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第 37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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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雯萝突然想起来,“钜子见过这个吗”她让婢女端来一碟冰糖。

墨染流狭长的桃花眼微微一眯,“无。”

“啊,我那段日子忙忘了,这个是白砂糖做的。可惜钜子不爱吃甜食。我准备”

“所以你给了熊耳”墨染流淡声问。

“嗯”被打断的雯萝愣了愣,有点抱怨道,“没想着给他的,只不过他上来就每个都捏了一遍,只好全给他装上了。”

墨染流勾勾唇,“原来如此。”他顿了顿道,“你若想让他做什么就给他糖吃,他最爱吃蜜,抱着蜜罐子不松手。”

雯萝两颊浮现出一对小梨涡,“是因为你们姓熊吗哎,不对,钜子你不喜欢吃甜啊。”

墨染流的眸光有一瞬迸裂,避而不谈,转而问起别的,“翁主,打算怎么处理玻璃碗碟”

雯萝踌躇了一下道,“我一直想把毛国变成天下交汇之城,因为毛国的位置很好。从楚去往秦,都可以路过毛国。但是现在看来并没有多少人来毛国,除了大商贾。大家更愿意选择从周地穿过。”

墨染流温声道“那是因为官道没有修好。毕竟消息缓慢,在别的国家人心里,毛国还是那个

连麦饭都供不出来的国家。当然宁愿绕远一点也要从王都走。再加上周地的官道畅通,四通八达。”

“翁主不用着急,翁主不是做了那个广告吗我们还可以在玻璃制品上也印上毛国的字样。随着玻璃的传播,会有越来越的人知道毛国的。”

“对啊,”雯萝眼睛一亮,“玻璃除了制碗,还可以做工艺品,还可以做饰品。如果我们给它加入颜色,它就会变成五彩缤纷的。但是如果这样,会不会有人觊觎我们”她无不担心地问。

墨染流单手撑着脸颊,因为夜色渐渐浓重,整个人也变得格外慵懒,“如果我帮翁主解决了,翁主怎么谢我”

宫灯的火光因为窗户大开,被丝丝夜风抚动着身姿,光影不停晃动,在墨染流的侧脸图上一层淡淡的微光。显得他的眼眸更黝黑,看不清里面究竟有什么。

雯萝突然心里有些紧张,就像回到了那天她喜滋滋拿着弓箭去找他的那日。他也是这样的神情,手指抵着她的唇,眼眸含笑问她是想引诱他吗

“钜子想要什么”她小小的不安地双手交握。

墨染流瞥到了她的小动作,不由轻笑,“翁主在想什么我只是想要翁主由衷的谢意。毕竟,那个东西也挺难做的。”

“由衷的”她微微一怔,放松了些,“那是什么”

“唔,”墨染流撑着脸颊的手微微动了动,“就是像熊耳那样的,送进他心里的东西。”

熊耳

雯萝有些无奈。

熊二人家好哄得很,一把子糖就从熊孩子变成乖宝宝。可你呢大哥,你这个不喜欢,那个不喜欢,太难伺候了。

“钜子喜欢吃吗”

“不喜。”

“钜子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吗”

墨染流脸上有一瞬间,表情都要裂开,“非常不喜。”

对哦,钜子又不是嗅嗅。嗅嗅才喜欢亮晶晶的东西啊。

“那钜子喜欢看书吗”

这回墨染流没有否定,点点头,“喜。”

哎,就是它了。雯萝松口气。她决定给墨染流展示她以前上课最喜欢做的事,在书角上画火材人大战皮卡丘的大电影。

但是火材人还没来得及画,毛国又陷入了一个麻烦中。

才刚进入六月,天气就如

同下火。一点雨星都没有见过。太阳又圆又大,简直把空气中的水分都烤干了。

水井里的水感觉也变少了很多。大地开始有龟裂的迹象。

“今年旱啊。”陈阿叔满面忧愁。

“那会不会蝗虫又要回来了”雯萝连忙问,去岁那场蝗灾简直记忆犹新。据说就是因为干旱才导致蝗灾的。

“不会,”陈阿叔很有经验,“虽然落雨很少,但也不至于到一点谁都没有的地步。但是比往年要遭。引流进田地的沟渠已经上不来水了。百姓们每日去河里担水浇,但是哪能浇的过来。我把所有奴隶都派出来了,决不能让翁主的公田有失。”

