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木兰春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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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万物复苏,即使不谈围猎之事,木兰围场也是一个踏春的好去处。

  远处青山蒙蒙,围场却是一马平川,草木刚从隆冬的风雪中缓过来,短短的毛茸茸的一层,已然有些草木开出了小花,白一片黄一片,真真是平芜尽处是春山。

  号角吹起,侍卫持枪先行清场布控,确保天子安全。

  猎场外围是用杨柳木和枯树枝连接起来的栏杆,每隔十步,还挂着黄白蓝红四色的垂巾,向所有人宣告着此处有主,暂行暂避,百姓勿入。

  从围栏进去便是一路的八旗旗帜,旗帜尽头是一座高台,高台旁是一极高的杆子,不管在猎场哪个方向都能望见,杆上有旗便代表着围猎正在进行,杆上无旗便是围猎结束,还在打猎的人需尽快赶回。

  高台的背面不远处搭建了马场马厩。

  远处,一处溪流汇成的天然湖泊边便是大帐的所在之地,以最中间的王帐为圆心,井然有序地向外分布着。

  深处便是围猎的主场了,深山密林才有足够多的猎物,浅山处只是些灌木丛,跑马方便,猎物却也只不过是些兔子山鸡。

  再深处,连马匹都难行的地方,才有可能遇见大家伙:譬如老虎,熊瞎子。

  年年围猎都有争强好胜的八旗子弟希望自己是第一个猎到大型猎物的人,只是敢冒险敢往深山里冲的王公贵族更是凤毛麟角。

  山深一点的地方,便会有人提前做好的记号,何处危险,何处安全,更危险的地方干脆拿布条拦在了树间,明晃晃地不让通行。

  擂鼓声起,策马出发,奔腾的马匹卷起了尘土,也卷起了众人雀跃的心情。

  这次春蒐的队伍里首次出现了一个令所有人不可置信的身影––萧云。

  身着八旗盔甲的萧云从一大早被乾隆从床上哄起来,再到被鞠衣和既白被迫更衣,直到现在骑在马上还是一头雾水,她怎么就跟着他坐上马车出了宫?怎么就到了木兰围场了?还有什么春蒐?

  不仅萧云一头雾水,尔康班杰明更是看着这位炙手可热的贵妃娘娘远比前朝后宫传闻中更加得宠。

  永琪从一大早看到乾隆领在身边的萧云后,自己的心早已汹涌澎湃,他自问,别说后宫的娘娘们,哪怕自己的皇嫂皇姐都没有过这个殊荣。可这已经不是乾隆第一次为了萧云破例了……

  “皇上带着贵妃娘娘来,这次春蒐倒是热闹了。”傅恒能稳坐乾隆朝首席军机大臣自然不是常人可比。

  乾隆心情大好的挽弓瞄准天上的大雁,大雁仿佛感觉到了自己被这位人间帝王盯上,加快扇动翅膀,可惜还是被一箭从后贯穿。

  “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队伍中响起欢呼声,萧云更是匪夷所思看向乾隆,她本以为百步穿杨已经是极限,可是面对随时变换方向和速度的大雁他都能如此……

  “都去吧,春天猎物极多,都拿出真本事来,今天猎得猎物最多者,朕重赏!”乾隆一声令下,所有人随行的八旗子弟均想拔得头筹。

  “是!驾…驾…”

  众人骑马跃出看台前的围栏,散入草原山林中,众目睽睽之下乾隆握住萧云的小手:“傅恒,福伦,你们也去和年轻人比比,朕这里有云儿陪着。”

  福伦还是担心乾隆的安危,可还没说话就被傅恒接过来:“那臣和福大人就也去过过手瘾,上次来木兰可是有些小意外啊。为了安全起见,只让鄂敏远远跟在皇上和娘娘身后护驾!”

  “就如此!”乾隆满意的点点头,傅恒和福伦便立即打马离去。

  “人都走了,来,朕亲自带你打猎!”乾隆牵过萧云的缰绳带着人走进山林间,鄂敏不敢跟的太紧,这得远远跟在帝妃两人后面。

  “之前射击场不是一直想学百步穿杨吗?来吧,朕亲自教你。”乾隆兴致勃勃的要教人打猎,可是萧云注视着精神抖擞的乾隆,越发想发脾气。

  他就这么情急,忍不了一晚上,非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宠幸令妃吗?

  什么打猎?

  她现在满脑子担心的都是如果令妃又有孕,她该如何应对?

  “先试一试,就是打不中没关系的,多射几次不是就好了吗?”乾隆看人握紧弓却不搭箭,以为是萧云怕射不中,所以出言宽慰。

  听到此话的萧云更是生气,他就非要把她当成他后宫的那些莺莺燕燕吗?

  她是萧云,不是温柔似水的令妃,哪怕如今开战,她萧云也敢披甲上阵!

  山林间才是打猎的主场,越是难行的地方意味着猎物的可能性越多。譬如鹿群,但鹿群警敏,往往不等马匹靠近就跑走了。

  萧云没有接乾隆的话,更是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干净利索的挽弓搭箭,瞄准了在百米外的头鹿,然后,一击毙命。

  行云流水的动作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等到这时候,萧云才看他,唇角微勾,并留给乾隆一个眼神––我可以射得中,不用你教!

  然后准备打马离去,她现在很不高兴,很不高兴!

  乾隆看着离弦的箭,又看到她回头看她的眼神,再想到自己方才的话,眼眸一转,微微摇着头,露出一抹无奈且宠溺的微笑。

  这丫头......

  看着发脾气的萧云倒是没有怪罪,他一早就问了齐朔,和粘杆处的消息分毫不差。现在看来,小姑娘铁定是吃醋无疑了,而且这醋吃得严重,他很开心,整颗心像是被浸在了蜜糖里,甜甜的。

  她宛如光芒四射的宝石,对他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原来她也是和他一样对彼此患得患失,占有欲极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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