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章 智慧圣灵（2 / 2）

  她不得已杀了很多人，双手沾满鲜血，大脑已经麻木。

  精神萎靡的伊利维亚想要逃离，哪怕只是出去喘口气也好。

  她撒了谎，说自己要去找有钱的亲戚寻求帮助，其实是用暗魔法穿梭在鲜血遍地，乱成一团糟的大街上宣泄自己内心的压抑。

  安分守己一辈子，到头来珍视的父母死了，自己也逼不得已动手杀人，伊利维亚的精神已经接近崩溃。

  她害怕这样的自己迟早有一天会会伤害到深爱的丈夫和孩子，只能在混乱与罪恶中极尽疯狂。

  直至天昏地暗，伊利维亚才拖着疲倦的身体回家。

  然而等待她的，却是前所未有的惨烈景象。

  丈夫塞斯维亚为了寻找食物离开家，却被贵族的马车轧成肉酱。

  塞尔维亚也饿死在家中，当伊利维亚回到家里的时候，他正趴在厕所边上掏粪充饥，身体却已经僵硬。

  直到这时，伊利维亚才意识到，在这样的灾难中，他们一家早就没了活路。

  她抱着孩子冰冷的尸体埋进后院中，将塞尔维亚身上的怨气连同整个家封印起来，

  憎恨，复仇的火焰在心中猛烈燃烧。

  伊利维亚再也无法忍受止不尽的苦楚，她不想一味做顺从的奴隶，誓要报复所有给予自己悲痛之人，让他们也尝尝坠入深渊的痛苦。

  一朝踏上复仇的道路，便是整整二十年。

  当再度见到塞尔维亚的时候，她仿佛忆起从前和丈夫在一起生活时的场景。

  无数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交织，伊利维亚哽咽着想要上前拥抱他，却被曼珠沙华伸手拦住。

  “那是我的孩子，把他还给我！”她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得意与精明，满脸都是想要和儿子重逢的渴望。

  “你现在的样子，还算是一名母亲吗？”曼珠沙华冷漠地看着她，冰蓝色的眸子里满是怒火：“如果不是有无常在，他早就被当成怨灵杀掉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活过来，可若是我还知道塞尔维亚活着，无论他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放着他不管！”伊利维亚·痛哭着发出惊人的怒吼。

  她明知自己可以动用风暴角的力量强行从无常手里把塞尔维亚抢过来，可是在自己的孩子眼中，那无异于最可怕的怪物。

  伊利维亚·格鲁塞尔不想让儿子知道，他的母亲为了复仇变成多么可怕的模样。

  根本不用考虑格鲁塞尔会撒谎的可能，看到她见到塞尔维亚的反应就知道，伊利维亚·格鲁塞尔就是塞尔维亚的母亲。

  曼珠沙华强忍住心中想要同情格鲁塞尔和让母子重聚的冲动，缓缓开口道：“告诉我，究竟要怎样才能唤醒十七。”

  虽然在这种时候谈条件很卑鄙，但洛十七现在想必也很痛苦。

  要是知道自己变成恶魔，做出许多恐怖的事情来，他恐怕会陷入深深的自责。

  更何况，曼珠沙华现在根本没有把握能让洛十七回来。

  她只能寄希望于格鲁塞尔。

  “如果我说出来，你会把塞尔维亚还给我吗？”伊利维亚·格鲁塞尔苍老的面孔上满是泪水，她几乎是哀求着说道。

  “当然。”曼珠沙华回答说。

  就在格鲁塞尔即将开口时，一只手温柔地搭上她的肩膀：“等等，你现在情绪很不稳定，还是由我来说吧。”

  说完，黑袍人摘下帽兜，露出那与泰西斯一般无二的面孔：“换我来和你们做这个交易怎么样，曼珠沙华小姐？”

  从他身上散发出微弱的神圣光辉和令人想下意识臣服的气质，让曼珠沙华一瞬间理解了眼前人的身份。

  泰勒斯，泰西斯的亲哥哥，一切事件的始作俑者，格鲁塞尔的军师，拥有超凡的智慧。

  而他体内的反应，毫无疑问是一位圣灵，智慧之圣灵。

  曼珠沙华忽然想起不久前钟灵·圣音不经意间说过的一句话：“一位智慧的圣灵向我求救。”

  现在，她终于意识到，将智慧圣灵压制于自己体内的，就是眼前这个人。

  “看来你已经理解现状了，那么想必，我也不用做过多解释证明自己的价值。”泰勒斯干瘪的脸上露出从容的微笑：“唤醒洛十七并非不可能，而且很简单。”

  他轻声说着，悠扬的钟声再度响彻整片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