凑点零花钱给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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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宴这日一早太后派人来催了好几次,只是见阿娇还在睡着,女官们都等在了外面,到傍晚晚宴快要开始了,圆月这才把阿娇叫起来洗漱。

梳头女官手法鬼斧神工,阿娇还睡着的时候她们便一直用药养着她的头发,裹着烧烫的暖炉压了又压,鼓搞一日过去,勉强也拉顺服些了。

平姑给阿娇扎了一个小小的坠马髻,白色碎珍梅零星点缀,羊脂玉簪,一身淡青色宽袖拽地襦裙,薄纨为里,绮绫为表,轻纱披帛,脚下是白色绣金云纹丝履,腰间垂着和田玉珏,同色系明珠耳珰,微卷的发丝在耳侧轻轻晃动,再加上她身形笔挺,站在屋里似是连光线都亮了很多。

刘嫖越看越觉漂亮可爱,拉着上上下下看不够,笑得合不拢嘴,“这几月总穿武服,要不就是灰扑扑的青布胡衣,乍乍一打扮,觉着倒是比先前还要漂亮几分。”

平姑亦跟着抿嘴笑,是有些不同,虽然头发没有以前好,肤色也还没完全恢复,但通身的气质变了,以前美,现在则更熨帖平缓,让人看了便说不出的舒心,挪不开眼,“这就走罢,等会儿太后老人家拆了药,一睁眼看见这样漂亮的翁主,得高兴坏了,前几日有宫人议论翁主的长相,可把太后气着了。”

文武百官祭告天地,耕田劝农,王夫人则领着宗妇们植桑养蚕,大人们有大人的宴席,少年人一起倒拘束拥挤,太后体贴,专门开了带花园池子的含章宫给孩子们玩乐。

未央宫紫宫在正中,宫殿绵延环绕,朝堂承东,温调延北,西有玉台,连以昆德,再往里是崇台闲馆,兰台金马,递宿叠居。

含章宫在未央宫宫墙之外,是个游园的庄子,修建得更加有意趣,十步一阁,五步一楼,五色渥彩,墙壁上装饰着玉珰,麒麟朱鸟几欲腾飞,远看大气恢宏,近看瑰丽奇究,庄严又富丽。

来含章宫参宴的都是少年少女,朝气蓬勃,阿娇到麒麟殿时,大部分已经结伴在含章宫游玩一整日,开宴时才过来。

少年人鲜衣怒马,贵女们衣香云髻,正结伴交谈着。

圆月半月跟在后头,这段时间她们在长安城的待遇几落几起,两人很是唏嘘,眼下也不爱凑热闹了。

阿娇给小姑娘放个假,让她们自己去长安城玩一玩,左右她走个过场,一会儿要去太后宫里,一去不知道要多久,她们在这等着也是浪费时间。

许多人过来问安,阿娇不认人,一路便只点点头示意对方不必多礼,待进了流水廊,还听得到后头的议论声,都在小声谈论她。

外貌、家世、性格,亲事,谣言,说什么的都有,阿娇听过也便罢了。

阿娇穿过花园便见刘彻韩嫣立在殿门边的长廊水榭里,旁边站着两个小姑娘,左边着绯色广袖直裾的,是她醒来那日候在马车旁的周婧。

那日过后阿娇查过香草的事,把人认了个全,查到周婧时就有些吃惊了。

不是吃惊她是丞相家的孙女,而是吃惊丞相周亚夫,在她印象里,周亚夫当上丞相不多久就死在了牢里,史书上也有明确记载,所以她记错的可能性不大,周亚夫是当年反对皇帝废长立幼的主力官员,他没死,连带保下了历史进程上同样亡故了的栗太子刘荣。

查到这些事的时候,阿娇真是吃惊不小,这说明在她还没有重生之前,这个时代就已经发生了不小的变化。

刘彻五官俊美,身形修长挺拔,只着了一身简单的青色常服,却龙章凤姿,清贵端方,有些心不在焉地把玩着一张弓,随意立在那里,依然是人群里最出类拔萃的一个。

周婧青丝迤逦,幅裙轻灵如雪光月华,巧笑嫣然又大方得体,两人站在一处,殿前生辉。

周婧望着那把玩长弓修长骨骼分明的手指,柔柔笑道,“这真是张好弓,太子哥哥在哪里打的,可否借婧一观。”

“城东杨家。”

刘彻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若有所觉,回身看了一眼,没一会儿果真见游廊那头转过一个人来,正是他生平最熟悉的女孩。

这感觉挺神奇的,有那么一个人,你没有见到她或者听到她的声音,但总能不经意地感觉到她的到来,心情也不由自主跟着变好。

周婧随他的视线望去,脸上的笑容一顿,继而更得体热络,屈膝行礼,“见过翁主。”

阿娇点点头,目光落在另一个稍年幼些的姑娘身上,这是周婧的妹妹周妍,再过一年会被送往匈奴和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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