那可都是翁主的财产,他要替翁主守着。

雯萝坐在犊车里,看着车窗外的街道巷子。除了没办法必须出来劳作的毛人,其他人都躲回家里面乘凉了。

宫里面有冰还好受,百姓们确实很辛苦。

“本来地里的玉米、红薯,土豆都长得很不错,这下因为干旱,天不落雨,产量一定会减少。”陈阿叔接着叹气。

到了城外的田埂,远远就看见吕麦跟墨染流在那里。似乎也在望着田地说着什么。见他们过去,吕麦连忙倒苦水,“翁主,怎么办啊,毛人们总这么去河边担水也不是办法啊。要不,城墙先不盖了,把奴隶们都叫过来一起挑水浇地吧。”

在吕麦心中,什么都比不上他的天地重要。

“不行。”“不可。”她和墨染流同时说道。

这么默契吕麦挠挠头。

“你只看一时,城墙是立身的保障,如若到了秋季,奴隶归还各诸侯国,城墙没建完。有人攻城怎么办”陈阿叔道。

他说得对,雯萝心里认同。

吕麦有些不服,“那到了秋季,大家颗粒无收,也不用攻城了,自己先饿死了。”

他说的也对。雯萝心里也认同。

大家一下子陷入了热气腾腾的沉默中,炙热的阳光似乎把人的思考也带走了。

雯萝左看看又看看,总觉得这跟她心里的田地差点什么。对了,水车。这个灌溉神器,华夏几千年的优秀产物她怎么忘了

水车就是为了高地或是离灌溉渠道及水源较远的地方应运而生的啊。它完全可以汲水灌溉田地。就

不用毛人一担担去挑水了。

一个大水车可以灌溉农田六七百亩。而且水车并不难做,也很好操作。水车造出来以后,就是一个水的能量载体。

这股力量还可以用来榨油,否则光靠人力那么捣,得捣到哪百年啊。她可以向各诸侯国购买大豆。如今有了面粉,大豆已经不是大家喜欢吃的了。买过来榨成大豆油再卖出去,一来一去就是进益。

水车的作用简直太大了,旱时汲水,积水时也可用之以排水。

“我有办法了。”她笑着说。

“什么”陈阿叔和吕麦同时发问。

“我们可以造几家水车。”雯萝指着遥远的河畔。

“水什么”大家闻所未闻。

“就是一种大东西,它转啊转的就可以把水吸上来,引进田地里去。”雯萝两只手做着绕车轱辘的动作。

吕麦和陈阿叔更呆了。

翁主又开始吹牛了。陈阿叔心道。但是翁主每次吹完牛,打起他的脸都特别疼。

“翁主我相信你。”脑残粉吕麦说,眼睛亮晶晶的。

“等我回去好好想想,然后画出来,钜子帮着我想想怎么做。”雯萝看向墨染流,她实际上就有一个模糊的印象而已,水车长得就跟风车似得。

“好。”墨染流颔首道。

回到宫殿雯萝才感到有一丝凉爽。她穿的罗裙很薄。但就是因为太薄了,所以穿了很多层,站在玻璃房里非常热,感觉衣裙都贴在身上了。

墨染流看见她细腻洁白的脖颈上,因为出汗泛起一层更为细腻的光,随着她摇动羽扇,发丝轻轻舞动。明明只是简单的动作,却有一种令人血脉贲张的美。

罗裙之下,一定是更为动人心魄的景致。

墨染流这夜失眠了,他反复阖眼却无论闭上还是睁开,都只能看见雯萝一个人的身姿。无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是优雅至极。她总是把那些奇怪的想法归结为天书,她不知道这个借口有多敷衍吗

他走过无数诸侯国,从未见过这样的女子。她就像生活在他从未见识过的地方,哪里像偏僻小国养出来的女儿他留在毛国本来是因为神秘的天书,但是现在他也不知道留下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想起看醋的那日,她跌坐在自己身上,纵然身边弥漫着浓重的酸味,他还是从她脖颈处闻到一股幽香。就像下过雨后,青草地上清新的小花散发出来的味道。

他感觉身体有些燥热。

或许是夏日来到的缘故吧明日放盆冰试试。

他烦躁地想。

作者有话要说钜子,承认吧,其实你最爱吃的是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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