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鸠尤神剑195(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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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枢道长叫这声音吓了一跳,回身看去,见是天玑道长,喃喃道:“陆师妹,你跟踪我……”

  天玑道长苦笑道:“上回你进百圣堂还是天禄岛一役后。天权道长身故,你来百圣堂忏悔,所言所语我还记得清清楚楚。”

  天枢道长盯着她的双眼,说:“你从来就没有信任过我。”

  “你错了。你是玄鹤宫掌门,我不信任你还能信任谁?我跟踪你,不是因为我不信任你,而是我太想信任你,太想证明错的是我。”

  天枢道长起身,看向那三列灵牌,说:“你现在知道玉衡道长是被我害死的,大可以告之天下,将我拖下掌门之位,取而代之了。”

  天玑道长说:“取而代之?你当真以为,我觊觎你这掌门之位?”

  “难道不是吗?你本来也没有把我这掌门师兄放在眼里。当年我师父济航真人收纳门徒,哪一次没有征求师伯的意见?你倒好,擅作主张带莲香子上山入门,心里哪有我这掌门?”

  天玑道长说:“想不到那件事你还耿耿于怀。”

  天枢道长笑道:“我这掌门做得窝囊。对内小心翼翼,生怕自己人不够团结,叫外敌趁虚而入;对外呢,又谨言慎行,重明、白泽二派哪个都不敢得罪,更要维护本门声誉,实在是身心俱疲。现在好了。你既然捏着我的把柄,我倒解脱了。明日也不烦你昭告天下,我自会辞去掌门之位,离开丹霞山。”

  天玑道长不无诧异,盯着天枢道长,说:“师兄,我知道你并非奸恶小人。你对玉衡道长痛下杀手,总要有个缘由才是。我不信你杀他,是因为私人恩怨。”

  “是什么缘由重要么?”天枢道长踱向窗边,望着月亮,说得云淡风轻,“总之不是什么好事。多一人知道,不过多一人徒增烦恼罢了。”

  天玑道长摇头道:“我所以现身,就是不相信你会因一己之私,罔顾同门情义。其实今日听李冬寻和顾乘风等人所言,我已心生疑惑。玉衡道长仙根虽不算奇绝,却远胜中人,他固然为灵波剑所伤,只要伤情得到控制,此后神志大乱却说不过去了。依莲香子所言,玉衡道长后来的表现倒像是为《虹贯九霄》剑法的戾气所伤。师兄,我猜得对或不对?”

  天枢道长回头看着她,冷笑道:“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你猜得不错,善之神志大乱的确是为《虹贯九霄》剑法所伤。当时我与莲香子合力为他疗伤,莲香子原是你的弟子,我若施寻常法术害死善之,她不会察觉不出来。只有以《虹贯九霄》剑法的心咒炼化真元,再导入善之体内,莲香子才无从察觉异样。那时候善之三华空溃,自然承受不住《虹贯九霄》剑法化出的真元。于是真元中戾气占了上风,由我牵引入脑,他自然神志大乱。其实我就算带他逃出栖霞谷,他也只有死路一条。他魂魄不全,仙根已损,现在有了卫道牺牲之名,岂不比他身败名裂地活着更为体面?”

  天玑道长说:“身败名裂?七十几年前,玉衡道长为妖瘴所迷,才干出那等秽乱之事,又不是他的错,何来身败名裂之说?况且事关三派,我想大家为了各自的脸面,对当年的丑事都不会……”

  “你当真以为,我让善之神志大乱,是因为这个?”天枢道长不觉扬起声量,随后又压低嗓门道,“我若不出此下策,他便要抖出真正的丑事来。他不要脸面自然是他的事,可是他所作所为关乎我们玄鹤宫的声誉,我便不得不管了。”

  天玑道长问:“究竟是何事?”

  天枢道长叹道:“六欲淫心瘴专攻心神,引人邪淫之欲,此中厉害我们都心知肚明。若善之和丁莫一、冷惊鸿单单为妖瘴所困,故而心神迷乱,我岂能怪他?可是有一天,善之向我提及他与付千钧的童年往事,一时痛哭流涕,随后竟扯到七十年前那桩丑事,并告诉我,他所以杀害丁莫一,其实另有隐情。”

  “有何隐情?”

  “本来他们三人修为各有不同,中毒深浅也稍有差异,善之苏醒之时,冷惊鸿仍神志不清,丁莫一也昏睡不醒。其时冷惊鸿衣衫不整,形容放浪,善之竟然……”

  天枢道长欲言又止的事情,天玑道长即刻明白过来。她问道:“师兄是说,玉衡道长明明已经苏醒,却还对北落仙姑行了苟且之事?”

  天枢道长闭目长叹,说:“冷惊鸿当年以貌美着称,也难怪善之情难自禁。他与冷惊鸿若两情相悦,我自然也会成全他。可是其时冷惊鸿神志不清,善之趁人之危,做下此等恶举,陆师妹,善之在栖霞谷竟有意将此事全盘抖出,换作你是我,你怎么做?”

  天玑道长一时语塞,思忖片刻,只问道:“既如此,玉衡道长杀害霄明上君,又是何道理?”

  “善之奸污冷惊鸿,本来是以为四下无人,这才有了色胆。哪知半途,丁莫一突然醒了。”天枢道长看着供坛上昏黄的灯光,一字一句地说,“善之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伤害丁莫一。可惜丁莫一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在那个节骨眼苏醒过来,更不该对善之破口大骂,将他逼上绝境。善之泣不成声,眼看丁莫一为冷惊鸿着衣披裳,只好求丁莫一隐瞒他奸污冷惊鸿一事。”

  天玑道长说:“霄明上君一定没有答应他。”

  天枢道长转身,盯着天机道长说:“丁莫一当然不会答应。就算他当时答应了,事后他老子问起,他又岂会隐瞒?丁贤梓不会放过善之,更不会放过我。我们玄鹤宫在丁贤梓手上落下这等把柄,恐怕此后都要受制于白泽观了。”

  天玑道长痴痴地望着天枢道长,过了许久,说:“凡人都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想不到善之居然如此不堪。先是奸污北落仙姑,事情败落,他竟杀人灭口!这当真是他做得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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