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0章 雪亮的刀子捅向了她(2 / 2)
左霜霜只觉得心如同针扎一样地疼,眼泪根本没有办法停止。
只觉得胸口一阵一阵地发闷,她垂泪低声道,“我不,我不会放手的,就如你所说好了,我自私自利,我不懂得宽容体谅,我不懂得回应你的好。”
“就如你……如你所说好了……所以我不会放手,我也不会祝福,我……我也不会……不会离开……我就是……就是盲目自信,我可以……可以等……就像……像我上次所说的那样。”
“你……为什么要……要赶我离开呢?你不是……不是爱她吗?你既然……既然都……那么坚信你对她……对她的感情了。”
“那么……你在怕我什么呢?你又……为什么要赶我走呢……难道是怕……怕自己会动摇吗?”
左霜霜的身体微微地摇晃着,只感觉到自己眼前一阵一阵地发黑。
而手掌心里已经一阵冒汗,背后也是冷汗,最重要的是,她的呼吸已经变得不畅,嘴唇有些发青。
显然是哮喘病发的症状,说完这话之后,她大口呼吸着,嗓子眼里发出一声一声的尖锐抽气声,她人慢慢地软倒下去。
陆倾凡赶紧接住了她,原本以为她的病情已经好很多了,没想到还是这么容易就发作。
看来刚才的话的确是说得太重了,她情绪只要一激动就难保不会发病。
陆倾凡急切地问了一声,“药呢!?”
然后手指已经迅速探上她颈动脉的脉搏,心率已经快得不行,显然是室上性心动过速也发作了。
他马上冲进房里去找左霜霜的包,从包里头拿出哮喘病专用的气管扩张剂来,凑到她的嘴边。
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揽着她脖子的手,费力地按摩着她的颈动脉希望能够让心率平缓下来一些。
用肩膀压了一下电梯的按钮,电梯很快就到了,陆倾凡抱着左霜霜走了进去。
电梯终于到了一楼,陆倾凡满头都是汗,他赶紧将左霜霜抱了出去,左霜霜神智还是清醒的,她知道自己发病了。
但是好在她是医生,知道目前这情况,是死不了的,但是看着陆倾凡抱着自己,脸上焦急的神色。
心里头却是有些高兴了起来,他终究……不可能不在乎自己。
左霜霜微微地费力地勾了勾唇角,看着眼前这个,看了十三年的男人,怎么也看不腻。
仿佛上一次他这样抱着自己,像是就在昨天,可是又似乎已经很遥远了。
陆倾凡已经抱着左霜霜冲到了单元外头的空地上,想要叫保安过来帮他照顾一下左霜霜自己马上开车出来,只是左霜霜却轻轻开了口。
“小凡,我爱你。是真的真的很爱你。”
他只听到左霜霜微弱的这一句,然后就感觉到原本她原本搭在自己颈项没有什么力气的手臂轻轻用了力。
她嘴唇就这么轻轻凑了上来,贴住了他。
原本保安已经看到这边了,刚想问他出了什么事,眼神就瞄到侧面不远处。
季若愚静静地站在那里,身上还穿着家居服,静静地看着这边。
原本她浑身都有些发抖,因为自己身旁站着的这个人,让自己感到恐惧。
只是浑身因为恐惧的颤抖却是在看到陆倾凡这一幕,陡然就平静了下来。
就如同被关了发条的娃娃一样。
保安看着一个拿着雪亮刀子的黑影就站在季若愚旁边对着她。
保安惊呼一声,马上掏自己腰间的警棍,“喂!干什么呢!住手!”
陆倾凡循着保安的眼神看过去,就看到了季若愚,她大大的眼睛里头,没有恐惧,只是绝望。
就安静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然后那个上次在病房里用杯子砸破自己头的男人。
陆倾凡还记得这个男人的名字是骆霖飞。
骆霖飞嘴唇轻轻动了动,似乎对季若愚说了句什么。
然后手中雪亮的刀子就对着季若愚捅了过去。
……
季若愚原本只是想下楼去便利店买些零食上来而已。
她根本就没有想过,今天,就在今天,会有这么大的灾难在等待着她。
季若愚看到骆霖飞的时候,刚开始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只感觉到一个人在靠近自己。
警惕地转身,就看到了这个男人,她认出他是上次砸伤倾凡的病人家属。
所以她一瞬间就感到了恐惧,尤其是在看到他一身黑色的打扮,甚至还带了鸭舌帽。
她不是没想呼救,只是他手中的刀子指着她,“别出声。”
季若愚浑身颤抖,不是不害怕,没有人不怕死。
但是在那一瞬间,她又有些庆幸,好在……好在他不是先去找倾凡。
心中就这样突兀地涌出庆幸的情绪来让季若愚自己都怔了一怔。
骆霖飞的腿脚似乎有了些问题,因为她看出他走路的时候稍微有些瘸,不是太严重但很显然还是多少有些问题。
那刀子离她那么近,只是骆霖飞和她面对面地站着,保安亭的保安看到的,也只是两个人面对面如同在聊天。
“我算是残废了。潜伏了这么长时间,摸清楚了陆医生的所有路线和大概会在这些地方出现的时间。”
“在脑子里想象出了无数种让他痛苦的方法,可是似乎都觉得不够解气,于是,就只有来找你了。”
骆霖飞说着,笑了笑,他的下颌线附近也有一道伤疤,看上去不像是旧伤,伤疤还有些泛粉红色。
“因为他,我连我父亲丧礼都没能赶上,因为他,我这只腿可能永远都只能这样了,医生说像现在这样,恢复百分之八十的功能,已经是很不错的了。”
“他陆倾凡,大医生财阀二代,陆氏集团的小儿子,有权有势……我一直在想,怎么样才能让我觉得解气一些?只杀了他?”
他自顾自摇了摇头,“不不不,那样就太无趣了。狠狠地折磨他然后杀了他?死依旧是对他的一个解脱。”
骆霖飞的眼神如同毒蛇一般地盯着季若愚,不难看出来,他已经有些病态的疯狂。
“因为我还活着,这样猪狗不如,狼狈地活着,所以我知道,只有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
“于是,我就想到了你,我失去了我的父亲,我将一辈子都沉浸在没有父亲的痛苦中,这样的痛苦我觉得才是折磨。”
“我就想到了你。失去了你,对他而言应该是一个无休止的折磨吧?并且原本应该降临到他身上的报复,忽然降临到你身上,这对他而言,会折磨他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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