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新婚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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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啸卿深深的叹息一声,既无奈又悲凉的问道:“葡萄,你果真没有喜欢过我一分一毫吗?”

  怎么会没有?

  狩猎场上的相遇或许是我这辈子最疯狂的回忆,情窦初开的年月,如若不喜欢,怎会手足无措?怎会口无遮拦?又怎会脸红心跳呢?

  可这份喜欢也只是喜欢过,并无其他。

  就好似初恋一样,最单纯最直白的爱恋,终究付给了时间,因为我们都还不懂爱。

  “有过的。”我决定坦诚面对我的心,即便与他关系对立,也不想欺骗他亦或者否认自己曾经对他的那一丝动心。

  阎啸卿似乎很满足我的答案,优雅的撩动了一下肩膀上的发丝,举目望向远方:“够了,只要你喜欢过就好,不然本王一个人唱独角戏该多没意思呢?”

  那个时候,我还不知道阎啸卿一如既往的说出这些类似玩笑话的时候,他的心早已承受了千万刀的凌迟,对我露出的每一个笑容皆是掩盖伤心欲绝的借口,他悲伤又自在,苍凉又爱恋。

  而此时的我只懂得了爱情,却不晓得如何呵护一段珍贵的情谊,这直接导致伤害别人自己还不晓得,若遇见肚量小的,捅死我都不亏。

  “其实你喜欢我也没错,我也挺喜欢我自己的。”两个人蹲在树上吹冷风,其实真的不太体面,可又不晓得找些什么话题里说,我只能顺着他的话接下去。

  没想到阎啸卿并不买账:“多一个人喜欢你不是好事吗?若夏衍日后不要你了,还有本王管吃管住。”

  我抽了抽嘴角,心里埋怨,这人心思真歹毒,成天盼望着我被夏衍抛弃。

  “别当我真傻,王府里可还有个正妃呢,就算我去找你了,撑死不过是个侧妃,哪里有我做皇后舒坦,号令整个后宫。”

  我刻意将自己的优势营造的很宏伟,听起来很是威风,其实呢?整个后宫就我一个人。

  阎啸卿道:“你又怎知,夏衍给你的,本王就不能给得了呢?”

  我刚要回答,却听见下面有人说话,声音有点熟悉,好像在哪里听过。

  “哼,阎啸卿今日威风了,仗着八弟给他撑腰,竟然迎娶了左丞相之女,若不是父王可怜他,那个孤种也能有今日?”

  孤种?如果没猜错,孤种应该是没人要的孩子吧?

  我诧异的看向阎啸卿。

  “大哥别生气,孤种再得意能得意到哪里去?没看见八弟今天的脸色嘛?都绿了,哪有新郎官一整天都摆着张臭脸的,用不了多久,八弟该受不了那个罪,自动放手了,到时候大哥再出手也不迟。”说话的是五皇子。

  “什么?”大皇子声音猛地调高:“本王为何捡他们不要的?这江山归谁,是那个孤种跟阎昔瞳说的算吗?本王就不信了,会斗不过那两个,八弟也就罢了,毕竟是自小一起长大的兄弟,那个孤种凭什么与我们争抢?被送出去多少次?叫了多少人爹,他那样的人也配?”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恨之人必有可悲之处。

  当初阎啸卿一度跟我比惨,听说了他的故事之后,想想看自己的确惨不过他,当时怜悯心一下子泛滥起来,可谁晓得这家伙话锋一转,竟告诉我,那些悲惨的故事都是他瞎编的。

  今日听见下面两人的对话,才惊觉当初他告诉的那些都是真事。

  我怕阎啸卿会忍不住跳下去,连忙摁住他的肩膀,示意他稍安勿躁。

  事实上是我想太多了。

  阎啸卿浑身放松,脸色平静,如同没有听见一样,淡然的看着下面的一切。

  两位皇子慢慢走远,阎啸卿低头睨了肩膀一眼,我连忙把手缩回来。

  他弯了弯唇:“看来这些时间夏衍教会了你不少。”

  提到夏衍,我不由的带着骄傲道:“嗯,这么长时间,他的确教了我不少东西。”

  阎啸卿目光幽深起来,当作玩笑似的与我道:“若今日伏蜇在树上的人是夏衍……”他侧过头来,看着我:“他会如何做?”

  我毫不犹豫回答道:“他会忍。”

  “忍?”

  “没错,忍着痛、忍着怒、忍着一切,待时机成熟,秉雷霆手段而下,叫敌人再没有翻身的机会。”我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阎啸卿收敛起笑容,双眼变得阴霾不堪,我晓得,这是他心中的怒火与不甘心。

  但凡有不甘心的人,绝大部分都是受了委屈的,这委屈若短时间抒发不出来,便会积累成怨恨,往往恨比爱持久,从阎啸卿各种遭遇来看,这恨恐怕早已经埋下多年了。

  我话音刚落,走远的两个人又回来了。

  估计是出来透气的,一边走一边又开始说:“大哥,八弟现在与孤种走的那样近,父皇也不管一管。”

  “管什么?父皇看重八弟,孤种不过是八弟身边的一条狗,父皇看在八弟的面子上赏给他一口饭吃罢了。”

  “大哥万万不能小看孤种的能耐,自他回来我们吃的亏还少吗?连夏衍都曾经差点死在他手里呢。”五皇子心有余悸的提醒起来。

  “呵呵,能耐再大又如何?不过是从小被人玩大的娈童罢了。”大皇子泄愤道。

  轰……我脑子一下子炸的四分五裂。

  娈童……娈童。

  空气的温度因为这两个字变得凝重而危险,别说是阎啸卿,连我都忍不住想冲下去将这两个人狂揍一顿。

  就在我准备下去的时候,肩膀上忽然被搭上一条有力的手臂,我愕然回头。

  阎啸卿面无表情的望着前方,而他的手紧紧扣在我的肩膀上,五指张开,宛如鹰爪,虽然抓的不痛,却给人一种无法挣脱的强大力量。

  心脏剧烈收缩着,不晓得该说些什么,做些什么。

  换做以前,我最担心阎啸卿会不会杀我灭口之类的,可现在我最担心的是他的心情。

  待两个乌鸦嘴离开后很久一段时间,我与阎啸卿都没有话,除了呼吸声,便是远处听起来极为讽刺的笑声了。

  干哑的嗓子好像被堵了一团棉花,我困难的打破沉寂:“他……他们胡说八道,你别往心里去。”

  我嘴巴从小就笨,往往别人没什么事,只是一时的伤心,经过我的嘴,搞的旁人伤心十天半个月的例子比比皆是。

  如今是实在找不到什么安慰的话了,所以才说了那句,而我心里其实也希望阎啸卿告诉我,刚才他们两个混蛋说的都是捏造的。

  因为娈童这两个字实在太沉重了,这就好比母仪天下的皇后真正身份是妓女的意思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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