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过往皆是实(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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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蓝羽曦回头看去,不知道什么时候门口站了一名少年,那少年的模样,比她记忆中还要年轻,是她的父亲,蓝衡。

  分歧便在此刻产生。

  未从如此大的变故中缓回神的曜魄,在听到师哥声音时,无疑一道天光分裂黑暗。

  他转过身,连声音都在发颤,“师哥”。

  本以为终于等到了救星,没料到蓝衡一巴掌将他打得天昏地暗,伏在地上半晌都未能回过神来。

  他从未见过蓝衡发过如此大的脾气,胸口还在剧烈起伏,指着曜魄的手指都在发抖,嘴唇颤了许久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蓝羽曦感觉到不适。

  原来这就是误会的开端,一切来的突然,能为曜魄作为证人的一死一伤。

  偏偏蓝衡进门看到的不是发狂中蛊的星淡,也不是无力释然的师父,而是近乎崩溃的曜魄。

  是短剑埋没身体,而握着剑柄的曜魄。

  这要人百口难辩,蓝羽曦不忍再看,却被宿愿拉住了胳膊。

  “世事无常,每个人都自有衡量,这是他们的过去,我们无法更改,别忘了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他冷静的过分,只是在看一个外人的故事。

  蓝羽曦简直想给他一巴掌,但他话说得没错。

  她意气用事,感情至上,这是师父指出来的毛病,是她最大的弱点。

  调整了情绪,蓝羽曦又站回原地,此时的曜魄已经在拼命为自己解释。

  显然,在盛怒之上的蓝衡,听不到同他一般,泣血的声音。

  “师哥,星淡,星淡他……”

  像抓到了救命稻草,曜魄狼狈地抓着蓝衡的衣服,哆嗦着手指向昏迷的星淡。

  这一眼所有人都惊住了,方才倒在地上的星淡,哪里还有人影?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若说受到情绪影响的二人无法注意到周围的环境,入戏太深的蓝羽曦只顾感慨世间炎凉,那么只当看戏的宿愿竟也没有注意到。

  此人,来者不善!

  不知道星淡为何消失,蓝衡的眉头紧皱,蓝羽曦知道,这不是沉思,而是压抑的暴怒。

  “曜魄,不管你平时有多放纵,我们何时怪过你?你对师门有什么不满不能说出来?师父教你养你,哪里对不起你!!”

  “师哥,我没有,不是我做的”。

  曜魄连连摇头,泪水混着慌乱的冷汗直流。

  “是不是你做的我眼睛会看!你把星淡藏去了哪?!”,蓝衡喝道。

  “我真的没有,师哥为什么就认定是我做的呢?”

  蓝衡没有再去回答他的话,只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执迷不悟”。

  蓝羽曦欲上前帮忙解释,完全忘却了自己只是以星识通灵,不过是在看一出别人的故事。

  “不好!”,一直保持沉默的唐岁安突然神色凝重。

  宿愿转头,“怎么了?”

  没等唐岁安回答出结果,面前景象便是一阵扭曲,直到回归现实还是恍惚。

  蓝羽曦痛苦地蹲下身子,宿愿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点。

  “大小姐!”

  唐岁安的声音响在耳边,语气慌张。

  “怎么了?”

  这话刚问出口,宿愿便发现了哪里不对。

  明明他们开启星识通灵的时候,还是一片漆黑的夜晚,如今已是天光大亮,时间流速是否太快了些。

  黑影出现在一瞥之间,只是余光捕捉到一瞬的黑色。

  “别玩这些见不得人的招了,不如你出来,我们好好聊聊”。

  宿愿声线极冷,浑身却蒸腾出源源不绝的热气。

  四周空荡的很,见不到一个人影来,可无处不在的压迫和杀意,令人极为不适,并且彰显着那人就在身边的威胁感。

  倏忽间,压力顿减,周遭空气变得正常起来,宿愿甩了甩手,颇为烦闷地啧了一声。

  “刀丝!”,唐岁安喊了一声。

  宿愿低头看向两人,发现蓝羽曦手上鲜血直流,手中正紧紧攥着一根似乎线般细却韧的银线。

  从腹部伤口中揪出来,疼得满头大汗。

  宿愿急忙帮她捂住伤口,却发现伤口不大,不过指甲大小,并未想致人命。

  “他不是想要我们的命,只是告诉我们别查”。

  失血稍多的蓝羽曦嘴唇泛起不正常的白色,她丢掉勒紧手掌的银丝,手脚麻利的拿出手帕绑住了伤口。

  此事本就迷离,如此一遭,岂不是佐证了这事的蹊跷之处。

  唐岁安看向天空,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看天”。

  两人往天空瞧去,蓝羽曦感慨,“第一次没有在白日见到星星诶”。

  显然不是让她赏景的,宿愿抱臂盯了许久,才道。

  “第一星系受宇宙物质影响,即使在白日也是星辰满天,呵,有意思哦”。

  蓝羽曦揉揉脑袋,先一步朝村内走去。

  “直说我们被人忽悠进幻境或者结界不得了,讲那么多,打什么哑语”。

  两人对视一眼,不免失笑,又疾步跟上她。

  村内的装饰建筑明显不是他们见到的那般景象了。

  蓝羽曦走在还满是尘土飞扬的土路上,好奇的左看右看。

  早些年的第一星系,还并不是如今那般发达,人人穿着简单的粗布衣服,还在以农活养家糊口。

  “求求老师傅救救我弟弟”。

  村庄尽头模模糊糊响起这么一声来,即使隔得很远,还是能听到这人的无力和绝望。

  “出去出去,我师父没法医听不明白吗?”,少年将人赶了出去。

  排在小院前的人还有许多,而且各类人都有。

  有穿着华丽板正的男人,也有寻常可见的粗衣壮年和妇人,无一不在院前排着长队,探出脑袋看还有多少人能够轮到自己。

  熟悉的院子和屋内坐诊的人,他们都很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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