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百草堂(二十二)(1 / 1)
这么闹了一场,影壁戏上已经死说到先生醉酒,女子趁人之危,企图一步登天。
姜长风看着颇为香艳的画面,听得耳畔一阵嘀咕,都是些“这不就是说的那位吗”
“如此恬不知耻,不是她还有谁”
“看来这位南家二小姐是要彻底与那位识破脸了”
姜长风左耳进,右耳出,坐回位置上,同正在擦拭水渍的仙娥道“这位姐姐,今日这戏真是不错,也不知放戏的先生在何处”
仙娥笑着指了指坐在角落边吃东西的女子,说道“那就是写这出戏的九先生”
谢九儿正想得出神,突觉衣领一紧,已被人从位置上拧了起来,拖到了影壁戏前,此时屏障正上演着女子不择手段残害女官的戏。
姜长风怒道“说,是谁让你写这出戏的”
说话的女子穿着水绿衣裙,生的是清丽无双,眉目如画,一眼看去便知贵不可言,谢九儿费劲从姜长风手里挣脱,无甚底气的回道“是小人自己编的。”
姜长风气的面红耳赤,已在暴走边缘,质问道“你一个小小普通生灵,如何能知道天宫之事,又如何能知晓太微星主的事”
谢九儿听了这番问话,又见女子怒不可遏,已然在爆发的边缘,正所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谢九儿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她一个都得罪不起。她全靠一口气撑着,才站直了身体,咬牙硬撑着道“小人不知什么太微星主的事,这就是小人无意想到的一个故事,若是有些相似,只是巧合而已,小人只是一个写书人,岂敢诋毁太微星主”
早有人围了上来,打趣道“长风,不过是看戏罢了,何必当真”
姜长风厉声道“只收一位女弟子的神君,天宫只有太微星主一人,这出戏写神君为了女子徇私枉法,分明就是蓄意诋毁。”
她知道这是在诋毁庄清晓,这种手段最是可恨,它捕风捉影,挥之不去,可是却让人抓不到实在东西,让你不能反驳,怒火中烧。找人理论就会被人说心中有鬼,姜长风“皇帝不急太监急”,只好把她哥给卖了。
姜长风看向谢九儿,见她已被吓得面无人色,笑道“既然没人教唆,那么诋毁太微星主的罪名,你就自己担着,流放东荒是跑不掉的”
谢九儿闻言,脑子已经先行炸开了花,直接给跪了,赶忙说道“这故事是小人在我们楼的后院捡到的,小人看了觉得很不错,便将其修改润色一番,编排出来,实在不知是谁写的。”
姜长风抬头看向南怀星,说道“若是我没记错,这星月楼可是怀星姐姐名下产业也不知我哥什么时候得罪了怀星姐姐,竟然诋毁他与魔族私下交易”
南怀星怎么也没想到出面的会是姜长风,不由笑道“这是我的地方,诸位来看望怀玉,这若是我安排的,岂不成了不打自招。况且这不过是一出戏罢了,长风你这样就大题小做了”
姜长风笑道“这套说辞多好,既可以撇清自己,又可以把事做成”
白思益却在这时走上前来,笑道“姜姑娘可是偏题了,这故事主人公可是那个女徒弟,说得也是癞想吃天鹅肉的事,怎么就成了是诋毁太微星主”
南怀星笑道“是啊这故事对那位先生全是褒奖,可没半点诋毁,况且说到底这就是个故事而已,又何必上纲上线”
“长风”庄清晓走进人群,看了看姜长风一脸怒不可遏,而围观群众正在看好戏,南怀星与白思益却是一脸笑容。
她心想不过是清理了一下衣袖,怎么之前和和睦睦的场景就剑拔弩张起来,看了眼影壁戏,里面正演到女子被恶灵吞噬,故事全片结束。
她近来被姬微阳放出去的流言,传成了个为了名利手段下作,以色侍人,且侍的是自己先生的不耻之人,这点子恶劣名声早在这些勋贵世家传开,这故事正中了那些人下怀,如今正是大快人心的环节。
上次是姬微阳的手笔,那么这次庄清晓看了眼白思益,这才同南怀星道“本来我们是来看望怀玉公子的,不曾想赶上了这么好的一出戏”
白思益接过话说道“的确是一出好戏,把一个手段下作,痴心妄想的女子刻画的如此深刻真实,也算得上是个好故事”
在场都是女眷,听了这话,下意识看向庄清晓,想要看看这么被人打脸,对方会是什么反应。
姜长风见庄清晓不仅一脸平静,还笑着点了点头,也就没有说话,庄清晓的脾气秉性,她还是有些了解的。
