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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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低沉紧绷得厉害的两字从贺憬西喉间蹦出。

他推开谢秘书想要扶他的手,身形异常挺拔,浑身神经绷紧到极致,一双渐生出戾气的眼眸冷冷地睨着夏孟“你对她说过什么”

同样不是疑问,是绝对的肯定。

视线扫来的瞬间,夏孟身体不受控制地僵硬到了极致。

那眼神

他张了张嘴。

“贺哥”他只觉贺哥的眼神根本无法形容,迸射出的寒意几乎就渗透进了他的身体里,冷彻骨髓,让他呼吸困难。

他害怕。

晦暗在眸底翻滚,有情绪蠢蠢欲动要冲出胸膛甚至将他撕裂,贺憬西呼吸又沉又重,吐出的一字说不出的森冷愤怒“说。”

夏孟身体一个寒颤。

他从来没见过这样可怕渗人的贺哥,哪怕当年教训他时也没有这样,他记忆中的贺哥从来都不会有什么情绪波动的。

怎么现在

“我我”他结巴,嘴唇颤了又颤,吞咽了好几次口水才艰难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说她没名没分,说她图贺哥你的钱,说”

“还说了什么”冰霜覆满贺憬西眉眼,他盯着夏孟,冷厉逼问。

夏孟身体猛地一个哆嗦。

眼睛不停地颤了颤,不敢看贺哥的眼睛,总有种那里面藏了未知危险的错觉,他试图别过脸错开那目光,可他发现在他的视线下自己根本动不了。

他怕,非常怕。

“说”背后似有冷汗冒出,他艰涩地再咽了咽口水,“说她连贺哥你的女人也不是,只是床伴,让她别自以为是,摆正自己的位”

“唔”

突如其来的一拳,又狠又准。

夏孟身体不稳,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差点踉跄地就要狼狈摔倒。

“贺总”回过神的谢秘书见贺总身形也晃动了下,又看着他的脸色越来越白,额头上似乎还有冷汗冒出,下意识就要扶住他。

“你出去。”

谢秘书一下被推开,他看着贺总,一张脸阴沉到了极点,好像风雨欲来,又好像比最恐怖的雨夜还叫人觉得不寒而栗。

这种情绪失控,原本不该也绝不可能会出现在贺总身上的。

“贺总”

“出去”

谢秘书看了眼显然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的夏孟,到底没再劝阻,转身先离开“我就在外面,贺总您有事叫我。”

薄唇紧抿,胸膛逐渐起伏,贺憬西没有应。

谢秘书关上了门。

夏孟已经站直身体,他右手捂住被打的侧脸,害怕也委屈“贺哥,我”

“我的人,”沉哑的语调下,贺憬西脸廓线条绷得极紧,眼眸深暗到无法形容,极端的阴鸷戾气萦绕在他周身,“我都舍不得,你他妈怎么有脸跟她说那样的话”

“谁给你的胆子”

如果说夏孟先前只是害怕,那这一刻便是从未有过的深深畏惧,那是一种从骨子里散发出的,尤其在贺哥的眼神注视下。

“贺哥”

仿佛积攒了许久的强烈窒闷压在胸口,一下下地将他心脏挤压,贺憬西垂在身侧的一只手蓦地紧握成拳,手臂青筋毕露。

“我让你一只手,你可以还手。”他语调极冷漠。

夏孟瞳孔重重一缩。

他呼吸滞住,努力张了张嘴,想到贺哥的身体状况,好一会儿才语无伦次地说“贺哥我,我”

可他根本没机会说什么,贺哥便猛地攥住了他的衣领。

“唔”痛感极度强烈的一下。

快准狠。

“第一拳,是替桑偌教训你羞辱她。”猩红悄然覆上贺憬西眼底,心脏犹如被攥住,他几乎是咬牙切齿,“第二拳,是教训你算计她。”

“第三拳”

“贺哥”

一拳又一拳,分明携着汹涌怒气,夏孟毫无反手之力,战栗不止。

席墨远过来时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门口脸色凝重时不时往里看的谢秘书。

他皱眉“出什么事了”

谢秘书对上他视线,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从里面开了,一脸像是经受了重大打击的夏孟恹恹地出现,带着伤。

“夏孟”席墨远看他。

夏孟躲开了他的视线。

“我进去看看贺总。”谢秘书担心情况,说着就要抬脚进去。

席墨远抬眼看了眼里面,最后视线落在夏孟脸上,眉头皱得更紧了,直接拽过他手臂,低声说“你跟我来。”

夏孟“嘶”了声。

“疼”他痛苦地喊。

席墨远没理他,直到推开一扇门到达没人的楼梯口,冷眼旁观他的龇牙咧嘴喊疼“说吧,你是不是对桑偌做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夏孟猛地抬头脱口而出,却因动作太急幅度过大导致扯到了伤口,瞬间他更疼了,五官几乎皱在了一块儿。

席墨远一言不发地看着他。

夏孟莫名被他的眼神看得也心虚,想避开这个话题,可最后还是说了,将当初怎么对桑偌,今天怎么骗桑偌来医院,在里面贺哥又是怎么愤怒收拾自己的事,全说了出来。

他仍是委屈“不就是个女人,贺哥”

“记不记得你之前那个姓赵的女朋友心机被戳穿那晚,我说过你什么”席墨远将他打断,问得平静。

夏孟一时想不起来“什么”

“傻逼。”

“”

夏孟一张脸顿时忽红忽白,如调色盘一样精彩纷呈。

席墨远真的是用看傻逼的眼神看他“那次我就问你,有没有做其他蠢事儿,你说没有,东城那晚我也问过你贺哥女人,你当时怎么说的”

夏孟梗着脖子想要反驳,可想到方才贺哥那恐怖的眼神,他根本说不出话。

“也就你看不出桑偌对贺哥的特殊和重要性,”席墨远显然是被他的蠢气到了,“桑偌和贺哥之间的事轮得到你一个外人对桑偌说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我”

“桑偌不是贺哥的女人难道你是”

夏孟死鸭子嘴硬,但语气却是越来越弱“可是贺哥从来没带她见我们啊,第一回我撞见的时候,贺哥明明就是不想桑偌的存在被知道,他”

“贺哥若真和你一样只把身边的女人玩玩,他挡住桑偌的脸做什么那种情况下,难道他不应该保护桑偌而是大大方方地让你看让你欣赏那他把桑偌当什么了玩物”

“藏着掖着不能容忍任何人窥视,那叫占有欲,你懂吗桑偌走的这一年多,贺哥成了什么样你没发现”席墨远捏了捏眉心,“我要是贺哥,我也会揍你。”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他转身要走。

夏孟像是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害怕地一下拽住席墨远的手臂“贺哥贺哥让我滚,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怎么办啊”

席墨远扒掉他的手,不为所动“自作孽。”

病房。

“贺总”谢秘书的声音隔着门传进来,贺憬西恍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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