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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清楚这点,他再次关心问,“大人,要不要请大夫看看?”

对霍权的恐惧消失后,剩下的就只有巴结了。

可以说,从霍权带着他们到刑部要卷宗这件事让张御史心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最开始他瞧不起这位御史大人尖酸刻薄的嘴脸,辱骂上级,嘲讽同僚,脏话连篇不堪入耳,和市井泼妇没什么两样,尤其他以前还有前科,在边境更是名声尽毁,和这种人同朝为官简直是人生大辱。

现在就不同了,因为他看到了霍权的优点:护短。

没错,霍权是个护短的人,否则不会陪他们去刑部。

张御史扬手,吩咐人去请大夫,可恨他们品阶不够,否则真想请太医来瞧瞧。

见他动了真格,霍权拦住他,“我我没事。”就是被吓着了而已。

他稍微平缓呼吸,脸上恢复了红润,张御史怕他站着不舒服,狗腿的扶他坐下,让领侍御史找个靠枕替霍权枕着后背,鞍前马后的样子像个忠实的仆人,风向变得太快,动作慢了半拍的其他几个御史忙上前嘘寒问暖,你一句我一句吵得霍权耳朵嗡嗡作鸣。

“不是要看卷宗吗?”都来围着他作甚?霍权说,“我没事,你们忙你们的吧。”

他惜字如金,其他御史不习惯,但更怕他口吐莲花,闻言,听话的抱着卷宗各自退去,到门口时还回眸看霍权,贴心地说,“属下就在隔壁,大人若不舒服,喊两声属下就听到了。”

说话的是李御史,脸上笑眯眯的,经过窗户边时还朝霍权点头,半百的年纪,竟这般恭敬,霍权如坐针毡。

雨顺着屋顶瓦片滴答滴答滑落,几位御史走后不久领侍御史就拿着靠枕来了,看到旧得辨不清颜色的靠枕,霍权:“”

“我没事,坐坐就好。”

陈设简陋就算了,连像样的靠枕都没有,霍权歪头,看了眼张御史倒的茶,不知该用什么词形容自己的心情。

御史台总共没多少人,霍权是四品御史,底下还有五品监察御史,从五品巡城御史和六品领侍御史,刚刚的几名都是监察御史,年纪都比霍权大,很有话语权,既然来了,霍权把底下的人都认识了遍,巡城御史四名,年纪和霍权相仿,让霍权惊讶地是,有个巡城御史是长公主驸马,韩风,容貌英俊身量颀长,站在那好像枯色中悄然绽放的菊花,职位不如霍权,地位气度在他之上,看到他霍权不自主腿软。

或许是骨子里带的,天生看到权贵就腿软。

不知为何,霍权想起他父亲了。

卷宗上记载了父亲从年轻到现在犯下的事儿,说来讽刺,父亲贪污了很多银两,真正落入他手里的并不多,恐怕皇上没下令抄霍家也是基于这个原因吧。

认识完人霍权就走了,外边雨停了,树叶落了满地,洒扫的小吏挥着扫帚,沙沙的扫着地上的落叶,扫帚似是用了有些年头,好些树叶顺着缝隙留在地上,小吏们来回扫,非常用力地扫。

霍权看不下去,问,“户部真的没钱了?”

聂家多的是钱,户部真要穷他不介意拿些出来解燃眉之急。

只要不弹劾那些钱来路不正就好。

朝堂人心险恶,霍权想做好事但怕惹来麻烦。

为此,他没少叹气,不知是不是受他感染,府里到处是叹息声。

霍权:“……”

这天,他在屋里算怎么花钱,冬青在旁边候着,一盏茶的功夫吧,冬青像个老头子似的长吁短叹,霍权静不下心,“冬青,你怎么了?”

“哎…”冬青苦着脸,眼圈周围泛着明显的青色,“大人是不是也愁得很。”

霍权想说能不愁吗,前天从御史台回来他就开始算,就聂凿攒的家底,除非被抄家,否则这辈子都花不完,可恨又不敢堂而皇之地拿去做善事,他愁啊。

“你知道了?”霍权心里打鼓。

冬青重重点头,“大人脸上写着呢,能不知道吗?话说,真的不能将夫子撵出府去吗?”

听到夫子絮絮叨叨讲那些狗屁不通的道理他就烦躁得很。

他家大人是武状元,他们都是粗人,读书真的太难了。

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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