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对峙（1）（2 / 2）

  “赞美时神，愿时间与您——”

  “免了，我今天是暗访，所以不要暴露身份，保持低调。”山吹花端着说话的态度让一旁的赫劳德与草薙一刀觉得有点好笑。象獭看了两人一眼，略感惊讶的也朝两人低头膜拜。两人故作姿态地轻轻点头，打开了随身携带的【认知阻碍】装置。

  这是一种装备部与音神卡维米联合开发的小型装置，目前仍然在试验阶段，此次算是第一次在实战中使用。这种小型装置能够在呼应神官神息之后，通过内部镌刻的卡维米神息经纬，来产生类似她神赋【咏叹】的效果，让靠近之人被【催眠】的神息性质影响，认不出面前的人。

  因为神息经纬存在着几乎二十亿个分支节点，太难复制，所以针对十二神官神赋的复制装备开发，目前仅仅只成功了这一次，且使用方式极度受限，有效范围和实际作用都极小。

  在象獭的带领下，三人在混乱嘈杂的人群中来回穿梭，最后来到了位于酒吧右侧边缘的一处卡座。他只介绍了一句这位是【碧诺斯】就离开了，头也不回的扎进人群中消失了。

  借着昏暗的灯光和偶尔掠过的红蓝色光柱分辨，从宽大衣物中露出的四肢粗细来判断，这名名叫碧诺斯的情报掮客是一名一头金发的年轻女性，穿着一件在艾德佩尔很少见的长麻布褐色斗篷，把脸藏在兜帽的阴影中，看不清真实面貌。她低埋着头，从麻布孔洞中投出锐利眼神上下里外地把面前三人打量了一遍。

  “坐吧，既然是象獭介绍来的人，就多半是其他大陆来的吧？兰茵汀还是欧莱努斯？”碧诺斯没有发现三人有什么异样之处，只觉得这三人从身形上看不出穷苦的样子，心中判断大概是某个受到牵连被流放的家族成员，流落到艾德佩尔来找份糊口工作。

  “姐姐，我们是欧莱努斯的。”草薙一刀说着就坐下来，一屁股挪到了碧诺斯的旁边。

  “听不出口音啊。”碧诺斯往里面挪动了一些，保持着和草薙一刀的距离，“看你们的穿着，也不像是逃难来的。”

  “来艾德佩尔有一段时间了，前阵子在第四区被发现了，就又跑第三区来了。”山吹花说着坐下来，她想要借着身体下沉的时机去探看一眼这个女人的真面目，但碧诺斯警觉地将头埋的更低一些，只被山吹花在灯光扫过时看到了一双碧蓝色的双眼。

  依稀觉得这双眼睛在哪里看到过，山吹花却怎么也想不起来。蓝色的眼睛并不少见，可那双蓝色的瞳孔内，还有一圈黑色，格外显眼特别。

  碧诺斯显然被两人冒犯的举动激怒了，语气愠怒地说：“你们这三只老鼠有点不老实啊。”

  话音刚落，就从四周的黑暗中突然出现了一群身材魁梧的黑色斗篷人，额间的安多塔之瞳微微泛出蓝光，在黑暗中犹如几团蓝色的鬼火，忽明忽灭地闪烁着。

  “无意冒犯，我们只是想找个活路。逃亡路上是非比较多，所以我们也紧张的很，只想万事留个心眼保有退路。”赫劳德语气沉稳，不慌不忙。

  碧诺斯轻哼一声，挥挥手让黑衣斗篷几人散开了，语气咄咄逼人起来：“看你们的反应，肯定不是普通人，也不要和我绕弯子了，又是找象獭又是编故事的，你们究竟想知道什么？如果价钱合适，我知道的就一定会告诉你们，用不着这样演戏。”

  碧诺斯显然在贩卖情报的勾当中见过无数人，上到政府高级官员，下到专做肮脏生意的暴力组织喽啰，阅人无数的她几个来回就试探出了赫劳德三人的底细。

  山吹花心中暗想，还是在高处坐久了，被捧得太高，敬得太多，这些俗世的阅历和经验他们简直可以用无毛之地来形容。

  “既然姐姐看出来了，那我们就不绕弯子了。”草薙一刀一改刚刚的油腻态度，双手张开搭在软皮沙发的靠背上，随手揪下一块裂开的旧皮，语气轻佻张扬，“哥几个想做暗潮的生意，想找你帮忙牵个线。”

  从十二区摸爬滚打出来的草薙一刀临场反应能力比赫劳德山吹花两人要强上许多，现在他这一身打扮加上刚才表演出来的感觉，简直一股浑然天成的流氓气质，让人不禁怀疑在继承火神神位之前，他是不是真的在各个狭窄漆黑的街道上做一些见不得人的非法勾当。

  “呦——现在的艾德佩尔，每一块区域的暗潮生意都有自己的‘领主’，可不是你说想做就能做的。每一行有每一行的规矩，你们要是想做，我可以帮你们牵线，但是至于怎么谈，谈成什么样，最后都按规矩来办。如果因此丢了小命，去了冥界可不要怪我。”碧诺斯说着抬起头来，目光开始在前面舞动拥挤的人群里面寻找什么。从她的语气里面可以听出来不少戏谑的意味，看来是对草薙一刀能够拿下暗潮贩卖并不信任。

  草薙一刀不屑地嗤笑一声，说道：“我是个讲道理的人，按规矩就按规矩，但是如果规矩让我不满意，我的拳头可是不讲道理的。”

  说话间，草薙一刀额间安多塔之瞳爆亮起来，一时间蓝光倾泻，几乎在瞬间就将周围所有的黑暗都驱逐开来。碧诺斯显然吃了一惊，姣好的五官和白嫩的皮肤来不及躲藏，在蓝光照耀下被三人看了满眼。

  蓝光褪去，碧诺斯再次回归黑暗之中，她头一次觉得自己看不透眼前的人。强装着镇定，她抬手指了一个方向，说道：“我没办法直接接触到这里的领主，但是那个女人，穿黑皮衣，白短裤和黑色长靴，腰间别了一把长刀的女人，她最近采购了大量的暗潮，她可以带你们去见领主。”

  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赫劳德看到一张秀气灵动的脸，她戴着一副头戴式的耳机，嚼着泡泡糖，一脸满不在乎地吹出一个硕大泡泡，百无聊赖地在吧台前闲逛。

  赫劳德认出来，碧诺斯所说的那个女人就是无咎者的斩鬼，空海三重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