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异变(2 / 2)
众人只听见他说水鬼走了,有几个壮着胆子的人走到岸边来看,看了一会儿,确实没看见水鬼的踪影,回头朝紧张兮兮的众人道:“真走了!”
这些人见水鬼真走了,当下便对沈墨生出几分佩服的敬意来。
沈墨正经道:“真走了!我想,只要诸位给它几个粽子吃,他就不会来骚扰各位的。我保证。”
他话音刚落,立刻就有人上前去,往水里扔了几个粽子。粽子落到水里,激起一片水花。
稍立片刻后,那水鬼竟是再次浮了上来,张嘴叼了个粽子,又沉到水里去了。
众人只觉像是发现了什么有趣的东西,又往河岸边上围了过来,竟然一点都不害怕了。
正巧远处又传来一阵喝彩击鼓之声,立刻将众人的情绪拉了进去,纷纷跟着喝彩,方才的水鬼倒是被抛到脑后。
沈墨却突然自心底升起一股很不好的预感。
这预感很快便被印证了。
由第三越到与第一并列的那列龙舟上,突然传来一声惊叫。
沈墨转头望去,看见那龙舟竟是无力自动,突然在水里旋转起来。
龙舟越转越快,像是要在水里引出一个大旋涡,沈墨一惊,忙喝道:“都走!快离开这儿!!”
可众人哪里会听他的,都在惊奇龙舟的表演如何如何厉害,还以为这是突然加进去的表演呢!
靠近它的其余两条龙舟也隐隐控制不住方向,顺着漩涡产生的水流,就要被漩涡卷进去了!
龙舟上已经有人开始害怕,情不自禁握紧了手中的桨,叫道:“救命啊!!”
沈墨离得远,又不能御剑,只得借助法器。
一条白绫自他袖中飞出,直指那漩涡底下的急促水流,他低喝道:“绕!”
那白绫听他号令,立刻变宽变长,在水里绕成一圈,往最中间锁去。
沈墨唤出剑气往那水中刺去,可惜威力变小,成效甚微。
眼看就要有人摇晃着身形跌入水里了,沈墨暗道不妙,只好又跳进河里,往那边游去。
那漩涡愈来愈深,龙舟上的人被甩的头晕目眩,只能双手死死扒住船壁。
舟身却忽然出现了几道裂缝,龙舟要坏了!
河岸都被这突如其来的旋涡搅得隐隐摇晃,这才终于有人察觉出不对劲来,再不敢看这种热闹,一时间,人群急作鸟兽散。
沈墨被水流搅得稳不住身形,身体一沉一浮,喝了不知道多少水了。
空中无端反射出几丝阳光映到他眼睛里,沈墨心头一震,愤愤地骂了一声。
这种东西他真的是熟的不能再熟了,雪花!
五月间哪里会下雪,只能又是那位大名赫赫的鬼王了!
真是什么地方都能遇上,您老人家是一直跟着我的吗?
鬼王大人,你也太tm闲了吧。
再次呛水,他十分恼火的想到:我为什么要来管这事儿?!
沈墨骂归骂,手脚还是不停地划向龙舟。
却在这时,那漩涡中心的龙舟终于撑不住了,一下子碎成千万片,沈墨只得再次召唤白绫,喝道:“收住!”
头顶突然飞过一人,直往那旋涡而去。
沈墨一声“小心”尚在喉间,一个水浪打了过来,实在的灌了他一口水喝。
接着,又是几人御剑从他头顶飞过,来来返返,两三下打捞起人丢回岸上。
沈墨顿时觉得,这里似乎已经不需要他了。
这些竟然是陆家的族系子弟,就是沈墨去秘境的时候见过的,还有几个熟悉的面孔。
定睛一看,那旋涡中间正唤剑入水的,不正是陆延吗?
陆延原本在街上办事,忽见这边人群四散,河中隐隐透出些异样来,随便召了几人便过来查看。
他带着几人过来,见动静太大,水中还有人落难。立刻唤将映剑出鞘,御着剑就过来了。
陆延唤着将映在水中过了几圈,剑尖插住东西,捞出一只怨念极重,浑身黑气的水鬼。
这里竟然还有第二只水鬼!
水鬼一被擒住,那旋涡也慢慢缓和了下来,其余几人忙入水救人。
沈墨将白绫收入袖中,有些心疼法器。白绫边上已经被磨得有些破损了,他打算找个机会再拿针线好好补一补。
收好灵剑,沈墨道:“陆师弟。”
陆延将那只大水鬼交由一名下属提着,听见声音,往这边望了过来。
沈墨整个人浮在水里,还在顺着余下的水流漂着。
陆延以为他体力不支,御剑过来,擦着水面从他颈项边飞了过去,将他一把提起,带着他飞回了河岸上。
沈墨:???
龙舟赛行,被水鬼这么一搅和也没办法再继续了,好在有惊无险,并没有出现什么伤亡。
那些被救上来的船员也无暇顾及胜负输赢,都趴在地上大吐特吐。
沈墨也觉头晕,却没有到那种地步,只是肚子里喝了不少湖水,有些撑得慌,他偏过脸,看向别处。
陆延查看了一下众人的情况,然后才道:“沈师兄怎会在此?”
沈墨感激道:“我来探亲的,刚好碰上了这事儿,多谢陆师弟帮忙,要不然我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延露出疑惑的表情,他并不知道沈墨在银州还有亲戚,沈墨不是西镇的人吗?
银州距离康禾上千里之远,沈墨哪里来的亲戚?
沈墨也发觉了这一点,忙打着哈哈含混过去,道:“师弟怎么又在这里?”
陆延道:“我与父亲来银州办点事,外头有些热,沈师兄不如先去更衣。”
沈墨全身湿透,河岸边也没有什么遮阳的地方,又湿又热,十分难受,不过他还是忍了下来。
此刻听陆延这样说,他也就不用再撑着,点了点头,跟着陆延走回了一间角楼客栈。
一楼吃饭,二楼住宿。
沈墨把湿衣服换了下来,洗了个澡,收拾好了才下楼。
客栈里的人不多,陆怀江和敬陆延都坐在桌边,似乎正在谈论着什么。
陆延脸上带着几分少见的怒气,险些拍案而起,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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