的冲动,可我最终惊醒。我只能这样看着她,用目光去抚摸她的伤口。静静地,我们这样沉默着,谁也不知道这会该怎样才能让我们恢复平静,也许太多的话儿,一时找不到合适的窗口去发泄。
“走吧,到厨房走,你第一次来我家,我可不能慢待了你,不然以后你不来了,我有话给谁说去。”她马上恢复了平静。抬起有些疲倦的眼睛望着我说。我只是笑笑没说话,心里感觉很幸福,虽然我不知道怎样去解释这个幸福的意义。
“舅妈呢?”我问。
“她在厨房呢。”她说:“我爸去你们那儿了,说是给谁迁坟呢。”
我哦了一声,就跟着她去了厨房。其实,我宁愿这样在房子里冻着,和她单独呆在一起,这样我觉得很满足,要知道以前,这样的相处我想都没想过。
进屋就看见舅妈正在炕头上纳鞋底儿呢,看到我进来也是一阵惊讶,显然她不知道我的造访。我很礼貌的问了好就坐在了炕头上,孟小琪给我倒了一杯水后坐在了火炉旁边的小凳子上,用一双清秀的眼睛望着我。我觉得脸热热的。我们的谈话都是些生活上的寒暄,这种肤浅的,普通的谈话让我觉得没多大意思,孟小琪也表现出很沮丧的样子,但是她的眼睛告诉我,我的到来给她带来了快乐和安慰。她也一时不知道怎样适应这种陌生与熟悉的交融。只是拿着抹布不断的将火炉上的水壶搽拭着,水壶在她的劳动下开始有了光泽。我也尽量将话题说的轻松和幽默,我说了一些家里的事,还有一些外面打工的趣闻,在这个时候我不认为打工是一件难以启齿的事,因为我觉得我还是一个懵懂的孩子,我有我的单纯的快乐,虽然我已二十一岁了,我强烈的属于男人的正式生命观还没完全成熟。就是这些话题让我惹的孟小琪和舅妈一个劲儿的大笑。孟小琪更是笑得前赴后仰。
“今年打算去哪里?舅妈问。
“还是银川。”我叹了一口气,继续说:“一年又一年,就这样混着,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我看了一眼孟小琪。孟小琪的脸色也是一阵微变。
“慢慢努力,日子就是这样过的,要说问什么尽头,谁又能说的清楚呢?”舅妈说。其实到厨房里,孟小琪基本上就没说什么话,她除了笑,就沉默着,仔细的聆听着。
“家里的情况也容不了这样一年一年的混呀,我弟也长大了,以后都还没个着落呢,说实话压力大的很。”我说。
“你爸妈肯定也很操心,你弟弟我还时常见,这几年我怎么就没见过你。”舅妈问。
“我从学校毕业就去打工了,一年回家也不常出门,家里也忙,所以不是很常见。”我说。
“我觉得你们两兄弟挺乖的。”舅妈用手搓了一下线绳,继续说:“你谈对象了没。”
“还没有,我觉得还早,过几年再说吧。”
“你和我们家小琪同岁,小琪比你大两个月,其实也不小了,外面打工的时候能谈上就赶紧谈,转眼之间都就大了,现在的社会变了,在外边可不能太脸皮子薄,能哄就哄。”
我和孟小琪都笑了,她的脸微微变红了。我们相视一望,会心的笑笑。
“孟小琪你准备做点饭,等会让许超吃。”舅妈吩咐着。
“不用了,我早上吃过了,就不麻烦了。”我赶紧站起来阻止,孟小琪已经接到命令开始行动了,并没有因为我说的话而有任何的犹豫,仿佛就是她应该做的事。
“你看你这孩子,长这么大我们家从没来过,吃一顿饭怎么了,再说我们早上也没吃呢。”舅妈和蔼可亲的说。我见拗不过就不再强求,舅妈又问了一些其他的事,时间就在我们的欢笑和各自思量的思想下悄悄流离。
饭熟了,她亲自炒的土豆丝和一道瘦肉炒粉条,粉条泡的有点硬,但是味道特别好。
“粉条有些硬,嘿嘿,就将就着慢慢嚼好了,反正年轻牙齿还都健在。”孟小琪笑着说,她妈白了她一眼说:
“还好意思说,真是越来越不争气了,这是人家许超不介意,如果别人,早把你笑话了,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
我赶紧连着夹了几口粉条,边忙乱的吃边说:
