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生死难料的赌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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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帝被立为太子之前,曾作为南周质子派往东陵国,嘉懿帝姬在东陵国出生,几年后跟随先帝回到南周国,后来被赐封号“淑惠帝姬”。后来传闻她14岁那年曾驰行五百里,领兵士五千妙计解救先帝于危难,于成年后于宗庙问礼三公,又在其原来封号之前冠“嘉懿”封号,为“嘉懿淑惠帝姬”,后来慢慢都称其“嘉懿帝姬”了。

  而南周国上百年来,也不过只有两位帝姬被冠赐“嘉懿”封号,一位是太宗时期的“嘉懿芳和帝姬”,因其聪慧过人,献良策解边境战火危机,被赐嘉懿封号。

  传闻先帝在东陵国为质子之时,心中多是郁闷,幸亏有嘉懿帝姬这个女儿陪在身边,多了些欢声笑语,而帝姬自小功课也都是由先帝亲自辅导,自然这做父亲的对这个冰雪聪明的女儿甚是喜爱。

  京都还曾有传闻,先帝多是遗憾帝姬是个女儿身,若他是个皇子,凭她的胆识气魄,定然要将这南周江山托付于他了。如此可见先帝对其爱重。

  虽然她是个女儿家,但先帝也是想选这世间最好的男儿做她的夫君,后来先帝赐婚她于卫国公季铭之子季衡。

  季衡年少时曾跟随父兄征战沙场,屡立奇功,被封为南周国建国以来最年轻的骠骑大将军,坊间则称他为“少年将军”。

  传闻季衡皎如玉树临风前,此人面如冠玉,目若朗星,擅使一把红缨银枪,有万夫不当之勇。嘉懿帝姬年少时亦是擅弓马,熟兵法,持长剑,习武功,二人这段姻缘可谓是天作之合。

  在他们成婚后不久,先帝驾崩,他们夫妻二人便主动离开京都,前往封地,从此常年驻兵于璟州,固边屯粮,休养生息。

  可是好景不长,两人在一起大概也只度过了几年的快乐时光,她的夫君季衡却在一次与西越军对战时,被敌军的毒箭射中命丧璟州。

  她曾拥有这世间最让人艳羡的出身和美貌,拥有着至高的权利和美丽的爱情,可也一直承受着失去心爱之人的噬心之痛。

  这就是嘉懿帝姬的故事,她的故事就先简单说到这里吧。

  用完饭后,外面淅淅沥沥开始下起了小雨,寒寻突然收到了留守在安州的镜春派发来的密信,告知林阔一声,便急急忙忙拿着剑出门去了。程弈和林阔慢慢坐在窗下,一边听着外面雨打窗棂的声音,一边喝着茶。

  “黎州那边一切可还好?”

  “他们一切都好,目前他们由寒寻安排的一些镜春派的江湖人在保护着,目前藏身安置的地方也算隐秘安全,宁王殿下那边,他倒是一直都想见见你,想当面感谢你曾经的相救之恩。”

  林阔给程弈倒了一杯茶,又隔着窗户看着外面湿漉漉的庭院,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相信我们很快就会见面了。”

  “当年之事也幸亏是你早有觉察,及时派寒寻赶往黎州,才算保住了宁王殿下一家,只是王妃自今年入秋后,身体好像有些虚弱不似从前那般康健了,我上次去黎州时,本想去拜见下王妃,只听世子说王妃病的有些厉害,近来卧病在床起不来身了…”

  “那可找些好的大夫给医治了?”

  看着林阔一脸担忧的神色,程弈冲他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镜春派已经给找了位颇有有名气江湖大夫为王妃诊治了,我近来也在京都寻了些上好的药,私下派人送往黎州了,你不必担心。”

  “那便好。想想也是这些年王妃跟着宁王殿下四处颠沛流离东奔西走的,几年前那场刺杀她又替王爷挡了一刀,想来当时有些伤了心肺,也便是那时落下了病根吧。只是黎州不比京都,为保稳妥,明日便让寒寻传信给文先生,让他赶去黎州去好好看看王妃的病…”

  “可是文先生不是还在京都有些事要处理吗?”

  “我前些时日发给了他一封密信,想让他在江湖上帮我打听打听查些东西,只是目前还没收到他的回复。”

  “估计文先生还在打探调查吧。他虽曾出身江湖,也有一些江湖关系人脉,但毕竟他这些年一向深居简出,若真论起江湖势力,还是远不及九幽山庄和风满楼这些江湖组织。我上次在路上,路过一处乡村野店时,还听到有人在议论这九幽山庄和风满楼似乎结了仇,近来斗得有些厉害,还听闻那九幽山庄的庄主上官炎冥,在九幽山庄上下发了九幽追杀令,要重金买风满楼大阁主蒹葭的人头,说是前段时间九幽山庄有人在西越死在了风满楼的手里…”

  林阔突然心中紧张了一下,他即刻抬头看着程弈,急切问道。

  “西越国?”

  “嗯,我也是路上听人说的。这些江湖中人向来是只做买卖,不问缘由,许是风满楼抢了九幽山庄在西越国的什么生意吧,才惹得这位横行南周江湖的上官庄主要如此手段取对方性命吧…”

  林阔握紧了手中的杯子慢慢放在嘴边,却觉得这口茶喝不出什么味道来,瞬间他脸上闪过一丝紧张忧愁,认真思索着。

  究竟这西越国是什么样的生意才会让上官炎冥对外发了九幽追杀令?当下能和西越国牵扯在一起的,能让上官炎冥如此上心的怕只有那本悲空山了吧。难道上官炎冥派出的高手没有拿到那本书?难道被风满楼的人突然跑出来给抢走了吗?那阿月现在又如何了?她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他想到这些,有些关心则乱,只觉得心中有些慌乱沉闷,程弈在一旁看着林阔脸色有些奇怪,急忙关切问道。

  “亭松,怎么了?”

  林阔回过神来,看着程弈,勉强闪过一丝笑意,说道。

  “没什么,只是突然听说这些江湖事,一时感到有些好奇罢了。”

  “好吧,我还以为,你又想到了什么有关系的重要事呢。对了,亭松,接下来你有何打算?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去黎州?”

  林阔看着程弈有些期待的样子,他却心中有些怅然,一直以来,虽然程弈一直向自己表明陪伴追随的立场心意,但他作为程弈的多年好友知己,心中却是不想他掺和到这场冒险乱局中来的。

  毕竟前途渺茫,这些年,林阔他或许早已看淡世事心如死灰,无非是想在死前完成父亲的遗愿,即使败了,他想无非是赔上自己的这条命,倒也算死不足惜。

  可是程弈不一样,他背后是人丁兴旺圣眷正浓的文远侯府,无论未来南周国的皇权鹿死谁手,相信凭借着文远侯的聪明世故,这程家定然都会有一番好的前程。

  更何况程弈本就是侯府独子,他会有光明璀璨的一生,作为他的多年好友,他已经帮了自己很多了,如今他又怎么忍心让程弈再陪自己赴这最后一场生死难料的赌局呢?

  林阔想到这里,停顿思索了下,慢慢将手中的杯子放在了桌案上,认真说道。

  “正则,你既知我要去往何处,便该明白接下来的这段路将会异常凶险,黎州之行不比往常,开弓没有回头箭,一旦踏出这步,我们便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了,你当真想好了,要与我同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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