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个黑化男主1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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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鲁斯是一个年近五十,留了一把金色大胡子的白人男子,衣冠楚楚,文质彬彬,总是带着和善而不乏机警的笑容。

在成为掮客之前,这家伙是一个二道贩子,在帝国统治的星域里,专门拆解废弃星舰的零件,再倒卖给那些不见得光的空间维修站。不仅赚得盆满钵满,还积累下了常人难以想象的人脉。三教九流,五行八作,都有他的门路。

帝国政府败给了联邦政府后,爱财如命的塞鲁斯,就改行当了掮客,专门给雇佣兵集团介绍雇主,从中抽取佣金为生。

哪怕每次只让雇主支付相当于雇佣兵酬劳%的介绍费,也是一笔横财巨款了。毕竟,在联邦,可不缺乏有钱人和富有的政府,他们唯一的烦恼,就是遇到困难时,接触不到真正的雇佣兵。找到的所谓雇佣兵,十个有九个都是骗子。一旦能和合适的人选接上头,在酬劳方面,这些雇主是给得很大方的。

“你说这一次的雇主要请我们去机甲联赛观战?”

会议室里,前方的大木桌后,帕特里克叼着烟,坐在了大转椅上,皱眉问。

房间里有一条沙发,乱七八糟地摆放着从各处搬来的椅子。上方横着竖着二十多个雇佣兵。他们都是猎隼的骨干人员。

每次都会担任随队医生一职的保罗,也端着咖啡坐在了窗边,慢吞吞地搅拌着。

他的旁边,是第一次出现在内部会议上的亚瑟。

被严酷地训练了一个月,如今的亚瑟,虽然还远远不是一个能端着枪上战场的合格士兵,但是,也拥有了旁听会议的资格。

亚瑟反坐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搭在椅背上,下巴搁在了上面,目不转睛地盯着说话的塞鲁斯,既好奇又有种激动的感觉。

男孩子在十二三岁时,就会正式进入发育最快的时期。也许是因为最近的训练量大增,激发了他体内的“成长”开关。这段日子,亚瑟明显感觉到自己在长骨头。腿骨和膝盖,每天睡觉时都会很疼,不是累了或者撞伤的疼,仿佛有一股柔韧而坚定的力量,在骨头空腔里面拉伸他的骨髓,让他的身体如同雨后青竹,寸寸变高。

而且,由于在训练场日晒雨淋,亚瑟总是苍白的脸颊,开始浮上了健康的血色,金发变长了一点儿,被他拨在了脑后。来这里之前,他刚结束完一场训练,衣服蹭得东一块脏,西一块脏的,也来不及换了。

他一出现时,大家都目露惊奇。锻炼的效果很是显著的。尤其是一段时间没有见过亚瑟,或者没留意他的人,都能发现亚瑟不如之前瘦弱了——西方人本来就早熟。以前的亚瑟却根本不像一个已经有十二岁的半大少年。

在所有雇佣兵围绕着的空地中间,是塞鲁斯被投影出来的人像。

明明是一团虚幻的光,看起来却栩栩如生,鲜活不已,和真人站在这里没什么差别。

“是的,帕特里克先生。这一次的雇主是哈特司令,同时也是比赛的举办方。相信大家都对他很熟悉了,他是拉塔罗舌的政府军的首脑。”在投影里,塞鲁斯不慌不忙地一笑,说:“但实际上,观赛只是一个幌子而已。哈特先生希望你们可以在这场比赛上,阻止敌人对他的暗杀,并且执行一项反杀行动。”

“哦?”有雇佣兵来了兴趣,眼睛微亮:“反杀行动?他打算给多少钱?”

“闭嘴。”帕特里克敲敲桌子,说:“塞鲁斯,说下去。”

“猎隼的诸位不在拉塔罗舌这半年时间里,政府军和反对派的冲突愈加激烈,中间还有一个复兴派,在不厌其烦地搅局。不过,胜利的天平一直在往政府军那边倾倒。前些日子,哈特司令通过自己的秘密渠道,截到了一个针对他的暗杀情报——反对派的武装分子打算背水一战,请了白鸥雇佣兵团做后援,在机甲联赛上制造混乱,当众杀死哈特司令和他的夫人,以此向政府军挑衅。”

众人的脸色渐渐转为了思索和凝重。

机甲联赛,是联邦举办的星球级比赛。每个星球在决出自己的冠军后,会统一前往联邦进行决赛。日子和赛程,都是提早半年就定好了的,不可能改期。

细分到每一颗星球中,机甲联赛是由政府负责举办的。

拉塔罗舌也一样。

在这场比赛中,哈特将会身兼两职,担任评委的主席和颁奖嘉宾,不可能一直坐在真空隔离带里。

况且,如果真的有人要对他不利,即使是防弹玻璃包间的换气管,也可能隐藏着杀机。

比这个更麻烦的是,机甲联赛是在一个环形的巨大赛场里举办的,可以容纳二十万个观众。

二十万人。

想在观众里面提前筛出居心叵测的杀手,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想保护哈特,只能严防死守。

