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药(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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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里很安静,也没有开灯。

温奶奶的房间没有动静,浴室也没有水声。

温笙以为周驭洗过澡会到她的房间里去,正回房,经过沙发的时候,周驭突然出声——

“你好慢。”

他竟然在客厅!

温笙吓了一跳,手上的东西没拿稳,掉了什么下来,啪一声。

“你怎么在这儿!”客厅很暗,厨房里的隐约有月光透过来,温笙看见黑暗中有道模糊的人影起身走到自己面前。

周驭蹲下,将东西捡起来,拍了两下。“我不在这在哪。”

他们交谈声很低,但温笙还是怕会吵醒房间里的温奶奶,她着急地推着周驭进房间去。

关上房门,屋子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温笙打开墙壁上的大灯,淡色的光从头顶倾泻下来,刺的周驭眯起了眼。

温笙这时候才发现,他没穿衣服。

温笙诧异地顿了一秒,眼神不受控制地扫过他胸口以上。

他真的很瘦,但却肌理分明,手臂和肩颈的肌肉都呈现出了极为流畅的线条感。

她一直知道他很白,那是一种完全没有血色的,近乎病态的苍白。他赤裸着上身,暴露在这样的冷光灯下,更加白的不可思议,以至于他身上一些深深浅浅的新伤旧痕都格外触目惊心。

眼睛要继续往下的时候,温笙勒令自己停住。

周驭看见温笙不自然地别开眼睛,轻抬手将买来的衣服递给他。

“你先穿上。”

她耳尖都红了。

啧。

纯得要命。

周驭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漫不经心接过来她手里的袋子,问:“你还买了什么?”

“啊?哦。”温笙忙低下头去,将买的药、食物、水,一样一样拿出来。“那个,我买了些吃的,你要是饿了,就先吃一点东西垫一下。我去洗漱,一会儿就回。”

温笙几乎是逃出门的,根本忘了拿换洗的衣物。于是只在浴室里简单处理一下了手上的血迹,洗了把脸,果然没有一会儿就回了房。

她再推门的时候,周驭还站在原地。

他已经穿上了上衣。温笙随手拿的家居服竟是黑色的,长度正好,袖口和正身却大得能让他在里面晃荡。

这样深沉的颜色更衬得他脸色苍白一片。

温笙问他:“你怎么不坐?”

周驭耸肩,“怕弄脏了你的地方。”

温笙房间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单人床,书桌和椅子,窗台上摆着几盆多肉,整个房间简洁,又富有生机。

周驭不想弄乱。

温笙定定望了他一会儿,进房来带上房门,关了大灯,打开床头台灯。“你坐过来,我帮你看看伤。”

上次周驭受的那些伤都在身上,在脑后,这次还好没再伤到脑袋。

他依言过去,看了一眼她的小床,没直接坐下。“我没事。”

温笙不信。

刚才那样的场景之下,温笙如论如何也不相信周驭能够全身而退。

温笙拆了纱布,拿出棉签和消毒水,平淡的语气没有什么起伏。“坐。”

周驭觉出来她在生气。

他乖乖坐下。

仰头看着她。

怕灯光太亮会让隔壁的温奶奶有所察觉,温笙拆开药物的时候,都很小心地靠近台灯的光源。

暖调的灯光下,她专注的侧脸柔软得不可思议。

像一团软乎的白色小花。在夜色下皎洁,娇弱,却干净得惊心动魄。

周驭望着她,不想挪开眼睛。

“伤到了哪里?”

没有回应。

温笙侧眸,又问一遍:“除了右手,还伤到哪里?”

周驭顿了一下,“没有。”他把手伸过去,轻声解释:“其实手也没事。”

确实,洗干净血迹,他右手上的伤比温笙想象地要好许多。

只有手背上几个看上去像牙齿嗑出来的伤口比较深,再就是指关节的地方红肿的比较厉害。

晓得周驭没事,温笙其实应该松一口气,但她并没有这样的感觉。反而——

更加压抑。

如果他手上沾的血都不是他自己的,那那个人会不会……

“嘶。”

温笙正拿棉签给他擦拭伤口,不小心走了神,力道失去了控制。

周驭细微的抽气声传到耳边,她恍然清醒。

“啊,对不起,我……”温笙仓皇地抬眼,歉然的解释就在嘴边,却在看清周驭眼中狡黠的笑意时没了声音。

温笙手上有属于少女独有的柔软与温凉,被她握着的触感,美妙得无法形容。

“你弄痛我了。”

温笙一顿,慌乱地对上他的眼。“对、对不起。”

周驭不着痕迹地将她圈到身前,她手腕内侧的肌肤软滑的不可思议。

喉间不可抑制地滚动,他哑声道:“笙笙,看着我。专心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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