“味道真不错,真不知道你还有这手艺。”又夹了一筷子土豆丝说:“特别是这土豆丝,真的有大师手艺,你哪里练得?比我见过的厨师还要好。”
“你就别顾着夸她了,我们家孟小琪是越来越不像话了,做事根本就不用心,根本就是率着性子。”
孟小琪偷偷向着我做了个鬼脸,吐了一下舌头。我看到她这样,心里突然觉得,我们在家里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如果你爱吃土豆丝就多吃些,可别辜负了我的一片辛苦。”孟小琪说着就夹了一筷子土豆丝放进了我的碗里,我的心里一阵暖流涌过,说实话,这还是第一次有个姑娘为我夹过菜呢,我有些感动的望了一下她。她的脸微微一红。我使劲的扒着饭,由于心里激动,一时觉得有些幸福的难过,一种莫名的悲伤,它居然那么幸福,就卡在我的喉咙里,我读不懂这是一种怎样的感觉。也许,我的心灵渴望着一种温暖,就是这样一种小小的温暖,而我已很知足了。
“多吃肉,要好好长身子,我看你怎么那么瘦。”舅妈望了一下我说,手里依旧纳着鞋底儿。
“我也觉得奇怪,我也每次吃的很多,可就是不长肉。”我说。
孟小琪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差点将一口饭喷了出来,瞧瞧我,又望望她妈,她妈又白了她一眼说:
“看你邋遢的,有啥好笑的。”
看到她那个样子,虽然有些不淑女,可心里却很能接受她的这种“反常”,因为在我的心底里她永远是那么完美,美得毫无瑕疵,但今天我却看到了她淘气和任性的一面,原来她并不是只有神的光环,她也有一个女孩应有的欢乐和自由。我也偷偷的笑了。
“舅妈,你也吃点吧?”我说。
“我不吃了,你们吃。”她看了一下手腕上的表说:“你先和小琪玩,我看时间不早了,我将羊放出来到外面吃草去。”
舅妈离开了,我们也吃好了,她就开始收拾碗筷,淡绿色的身影在窗子里投进的微弱的光线里显得格外的动人。我望着她的身影说了一句令我非常脸红心跳的话:
“你还是那么漂亮,一点都没变…”
她停下手中的活,转过了身,脸色绯红,眨了一下眼,淡淡的笑了一下,说:
“你真的这样认为吗?”
我点了点头,勇敢的凝视着她的眼睛,不知从什么时候我会变得这样勇敢,能够面对她的美丽和生命了。
“其实人人都会变得,你只是没有看到深层次的东西而已。”她叹了一口气说。
“有些东西不管怎么变,它都是美丽和珍贵的,比如说生命,它不可能因为慢慢变老而失去价值,不是吗?”我说。
她目光停留在我的眉间,好久才闪了一下眼睛,笑了,嘴角弯成一条美丽向上翘的弧线。“你太会说话了,我觉得你是个很有思想的人。”她说。
“人都会长大的,特别是生活在苦难里的人成长的最快。”我停顿了一下,脑海里闪现出一系列生活的画面,接着又说:“如果可以我宁愿我永远是个懵懂的孩子,不想长大。”
“我也是。”她说。将锅和碗筷洗净之后,就坐在了火炉旁,和我若即若离的对望着。她给我又填了一杯水,坐下来,叹了一口气,说:
“是不是在想她。”
我看了一眼她睫毛茸茸的眼睛,充满着我并不懂的眼神。我也叹了一口气说:
“都过去了,就算想着又怎样?”
“你好像很伤感,我感觉出你很爱她,是不是?”
我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是望着她,半天才笑着摇摇头,我将话题引向了她。
“你呢,你怎么样?”
“我啊?呵呵,我没你那么多情。”她低下了头,有些惨笑着说,眼角弥留着隐隐的悲伤。
“问你个问题,你老实回答。”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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