而对于进攻的一方来说,想混在观众里,出其不意地接近目标人物哈特,并在得手后,混在惊慌逃窜的人群里离开,却是易如反掌的事情。

这是一单易攻难守的生意。

显然,对方选在这个时机也是充分考虑过的。如果暗杀成功,不仅可以引发巨大骚乱,打击政府军,还能深深地震慑其他隐藏的对手。

哈特平日出行都有保镖保护,但这一次面对的威胁不可估量。还不知道对方打算派出多少人,他害怕保镖不足以护住他,所以才请求外援。

看到众雇佣兵们都若有所思的样子,塞鲁斯摊开手,补充道:“当然了,哈特司令的幕僚和夫人都建议过他不要出席这次的比赛了,但是,提议都遭到了哈特本人的拒绝。一步退,步步退,他不希望在这次暗杀行动里向他的对手示弱,同时,他也寄望于在联邦最有名的雇佣兵团——猎隼,可以保护他到比赛结束,并且让那些来捣乱的家伙都付出代价。”

这老狐狸,在句末,又不着痕迹地给猎隼戴了一顶高帽。不过在场的雇佣兵们可不会因为这几口**汤,就轻易地答应下来。

断开了通讯后,塞鲁斯的身影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前。

拉斐尔耸了耸肩,说:“报酬这么丰厚,如果你们想接,我是没意见的。”

“高回报也意味着高风险。”纳森说:“我可不允许自己的字典里出现‘失败’两个字。”

“哪次任务不高风险?距离我们上次集体出任务,都有好几个月时间了,是时候再来一些大额进项了。况且白鸥一直是我们的手下败将,有什么好怕。”

“别轻敌。”帕特里克在光幕上展开了一张地图:“先看看场馆的结构。”

机甲联赛在进场的时候会安检。一般来说,远距离射程、杀伤力大、一发射就能死一片的武器,都有一定体积,譬如火箭筒。谁敢带着进场,没进门就会被拦下来。

狙击|枪和手|枪,倒是可以拆解成好几段,浑水摸鱼地带到场内。

不过,这个场馆是圆形的,中间是机甲比赛的场地。为了防止误伤观众,场地和观众席间建了透明粒子幕墙,可以阻挡各种飞溅出来的碎片、弹药。

所以,敌人是不可能从遥远的对面观众席对着哈特射一枪的。等哈特进了有防弹玻璃的观赏区,需要防守的范围就更窄了。

联邦目前的防弹衣可以挡住手|枪的子弹,但对狙击|枪的子弹阻挡力不高,被射中了也很可能会受伤,不过不致命而已。

当然,他们考虑到的事反对派一定也考虑过了。所以,如果想更要彻底地击垮哈特,他们可能会直接在场馆里埋炸弹,到时,重逾千斤的石头屋顶掩埋下来,烟尘滚滚,就算哈特穿一百层防弹衣,也得被砸成肉泥。

不过这些威胁,都还算是容易排除的了。

之后的宴会现场,才是关键时刻。那时候,哈特必须离开保镖、上台与比赛的冠亚季军们合影,底下有许多拉塔罗舌的名流、富人以及传媒。若是近距离攻击他,就算哈特有防弹衣也没用——防弹衣是挡不住冷兵器、也挡不住人肉炸弹的。

众人围绕着这幅地图商议了一轮,都觉得这个任务可行——当然主要还是哈特给的酬劳很吸引人。接下来,他们就商量到了撤退和后援的部分。按照习惯,每次出任务,他们都会带一个队医,以便及时救治伤员。不巧的是,在前段时间,猎隼接了一个别的活儿,和哈特的任务撞期了,保罗已经定下了要随队去那边了,分身乏术,这次不可能留下来。

保罗皱眉:“要么找几个外援?”

“可以是可以,不过外援里必须有一个我们的人。”拉斐尔说:“我可不放心让不相关的外人听我们在队内的对话,处理我们的伤口。”

“那不如就叫……”

“俞鹿不是医生么?”帕特里克忽然开口:“上次我见过她给你们处理伤口,手法很娴熟,让她做这次任务的随行军医怎么样。”

说实话,帕特里克和俞鹿的关系有些尴尬。虽然帕特里克比俞鹿大,但后者却是前者的小妈。

当然,要是较真点说,俞鹿没和罗德尼结婚,而且,就算结婚了,帕特里克也不可能真的叫她做“妈”或者“母亲”。

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俞鹿是住在萨尔维家的,肯定要有一个称呼。

如果俞鹿年纪很大了,还可以客气点叫一声“俞鹿伯母/阿姨”,问题是俞鹿才十八岁……

所以思来想去,直接叫名字似乎是最合适的了。

众人都有些惊讶,不过一想,也觉得意外地合适。

这几个月的时间,俞鹿凭借自己的表现,已经从一个模糊的金丝雀形象,渐渐地在他们的心中拥有了一个清晰的面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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