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拼酒(2 / 2)
“人家温和你就可着劲儿的欺负,小心乐极生悲。”卿言就是看不惯他的花花公子样儿,不免多说了几句,“娶了贤妻就该好好疼她,山花野草什么的,不过是一时快活,哪能及得上一个女子一生一世的陪伴,既是好姑娘就别寒了人家的心。你我朋友一场,我可不想见你后院起火,自毁前程。”你不是要争储吗?司徒家如此助力千万别成了阻力,孰轻孰重拜托要分清楚才好。
后面的话,卿言想,即使不说以蓝臻的精明也应该能知晓。
“朋友?”蓝臻挑了挑眉,“小言儿,我可是你一见钟情的夫君,现下你夫君要娶妻纳妾,你怎么能如此淡定,莫不是你已对为夫无情了?”
“你正经点。”卿言真要被他打败了,为什么无论何时他都能生出这些花花心思来,“在大齐时,我高调力挺你,想必南夏朝中对你也是议论颇多,如此一来,你父皇便不会再忽视了。况且正妃位置极重,若是你父皇意属于你,定会给你说一门好亲。”
二人正说着话,坠儿来禀,晚膳已在偏厅备好,请二人移驾。
桌上佳肴极盛,两坛美酒却格外显眼,蓝臻坐在酒坛前,笑靥晏晏。
卿言小小吸了一口气,在坠儿耳边低语一句,让她在外候着。
偏厅只留卿言和蓝臻二人。
“今日我就陪昭王殿下一醉方休,如何?”卿言在蓝臻旁边坐下。
“就这两坛?”蓝臻努了努嘴,“小言儿也未免太小看我了。”
“喝过才知道。”卿言给他斟满一杯。
杯中酒比刚刚喝的烈日灼心更加醇厚香烈,想必是满天星斗了。蓝臻浅酌一口品了品,然后笑着一口饮尽。
卿言评估着蓝臻的酒量,喝得比他谨慎。
几杯酒下肚,说话也随意了些。
“小言儿这份手艺师从何处?”蓝臻晃了晃杯中酒,“莫不是你大齐宫中的司酒监?”
“不然还有哪里?”卿言也不否认。
“你这公主的日子着实过得肆意潇洒啊。”
蓝臻的艳羡让卿言觉得是装模作样。
“难道南夏宫中还有人敢为难你昭王殿下?”蓝臻的母妃是南夏皇帝的宠妃,锦衣玉食也该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蓝臻不以为然的嗤笑一声,声音染了些情绪。
“世人只知我十四岁从军,十八岁成名,与李慕青将军戊边整整十年,可又有谁知晓,为何南夏皇子之中只有我一人,少时便离宫,又极少回京,”蓝臻自斟自饮,“临都内,只有我一人的府邸离皇宫最远,不在京城给众皇子划定的府邸范围内。”
“如今,我回来争位,父皇和母妃都看好我,看好我做最顽强的众矢之的,看好我为十五岁的胞弟扫清障碍,助他顺利登上太子之位。”
“所以,我不用担心,父皇和母妃一定会为我准备一门好亲事,不会让我这么容易就被兄弟们拉下马。”
蓝臻一杯一杯的喝:“我本以为是父皇给我机会,不想却是块垫脚石,我还如此积极,像个跳梁小丑,真是讽刺。”
“小言儿,你该为我高兴,如此高调正是我父皇乐见其成的,我会得到父皇想给我的,多少年都没有给过东西。”
“来,陪我喝。”蓝臻为卿言斟上一杯,自己仰头满饮。
听着这些话,卿言突然觉得杯中酒有些苦涩,只能忍着情绪一口喝干了。
“好,今晚我陪你醉,绝不食言。”
于是,二人皆不言不语,两坛酒却逐渐见底。
“坠儿,再拿一坛晓风残月和一坛高山流水来。”卿言对门外吩咐。温和点的酒,即使喝醉了,明日也不会头疼。
“小言儿,你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女人。”蓝臻眼中有了些许醉意。
“你也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男人。”卿言实话实说,跟她喝过酒的男人不多,能喝到醉的更是屈指可数,一个宁远一个云轩皆不是她的对手,而眼前这个男人,卿言稍稍估量了一番,便可得知跟她伯仲之间。
