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1）

怪奇剧院一楼，凡妮莎的办公室。

凡妮莎与罗伯特沃尔登相对而坐，她将红茶倒入他面前的茶杯中，热茶入杯后晕出袅袅白烟，她说“我平时喝茶并不加牛奶，所以没有牛奶只有糖，如果你需要的话。”她将糖罐放到茶杯旁边。

罗伯特沃尔登笑道“我也不喝加奶或者加糖的茶，这样就很好了，谢谢你。”

凡妮莎点点头，她看着罗伯特沃尔登拿起茶杯，沉默了一会，说道“十分抱歉，沃尔登先生。”

“抱歉为什么”罗伯特沃尔登抬头，捏着茶杯问道。

凡妮莎露出歉然的神色，轻轻地说道“我擅自将你的经历写成了戏。”

罗伯特沃尔登笑了起来，他放下了茶杯，慢吞吞地说道“我听说了，关于那个恐怖杀手的戏，但是，”他停顿了下，“玛格丽特没有告诉你，那并非是我的经历关于那个怪物。”

凡妮莎抿唇，尴尬地说道“实际上，萨维尔夫人在舞会上与别人聊起你的来信，那时候我恰好在附近，所以”

罗伯特沃尔登笑了起来，说道“哦，原来如此，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关系，玛格丽特并没有因此生气，当然，我也是。”

“谢谢。”凡妮莎叹了一口气，“谢谢你与萨维尔夫人的宽宏大量。”

“这其实并没有什么，我说了，这并不是我的经历，那个真正经历了与那怪物生死追逐的好人，已经永远地长眠。”罗伯特沃尔登说道，“况且，我此次冒昧前来并不是为了追究你剧场演出的事。”

凡妮莎叹了一口气，说道“你是来见弗兰克的，你之前说过。”

罗伯特沃尔登问道“没错，我想见见他，因为自从在那冰天雪地中见过他之后，我曾以为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他。”

凡妮莎没说话，她眼神微微一烁，迟疑地说道“我能不能问问，你为什么要来见他”

罗伯特沃尔特闻言嘴角一勾，他没有立即开口回答凡妮莎的话，只是端起那杯红茶慢慢地喝了一会儿，才带着一丝感慨地说道“如果你问我，为什么要特地前来请求见见他，我想，或许是因为巧合。”

“巧合”凡妮莎旋即明白了，她笑了笑，说道“你说的巧合如果指的是，他演出了他本人的话，不，这不是巧合。”

罗伯特沃尔登讶然地看着凡妮莎，反问道“这不是巧合吗我做梦都未曾想到，当初抱走了那位好人的怪物，会出现在伦敦，因为当时他口口声声地说，他会将那位好人埋葬之后将他自己毁灭。然而，现在”

凡妮莎看着他，他疑惑地看着自己，仿佛要她解开他的困惑，但是，她苦笑了一下，说道“抱歉，沃尔登先生，你的疑问我无法回答，这个恐怕需要弗兰克本人来回答你。”

“哦，好吧。”罗伯特沃尔登颔首，“这个疑团，只能等待见到他以后才能获得真正的答案。”

这番对话完毕，两人一时间都没有再说什么，办公室里顿时寂静一片。

罗伯特沃尔登喝完了自己手中的那杯茶，他抬眼看向凡妮莎，不确定地问道“刚才，你说他演出了这出戏并不是巧合，那么，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凡妮莎抿了抿唇，缓缓地说道“因为我知道他是谁。”

罗伯特沃尔登露出惊讶的眼神看着凡妮莎，不敢置信地说道“你说什么抱歉，我没有听错吗”

“不，你没有，沃尔登先生。”凡妮莎平静地笑了笑，“这个恐怖杀手的角色本就是为了他而写，他大约并没有真正意识到，那就是他自己曾经的经历，或者说，他大概是已经忘记了曾经的出手相救。”

罗伯特沃尔登看着凡妮莎，微微皱眉，很是困惑地问道“等等，你说他忘记了救人的这件事这似乎很奇怪，你为什么要这样说你难道不是从玛格丽特那里听来这事，从而有了写戏的灵感吗”

凡妮莎摇头。

“可是，我很确定，我告诉过玛格丽特。”罗伯特沃尔登看着凡妮莎，他露出回忆的神色缓慢地说道“我记得当那位好人死去后，那个怪物上了船，他在带走那位好人之前说了他的经历，从他被创造出来直到追杀那位好人的经历，我很确定这些事，我一定写在了寄给玛格丽特的信里。”

凡妮莎沉默起来。

“如果你不是从玛格丽特这里听说了救人的事，那么，你又是从什么地方知道的呢”罗伯特沃尔登问道。

凡妮莎淡淡地笑了起来，反问道“我从什么地方知道，这很难猜吗”

罗伯特沃尔登看着凡妮莎，他从她淡定的眼神中确定了自己心中的猜测，他犹豫地说道“你就是那个落水的女孩”

凡妮莎笑而不语。

罗伯特沃尔登默默地看着凡妮莎，许久，他终于从难以置信的情绪中回过神来，不禁发出感叹，他看着凡妮莎为自己重新倒上一杯红茶后，说道“这，真的太不可思议了。”

凡妮莎嘴角微微一扯，将茶壶放回托盘上，说道“说起来，我得感谢你将你的经历分享给了萨维尔夫人，如果没有你的分享，我想我绝对不会想到弗兰克会有那样痛苦的过往。当然，我也得感谢萨维尔夫人。”

“我当初写信给玛格丽特的时候，并没有想过会有那么一天。”罗伯特沃尔登长叹了一口气，他靠在沙发舒适的靠背上，“但是，你能不能再解答我一个问题”

“你想知道，为什么弗兰克会在我这里出演戏剧，对吗”凡妮莎浅笑着问道。

罗伯特沃尔登点头。

凡妮莎神情变得缥缈起来，轻轻地说道“说起这个，沃尔登先生，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巧合。”说完后，她回想起弗兰肯斯坦是如何来到她身边时，不禁自嘲地笑了笑。

其实，凡妮莎并未料到也从未想过，她的救命恩人会被装在囚笼中送到她面前。那时她并没有认出来，这个浑身散发恶臭的丑陋怪物，就是她一直在暗中寻找的人。

剧院的铃声隐约传来。

凡妮莎回神，她自嘲地笑了笑，看向罗伯特沃尔登，问道“戏开演了，你想看看弗兰克的演出吗”

罗伯特沃尔登闻言点头笑道“当然。”

凡妮莎站起身，说道“那么，我带你去剧场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