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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煜先是不懂,随即了然,“被别人看到咱们会有麻烦是吗?”

霍权没有多想,“不止是麻烦,恐怕还会掉脑袋。”

“那藏好些吧。”聂煜喊冬青,“找些柴火把棺材烧了再埋啊。”面目全非的话就死无对证了吧,聂煜挥着手,大声喊着,声音在空旷的山里显得略微诡异,霍权偏头瞅了瞅四周,“小点声,别把贼人招来了。”

聂煜忙捂住嘴,蹬着腿要下地,地上坑坑洼洼的,霍权不让,“都安排好了,你别添乱。”

聂煜这才老实下来。

金银多,霍权心里有些没底,留了四个人在这守着,以免他们前脚走后脚就来人挖坟,他留的四个人身形彪悍,脸上有刀疤,看着就是凶狠之人,不说霍权他们回城后偶然进山砍柴的樵夫被四人吓得心惊胆战自此再不敢进山,就说四人像门神杵在坟墓前就莫名阴森,霍权看了两眼就心扑通扑通狂跳不止。

冬青回禀,“大人,奴才检查过没有问题。”

棺材里装的什么只有几个人知道,且都是忠心耿耿的人,不会走漏风声,朝堂波涛暗涌,哪天真走投无路了起码能靠埋的这些东山再起,冬青说,“过几日奴才再找人去其他地方建几座坟如何?”

霍权想想,“甚好。”

此时的霍权不知他带着四口棺材出城引来多少轩然大波,聂凿行事狠戾,得罪他的人无不落得个惨死的下场,猛地听说他身边备了四口棺材,耀武扬威的抬出城却连纸钱都没撒,多大仇多大怨啊,人们纷纷揣测到底是哪府的人。

韩风刚回御史台,张御史等人就涌过来询问,“听说你在城门遇到聂御史了,他有没有说棺材里躺的何人哪?”

韩风性子孤僻,素来与其他御史不来往,听张御史问自己话,他态度冷淡地回了两个字,“不知。”

张御史拍手,“怎么会不知道,聂御史不是和你说话了吗?”

韩风掀了下眼皮,兀自进屋做自己的事儿去了,留下张御史等人踟蹰不定,张御史问,“诸位要不要先回府?”不怕聂御史杀人,就怕杀的是自家人,张御史仔细回想聂凿来御史台自己言语间的鄙视,张御史心惊,拖着袍子朝外跑,“府里有事我先回去了啊?”

同朝为官,在场的几人虽没明面撕破脸骂聂凿,但心里都不怎么瞧得起他,看张御史走了,几人坐不住了,纷纷朝外跑

跑出御史台,街上看到好些大人侍从惊慌失措的身形,眼神不经意交汇也是惧怕胜过其他,来不及停下脚步寒暄,每个人都抓着袍子气喘吁吁的往家跑,生怕那四口棺材里躺的是自家孩子

礼部的人也在传这件事,好几个小吏给罗忠递眼色,问他要不要回府瞧瞧。

罗忠不高兴,骂道,“我不信他聂凿真敢杀人。”

再不久就是封后大典,礼部正是忙的时候,他如果沉不住气,日后哪还有晋升可言,况且罗忠不信聂凿敢动他。

故而罗忠没当回事,还约了两位大人晚上去摘香楼用膳,商量封后大典事宜,哪晓得刚骂走小吏,小厮就火急火燎地跑进来,说小少爷不见了,定是被聂凿杀了,可恨连尸体都被带走了,“夫人听说小少爷不见了就晕了,老夫人急得吐血,府里乱了套了,老爷快回去瞧瞧啊。”

罗忠难以置信地起身,“什么不见了,怎么不见了?”

小厮呜呜呜哭了起来,“是聂大人,肯定是聂大人做的。”

这时,礼部其他大人闻讯而来,听说这事齐齐变了脸色,礼部尚书不喜罗忠做过御史,但毕竟是他手底下的人,“你赶紧回府看看,真要是聂凿干的,本官亲自进宫为你讨个公道。”聂凿说话刻薄,张口就污蔑他徇私舞弊,巧言令色,尚书早想找机会教训他,聂凿杀人的事儿若是真的,他定会让聂凿不得好死!

可以说,聂凿树敌太多,六部的人无不想借此机会绊倒他,等不及确认事实,已经有人进宫禀奏皇上了。

而慢吞吞坐车回城的霍权丝毫不知自己遇到了什么,聂煜枕着他手臂睡着了,担心他落枕,霍权动都不敢动,等马车停在聂府门前,霍权右边胳膊麻木得失去了知觉,冬青撩起车帘搀他下车时注意到他僵硬的姿势,忙弯腰抱过聂煜,“以后这种事大人吩咐奴才做吧。”

“无事。”霍权抓着右胳膊,掏手帕替聂煜擦了擦口水泛滥的嘴角,“这次出城办事也没能带他好好玩,改日得空再带他去转转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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