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西越撤军的猜疑(1 / 2)
烽火照西京,心中自不平。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雪暗雕旗画,风多杂鼓声。宁为百夫长,胜作一书生。
雷旗军营的深夜漆黑如墨,凛冽寒风如同一把锐利的刀子,刮割着将士们的皮肤,让人不寒而栗。
在这片奚落的大笑声中,醉酒的将士慢慢起身,拎着酒坛,摇摇晃晃往老吴几人走了过来。
他身后的一群将士笑着等着在看热闹,只见他有些蛮横的直接拔出了老吴腰间的佩刀,细细打量了一番,挑衅戏谑说道。
“老吴,我看你要不现在就去磨磨刀,这择日不如撞日,不如今晚你就用你的刀,好好给兄弟们切点肉吧!”
老吴看着他这副带着醉意张狂的样子,身边几人脸上的笑意瞬间都消退了些,老吴嘴里嚼着肉,慢慢接过他手中的刀,看着他笑着说道。
“不知将军,今晚想吃熟肉还是想吃生肉啊?”
“那这熟肉怎么吃?生肉怎么吃?”
“这熟肉嘛,自然就是锅里炖的那些。生肉嘛,便需要现宰了…”
“是吗?那你现在就去给本将军现宰一只羊来!”
“将军,这羊都已经宰完了,今晚怕是没有了… ”
随着“啪嗒”一声,这醉酒的将军很是生气的直接把酒坛摔在了地上,狠狠推了老吴一把。
“我不管!本将军今晚就要吃生肉!你若不把生肉弄来,本将军就宰了你们!”
突然空中绽开了一支细小黄亮的烟火,老吴看着面前叫嚣的将军,依然笑着说道。
“将军,今晚生的羊肉实在没了,你看现杀的人肉行不行?”
“你说什么?”
话音刚落,只见老吴手中的长刀已然穿透了面前这位醉酒将军的腹部,温热的鲜血顺着从他身后探出头的冰凉刀锋流了下来,滴落在了地上…
被这瞬间袭来的剧烈疼痛冲走了醉意,将军口吐鲜血,盯着面前依然笑着在啃羊腿的老吴,极为惊悚有气无力的质问道。
“你…敢杀我?是…要…造反吗?”
老吴顺手扔掉了手中的羊腿,抹了抹嘴,笑着回答道。
“呵呵,将军,你不是想吃生肉吗?我看你这身肉就新鲜着呢,你看,我这刀它不用磨,一直都锋利着呢。”
老吴快速抽出了手中的刀,将军应声倒地,很快鲜血湿润了他身下的那片土地…老吴不屑看着他那死不瞑目的模样,直狠狠朝他脸上啐了一口。
“呸,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一只趴在崔平脚边摇尾乞怜的狗罢了,平时除了狗仗人势就是喝花酒玩女人,只平白污了这南周国雷旗军的名头,那崔平他又算个什么东西,竟也配和宁王殿下相提并论?”
刚才还在瞧热闹的一群士兵都被眼前这一幕给震惊住了…
跟在老吴身边的几个火头军直接扔掉了手中的酒坛,直接利落抽出了自己腰间的长刀,径直朝着这群半醉的士兵走去了。
众人那满腔的醉意在这扑面而来的杀意面前,瞬间溃散逃窜…老吴举着手中染血的长刀,冲着众人大声喊道。
“定安侯崔平数年恶行累累,当年他为铲除异己,于群啸林中大肆屠戮坑杀南周国将士,今日起雷旗军将重回宁王殿下麾下!你们若是愿意跟随我一起效忠殿下,从此过往之事一笔勾销,以后也少不了你们的好处!若是有谁不愿意,那就先来问问我手中的刀!若今后谁胆敢生出异心,他就是你们所有人的下场!”
众士兵看着面前几位火头军的长刀围着自己,又看到自己的首领都这般死在了老吴的刀下,出于恐慌惊惧,都纷纷丢掉了手中的刀,急忙随声附和。
“我等愿追随宁王殿下!”
就这样,宁王旧部人马提前约定以空中烟花为号,在雷旗军营之中,陆续开展了一番倒戈血洗的行动。在私军的助力之下,很快控制住了局面,死伤人数也比上官炎冥和宁王殿下预料的要少些。
定安侯大帐之中,四五个身着铠甲的副将尸体横在了地上,皆是死于从背后一刀割喉…一道道鲜血溅在了一旁悬挂的舆图上,直接染红了一面素白大帐…
几个手上脸上染血的年轻将士,以暗杀了自己副将的诚意,作为效忠宁王殿下的投名状,进而直接补齐了雷旗军营各路身死副将的空缺。
就这样,在这个毫无征兆的夜晚,突然雷旗军营一阵喧嚣四起,很快在天亮之前又恢复了平静。
终于时隔数年,那支曾一度让东陵国头疼惧怕的南周雷旗军,终于又回到了宁王殿下的手里!
晓战随金鼓,宵眠抱玉鞍。愿将腰下剑,直为斩楼兰。
如此正式拉开了同京都对峙的序幕,正式敲响了宁王重返京都的声声战鼓!
半个月后,一支三万私军的队伍离开了雷旗军营,秘密乔装从西北出关,同嘉懿帝姬的璟州大军形成合围之势,一路将那霸占据守天虞山的游牧部落大雍蓝俞尽数驱除到了西越边境。
按照之前林阔在峤南谷和端王明羽商定的计划,终于帮助西越国君成功解决了这个让他一直头疼的难题麻烦。
西越国君同意退兵,端王明羽按照之前答应林阔的条件,拔营北上,从此率领西越大军驻守天虞山。
终于,峤南谷这片曾经热闹的疆土,数十年后,终于又回到了南周国,如此嘉懿帝姬也可告慰季衡将军的在天之灵了。
对于南周朝堂和千万百姓来说,西越端王从峤南谷撤军足以称得上是件举国欢腾普天同庆的大喜事,可正当各州百姓欢呼雀跃奔走相告之时,京都满城正是白帷横飘,一片肃穆哀凄之色。
南周国,太子薨!
那晚京都突然飘起了鹅毛大雪,纷纷扬扬下了整整一夜,将这南周国的一方天地,安静化作了厚重雪白,仿佛有意想帮一些人掩去内心过于伤痛的悲戚。
郭皇后在白鹤书院那个大雪纷纷的寒夜里,她围在精致的瑞兽铜炉旁,给太子轻声讲着故事,她从牛郎织女讲到沉香救母…
直到太子的眼睛变得发沉,直到双睫垂落双目紧闭…直到她的孩子沉默安静到不能再给予她任何回应…
她开始感受着太子殿下瘦弱的身体渐渐失去温热,开始变得冰冷…
她觉得自己的那颗心像是被人给生生剜了去,可她依然用那温暖昂贵的貂裘紧紧抱着太子,抱着自己年幼可怜的孩子,始终不肯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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