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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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袁贵送走,宋意欢便回屋里走,张管家瞧着她的神色,对于方才的事儿,未说什么。

如今卫国公府做得不仁义,这袁贵是国公夫人的人,虽说是把他给得罪了,但各奴才心底是痛快的。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袁贵是还想冷讽宋家几句的,一入门就开始摆谱,张管家见着都厌烦得紧。

只是小姐又接了去穆世子生辰宴的请柬,怕就怕小姐当日去国公府免不了受欺负。

张管家仍是将心中担忧同宋意欢提了提,她只是笑着道声无妨,并不打算在意。

明知到时宴上杂乱,避开是最好的,宋意欢是不甘心上一世受欺辱,曾经没避开,如今也不会避开。

宋意欢坐回罗汉床上,炭火燃得正旺着。

柳薇把薄毯给她盖好,一路走来她都在嘀咕着这袁贵的不是,“这番来了一副神气的模样,见了都觉得讨嫌。”

“好了。”宋意欢瞥着渐凉的茶,“去换一壶热茶来吧。”

柳薇颌首,将床内的桌几收拾起来,那本医书放在桌边缘,不经意间推落于地,书页展开,上面字迹清晰。

柳薇放下手上的活,弯腰捡起,“好在没掉进炭盆里。”

她将书合好放回桌几上,宋意欢轻瞥着医书,待柳薇端着茶出去,宋意欢微顿,指尖轻翻纸张页面的一角。

这处的笔迹模糊,书写着金喰草,神似甘遂,南境梁国独有

***

十一月廿十,小寒。

大理寺内,太医院采制药的医士口供之后,暴毙而亡,当晚尸体被拖出大牢。

太子正于东宫卧床静养,闲杂之人不见。

宋初尧此案存疑,圣上口谕,大理寺于半月之内查明置毒之人,不得延误。

自宋初尧入狱来,太医院波及不少人,凡是制药,留方的皆被送往大理寺审问,此消息对于宋家来说算是一个转机。

天色阴冷,庭院寒凉,别有一番清冷的美意,雅阁的窗牗微敞,与外头截然不同,房内温热。

帏帘低垂,遮掩了书案处的景色。

红木圈椅铺着绒垫,太子面容清隽,身形轻靠着椅背,修长的手指搭着扶手。

他凤眸微低,身着一拢淡白衣袍,干净整洁,那纤柔的小手放于他的膝盖上,粉嫩的指尖攥皱了衣摆。

雅阁外寒风凛冽,魏央快步走来,在扇门前求见禀报,只听里头太子淡淡一声“进来。”

书案下隔着檀板,宋意欢攥着太子衣摆的纤手微颤,娇颜微红,唇艳欲滴。

魏央入房来,停在檀色帏帘前跪下,并未看得见什么,开口道“仁风堂潘闻已押入大理寺地牢,裴大人正在候着,殿下可要亲自审问”

太子凤眸微阖,似在轻歇,气息却微乱着,骨节分明的手覆在她的颈后。

潘闻曾为宋初尧的学子,学得一身医术针灸,也学得一手好字,与老师字迹可拟。

里面停顿良久,魏央正要再次开口询问,只听他冷淡的话语传来,“让他吃些苦头再审。”

魏央低首,道“属下遵命。”

“退下去。”太子声线低沉清冷,语气不紧不慢的。

书案上的朱批笔放得端正,魏央退下后,房内仿佛恢复了平静,却又不似那般平静。

一丝细发贴着宋意欢面庞,显得更为娇艳媚人,唇红萤润,指尖攥紧了些。

她喉咙微动,口中略涩,不慎轻咽下去,坐直上半身,抬首与太子对视一眼,将绯红的脸颊撇向一边。

太子靠着椅背微顿,目光落在宋意欢容颜上,直到缓缓俯下身,修长手指轻轻摩挲她的唇瓣,红润柔软,拭去她唇角的不知名之物。

她很乖,他自来欢喜乖巧的宠物。

李君赫将她从地面上横抱出来,往里间屏榻而去,步伐沉稳。

宋意欢双手搭着太子的肩,纤弯的睫毛微颤,她衣口半敞,雪胸白皙,方才跪得膝盖略有泛红。

如今走到这种一步,有违廉耻的事都做过了,她已没什么好矫情的。

方才的魏央的话语,她听得清楚,不明白为何潘闻入了地牢,一点风声都没有。

宋意欢轻轻问道“为何潘闻会被押进大理寺。”

李君赫轻轻瞥她一眼,眼神冷淡,并不会回答她的意思。

宋意欢微怯,低垂双眸,手攥着他的衣襟,自然是没胆量再问此事。

她顿了一下,开口道“家父的药方古怪,可是被参了金喰草。”

李君赫将宋意欢放在榻帐内,他身量高大,俯视着她,浑身的气势压得宋意欢不敢妄动。

他缓缓道“何为金喰草”

宋意欢哽了下喉,“出自南境,与甘遂神似,中毒者四肢酸痛,可沦为废人。”

多日过来,二人这是头一回见面,圣上的口谕下后,宋意欢的心便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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