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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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村落出发到最近的城镇,已过正午。

外表普通简朴的马车,殊不知内里已尽最大可能布置得精致。

靖王倚靠在大迎枕上,掀开茶盖,抿一口自己喜欢竹叶清茶,觉得整个人都舒缓下来。

枣花垂着头安静地跪坐在一旁,从登上马车开始枣花便没有开过口。

习惯了枣花这几天在身边叽叽喳喳的声音,忽然周围这么安静,靖王竟觉得有些不自在。

将茶杯放在身旁的柜上,靖王微微侧过上身,隔一会换一个姿势,折腾两回,到底折腾到枣花先开口。

“爷”

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音容样貌与前几日没有什么不同,可枣花却清楚地知道,坐在她面前的这个人不再是她的爷,而是她的王爷。

“王爷。”

枣花反应过来,神情便如在别院时一样,眼睫低垂,态度恭敬。

瞬间,一股莫名的感觉袭上心头。

似失落,似怅然。

想说话的没了踪影,马车里安静下来,直到终于到达镇上的客栈。

蒙骁出发去徐家前,已留有人在客栈事先打点。

等靖王一到,热水、衣裳、膳食,都准备得妥妥当当。

不想太快让人知道自己体内毒素已清,这回靖王仍是坐着轮椅被人抬进屋的。

枣花安静地跟在后头,刚在靖王身旁站定,便听见靖王开口。

“这几日辛苦了,你下去梳洗歇息吧,这里不用你伺候了。”

枣花低着头,轻声地应了“是”,悄悄地退出去了。

此次事件,枣花在其中称得上忠心护主,蒙骁对枣花不免客气两分,特地吩咐人给枣花准备了一间房,就在靖王的隔壁。

枣花推开房门,脚步微顿。

屋内桌上放着食盒,屏风后的浴桶热气萦绕,床铺上摆放着干净的衣裙,样样齐全。

时隔多日,心中担忧的大石终于落下,枣花感觉自己今晚肯定能睡个好觉。

可夜渐渐深了,枣花躺在床上却了无睡意。

她望望头顶的床帐,忽地翻身坐起,双眸不由自主地望向前方的墙壁。

在她的隔壁,隔着一面墙,是靖王的房间。

之前两人同床共枕是非常时刻的无奈之举,可时间实在是个可怕的东西,不过短短几日就让枣花从紧张无措到习惯坦然,再到此时的不适。

啪啪。

右手猛地使劲拍了自己两下,低低的声音带着自嘲。

“看来我这是要生病啊,”枣花长长地叹口气,慢慢躺回去,眼底似是涌动着潮意,自言自语地接着道,“这个病会要命的。”

为了早些回到别院,隔日一早大家便收拾妥当准备赶路。

护卫们将靖王抬进马车,枣花才随后跟着登上。

靖王在车中坐定,目光一抬便定住了。

“生病了”

枣花一怔,忙摇摇头,“回王爷,奴婢无事,只是昨夜睡得晚了些而已。”

睡得晚

靖王眸光一闪。

几乎一夜未睡的他,心内竟有点异样的感觉,“约莫晚膳时分便能回到别院,到时放你几日假,歇一歇。”

“多谢王爷。”

“嗯。”

与靖王预料的时间基本无差,酉时三刻,赶路的队伍停下脚步。

掀帘朝外望去,福春带着来喜和来运,还有徐嬷嬷她们,已经严阵以待地候在别院门口。

至于为什么没有回山上,其原因很简单。

靖王是当朝唯一一位亲王,这样金尊玉贵的身份都有人胆敢尾随追杀。事出当天八百里加急的折子传递入京,皇上雷霆震怒先后罢黜两位知府,整个杭州府人人自危,好不容易寻到人,谁还能放心让靖王再回山上落脚,连谢风和他徒弟也在事发隔天被接到别院中了。

再看到别院的大门,枣花恍惚中觉得似乎已过了很久很久。

终于看到了坐在轮椅上的靖王,福春抑制不住激动的心情,一个健步冲上来,眼眶潮湿,嘴唇颤抖,“王爷”

“本王无事。”

靖王朝福春微微颔首,“不用担心。”

安抚福春一二,靖王转头朝前方看去。

左右布政使、都指挥使、提刑按察使、杭州知府、建安侯世子等四品以上官员都到了,乌压压一片人候在别院门前。

瞧见靖王的目光扫视过来,众人一齐恭敬行礼。

靖王右手微抬,示意众人起身,“有劳各位在此等候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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