庄清晓笑道“是啊不过要是周围人再聪明点就更精彩了,你看这故事里的神君大人,写他是断案如神,慧眼如炬,却偏偏看不透这女子拙劣的手段。再有女官都该是久经官场,按理也该比这女子有见识,却被算计,这简直是在诋毁文昌宫选拔人才的标准。”
十分难以忍受道“居然还有公主被这女子算计,让妖兽给吃了。你们说,到底是这公主智障,还是天宫神将智障。这么厉害的凶兽居然被普通生灵设计吃了天宫公主。你们去妖界那些洞府问问,哪个成名已久的妖兽,受得了这种羞辱。”
庄清晓说到这里,不由笑出声来”不瞒诸位,在下在看话本一道上颇有建树,有时候还帮着书局浏览话本,就这种货色,一般都是脑子智障了的人才写的出来,别说改成影壁戏,就算写成话本子,我也是看不上的。”
姜长风这时笑道“是了,怀星姐姐品味如此不同,还把这故事编排成影壁戏,可见咱们是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还要要泡药浴,就先回去了”拉着庄清晓走出几步,又转了回来,笑道“诸位慢慢欣赏”
回去的时候阳光正好,庄清晓坐在院中的凉亭中翻看有关明镜台的书本。
“怎么突然对明镜台感兴趣”要晓得这么长时间了,就没见过庄清晓看闲书,她总是忙得好像连喘气的时间都没有。
庄清晓侧头看去,姜长风面颊酡红,显然是方才几杯果酒的效力,看来她如今的酒量真是小的出奇,只怕还是移魂之术落下的病根。
虽然姜长源从没提过,让庄清晓对明镜台之行保密,可事关幽冥之灵,就都属于保密范畴之内。
她语声寻常的说“也没突然想起,只是听说姬微阳闯过了四大阵法,却在幻境中未曾堪破心魔我听说这四大阵法中有山阵,火阵,冰阵,风阵,先生训练我的控灵能力,最后的火,不是应该化为灰烬,再凝聚人形,我总是无法凝聚,所以看看这火海阵,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借鉴。”
姜长风面上笑容散去,看着眼前风物,却又好似透过面前满目苍翠欲滴,眼眸已染上几分眷念,她好像被拖入一场旧梦里,神色庄重,语声怀念道“明镜台啊”
庄清晓难得见到姜长风如此神情,即便是偶尔提到白飞雪也没这么伤情。
“怎么了”
姜长风跑出十万八千里的心神通通归位,起身在凉亭台阶上坐下,抱着膝盖说到“听你提起明镜台,突然想起了我祖父。”
庄清晓在她旁边坐下,安安静静的没有说话。
“祖父同哥哥这般冷清的性情全然不同,他老人家最是会闹腾,我那时不过二三百岁与哥哥一起,跟着祖父寻访名山大川,吃喝玩乐,逍遥自在,就连人间也去了几趟。”看向庄清晓,似想起什么好玩儿的事,笑道“说起来,从前祖父还在,我哥也不是如今这般无趣,捉弄起人来,很是有几把刷子。三哥哥那么聪明的人,也被他支使着犯了几回蠢。更别说花春姐姐了,每回明明是我哥需要她打下手,偏偏还要被我哥算计得急赤白脸的去争取。”
她趴在自己的膝头,说道“后来祖父上了明镜台,回来不过两月便去世了,他们都说是祖父上了年纪。”她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可是我知道的,祖父去世根本就不是上了年纪,他是因为上了明镜台,在冰雪阵中伤及根本,才会去世。”
庄清晓不大相信道“这怎么可能,区区一个冰镇,困困我们这些小喽啰自然不在话下,就连姬微阳都能闯过,怎么可能拦得住一位帝君,且还因此而丧命,这怎么可能”
姜长风看她一眼,点了点头“是了,没人往这上面想,可是我就是知晓当年祖父考问哥哥六界史记,无意中提过一嘴,说是我们家凤凰血脉与凤玄神君他们家一脉相承,是离火之精开天辟地时生出的自然神灵,明镜台前的阵法亦是自然神灵,冰雪阵一旦遇上我们家的离火之精,就会被激发出最深层次的能量。当时祖父就曾明言,只要不是天崩地裂,我们便绝不能打这无上神力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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