“咱们今天就比比谁的酒量更胜一筹,如何?”蓝臻似乎兴致极高。
“好,今日我便舍命陪君子了。”卿言豪气干云的应承。
二人推杯换盏,一坛晓风残月已是见底。
蓝臻略显醉势,卿言亦无法保持原有的仪态了。
“再来,我就不信你的酒量还能胜过我。”蓝臻将满杯酒举到卿言面前。
“来就来,怕你不成。”卿言不甘示弱,一口饮尽。
“你这女人……”蓝臻笑道,“还真对我胃口。”也将杯中酒饮了个底朝天。
“蓝臻……我该感激你的……没有趁我病要我命……”卿言的手没轻没重的拍在蓝臻身上,勾着他的肩膀,两人看起来还真像哥俩好。
的确,无论是琼州的天灾人祸还是随州的逃离海图,蓝臻都帮了她大忙,虽然回报亦丰厚,却也不是非她不可,这份情谊确实需要感激。
“来……我先干为敬……”
“小言儿……你不用谢我……我帮你……因为……你不仅长得很美……身材还很有看头。”蓝臻借着酒意用眼神将卿言的重点部位狠狠扫了一圈,然后意犹未尽的喝下一大杯。
“名副其实的色鬼。”卿言虽然知道他是句玩笑话,虽然知道这一定不是蓝臻帮她的真正原因,不过,既然他不肯说,只能说明酒还没喝到位,于是装模作样的轻骂了他一句,继续喝。
来来去去之间,高山流水也见底了。
“坠儿……佳期如梦……两坛……”卿言冲着门外吩咐,声音醉意明显。
不一会儿,坠儿将佳期如梦放在桌上,刚想劝阻几句,还没开口就被卿言挥手打发出去了。
“尝尝……我珍藏的手艺。”卿言拍开一坛佳期如梦,清甜的酒香扑面而来,让她不禁深吸了一口气。
这是她最喜欢的酒。
“可知为何它叫佳期如梦?”卿言醉眼朦胧,不自觉的显出小女儿的娇态。
“女人矫情……取这么个粘腻的名字。”蓝臻不屑的饮了一杯,不过,虽然名字不喜,味道确实是让人眯眼。
“矫情又如何,你管我。”卿言自顾自的陷入回忆,“去年中秋之夜……宁远偷偷带我出宫游玩……不想,我被人当众提亲……许是刺激到宁远了……他……吻了我……他竟然吻了我……”卿言眼睛一亮,黑白分明,“他从未主动过……这是第一次……茫茫生命……我终得他一颗真心……”
卿言边说边饮,蓝臻亦陪着她饮,任由她说得甜蜜,喝干了一坛佳期如梦。
“我配了这佳期如梦,本想再讨他一个吻……可他是个呆子……”卿言再拍开一坛,闻着酒香,露出醉酒后的呆笑。
“一个吻而已……值得如此牵肠挂肚?”蓝臻夺过酒坛,斟满两杯,“今日……我喝了你的……佳期如梦,就圆你一梦。”
话毕,蓝臻伸手搂过卿言的腰,闭上眼睛,在她唇上印下深深一吻,碾磨辗转,纠缠良久。
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让卿言从呆滞中缓过半分神来,却又马上被酒精充斥,不一会儿便毫无知觉的醉倒在蓝臻怀里。
没有意料中的反抗,蓝臻睁开眼,眼里还残留一丝清明,满是酒香的柔软唇瓣让他舍不得放开,反而想要更多,吻游离的落在她的嘴角和颈项的敏感处,惹得她本能的战栗,手更是不自觉的覆上她胸前的柔软,感受着掌下的心跳,让人几欲疯狂。
“你在干什么?”一道愤怒的男声突然闯入,打破了空气中的旖旎。
蓝臻迷迷糊糊的抬起头,只觉得来人的目光似要将他撕裂。
云轩一个箭步跨过去,一脚把蓝臻踹倒在地,抱起不省人事的卿言,看了一眼桌上七零八落的酒坛和酒杯,吩咐随后跟进来的坠儿:“着人好好找人伺候昭王殿下。”而后,横抱着卿言回主院了。
坠儿小心翼翼的跟在后面,想起之前公主吩咐,六坛酒之后去请驸马,却没告诉她驸马会如此大怒,现在她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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