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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下午除了温笙,陈医生推掉了后面所有的咨询,温笙进了门就听见他在对前台的助理说让她先下班。
进了办公室,陈医生亲自动手冲咖啡给她,“我让助理下班了,就委屈你喝点速溶咖啡好了。”
温笙有些惶恐,“陈医生,我每次过来是不是太麻烦你了。”
周驭不是很愿意到这来,之前除了每半个月必须到这里报道一次,其余时候都是温笙隔三差五地来回跑,听陈医生讲病情,讨论进展。
一开始温笙没觉得如何,只是后来在这里待的时间越来越长,耽误了陈医生这么多时间,她才觉得有点过意不去。
“不会啊。”陈医生抬眼,温和地微笑解释道“我下午有个约会,所以才特意空出时间来的。”
温笙微讶,“约会”
陈医生沉吟了一下,儒雅的面容变得腼腆起来,“呃,就是相亲。父母安排的,说我年龄大了,怕我砸在他们手里。”
温笙愣了一下,抿了抿唇角,“陈医生一表人才,这个担心倒是没什么必要。”
陈医生挑了下眉尾,“我也觉得。”
恰当的玩笑很快让温笙放松了紧张的心神。
“坐吧。”
周驭说他第一次到陈医生这里来咨询的时候,陈医生还没钱开这个门诊,办公室只是租在写字楼里的一间很小的屋子里。
从门脸到办公室里的各种摆设,以及陈医生向他问话时那十分标准的八齿微笑都好像是在说他是个骗子。
温笙很好奇,心理咨询应该算是一件很私密的事情,他明明看着陈医生有问题,怎么竟然还要把自己的私密说给一个骗子听
周驭那时无所谓地摊了摊手,反正是个江湖骗子,我没指望他能做什么,只当是倒倒垃圾。
后来陈医生这位“江湖骗子”成了周驭的专属垃圾桶,一转眼就是八年。
如果一开始周驭知道事情会变成这样,估计怎么也不会迈进他那间办公室的大门。
陈医生让温笙坐下,将咖啡递给她,回身在书架上抽了一个淡灰色的文件夹。
那是周驭的病例。
温笙这几年已经看过许多遍,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
一看见陈医生把文件夹拿出来,温笙的心就猛地往下一沉。
陈医生转过身来,看见温笙紧张地盯着自己手里的文件夹,了然地安抚她道“别紧张,周驭现在恢复得还不错,你应该有感觉。”
温笙点点头,双手在桌下搅紧,“嗯。我知道。”
“这些年也多亏了有你陪着,周驭现在才能逐渐好转。”陈医生坐下来,将文件夹翻开第一页,“所以我今天叫你来,不是要说坏消息。”
温笙紧缩的心脏仍没有松懈,她望向陈医生镜片后那双沉静的眼。
“你对周驭的过去,了解多少”
周驭的过去太多,温笙一时不知道他指的是哪一部分。
她没有立刻回答。
陈医生似乎是意料到了她的犹豫,他推了推镜片,声音极平静地说“据我所知,你们中途分开过一段时间。”
温笙点头,“六年。”
“六年。”陈医生沉吟一瞬,“是一段较长的时间线,中间有些事情你不知道,也很正常。”
他这么说着,温笙却看见他的小指无意识地在敲打着桌沿,很轻很轻。
人在思考或者紧张的时候通常会有一些下意识的小动作,或是肢体上的,或是面部表情。
但这些动作极其细微,寻常人不仔细观察根本就不会发现,更不会在意。
这是陈医生教给她的。
而在陈医生思考的时候,小指会无意识地贴在桌沿边缘,就是他的习惯性动作。也许他自己都不曾发现。
“周驭自己有没有主动跟你说过这六年中间发生了什么”顿了一下,陈医生又补充给出了一个更具体的范围,“尤其关于,你们分开后的头三年。”
温笙略作思索,“说过一些。”
“那时候他被周家人带去了城,他们给了他一些不太好的刺激。”温笙说着,表情变得严肃了一些,“他说,那段时间他过得很混乱。”
关于那些刺激和混乱的具体,周驭并没有给出更详细的解释。
温笙想象过,但最后却发现那些想象似乎都不太贴近周驭所受过的苦楚。
她握紧双手,琥珀色的眼眸里有动人的水光浮动。
“他告诉我,他自残过。”
作者有话要说啊我这两天累死了,今天坐了七个小时的车,人都快坐散架了555555
明后天的更新时间都会稍微晚一点哈原谅我
感谢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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