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处(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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购买率不足,请排队候车,正文君正在开来的路上“公主又没残废,一伸手就够得到茶具。”谢珣道。

安乐望向他,瞳仁中倒映着他英俊的侧颜。

“我想你伺候我。”她说。

谢珣眼皮撩了下:“我不是公主的男宠,没义务伺候您。”

安乐脸白沉沉的,很不好看:“你一定要这么跟我说话吗?”

谢珣莞尔:“公主想听什么?是被那些男人伺候得不够舒服,跑臣这来求安慰吗?我没时间。”

“你真粗鄙。”安乐道,“我好久没见你了,我很想你。”

谢珣一顿,把计簿合上了:“公主做□□都不觉得粗鄙,臣这算什么?对了,公主想臣什么?想和臣一夜云雨排遣寂寞?这么想要?离天黑早着呢,臣不知道公主这么饥渴。”

字字如刀,让人很难堪。

安乐说:“是啊,我寂寞得发疯,做梦都想和御史大夫颠鸾倒凤,可惜,御史大夫是个怂货,从我进门到现在看都不敢看我一眼。”

谢珣一副不明所以的语气:“怎么,看来那些年轻力壮的男人们真的不能满足公主?”

恨意一下涌上心尖,安乐咬牙:“你非要让我难受吗?”

“公主如果觉得难受,可以走,去找能让您舒服高兴的人。”谢珣很痛快接道。

安乐红了眼:“你告诉我,你为什么会突然疏远我,我们明明好好的。这些年,我一直想不明白。”

他做御史台里行那年二十有二,她十六岁,公主对家奴管教不严遭到御史台弹劾,她跟先帝撒娇,人前骂了谢珣,但事后却悄悄托人向他赔礼。

她很确定,谢珣对她动过心。

谢珣莞尔:“我们几时好过?公主不要自作多情。”

“我送你如电时,你很高兴,我知道的,到现在你还是骑着它。”安乐目不转瞬望着他。

她还是很美,不再是以往小女孩的那种单薄纤嫩,如今,胸脯如雪,发髻高挽,露出修长而美好的脖颈,那双眼,有点儿热切又很冷漠。

谢珣道:“不错,这样的宝马,谁得到了都应该很高兴。我之所以还骑着,一来是习惯,二来是珍惜马匹,公主的马球场若是再淘汰了什么好马,记得送还宫中,朝廷缺好马殿下心里清楚。”

安乐还想说话,谢珣身子微微往前倾了倾:“同样是公主,你的姑母,也就是永安公主,远离熟悉的故土,在回纥凭一己之力为朝廷的尊严和利益同蛮子周璇,你在做什么?每天流连于男人们肤浅的□□之上,挥霍钱财,任性妄为,公主想听甜言蜜语,或者想看人阿谀谄媚,来错了地方。”

安乐终于恼怒:“谢珣,你以为你是谁?是观自在菩萨?全天下都等着你去普度?”

“臣当然不是,臣不信神佛,只是一个凡人,在做我该做的事情。”谢珣淡然说。

“我是公主,荣华富贵本就该是我享用的,这一点,无可厚非。你呢?你所享受的体面生活,难道不是你出身决定的?”她真想拿起手边砚台砸他。

谢珣道:“你是公主不假,在享受的同时,也有自己身为公主应该承担的责任。而不是每到朝廷需要你时,只考虑自己,从不顾大局。至于我,花自己的俸禄有什么问题?”

安乐黑了脸:“我凭什么要牺牲?你指什么?不要以为我不知道,谢珣,你跟你的老师曾经建议阿爷把我送到藩镇,和那些粗鲁的武将结亲,若不是阿爷疼我,我现在可能都死在了藩镇!”

先帝在世的最后一年,契丹造反,那里的首领将朝廷封的公主砍下头颅,用来祭旗。在安乐看,沾染胡风的藩镇和契丹吐蕃这些外族并无二致。

“你们男人无能,就想靠女人,很不要脸,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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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她冷若冰霜地瞪着他。

谢珣被这话激了下,可没发火,反而是笑模笑样的:“自经大乱,国家千疮百孔,你的父亲,你的祖父,还有无数文武一直在为社稷努力。今非昔比,这已经不是国家最强盛的时代,许多事,不可能一蹴而就,公主享受的时候觉得自己是公主,该为国解难时就是朝廷靠女人?”

安乐被反驳的哑口无言。

她嘴上不愿服软:“巧言令色。”

谢珣道:“好,是我巧言令色,公主可以走了吗?臣还有事情要忙。”他低下了头。

“你敢驱逐我?”安乐伸手掐住他下巴,逼他抬起脸,“你就是没用,当初,明明喜欢我,却不敢跟圣人开口,眼睁睁看我嫁给别人。”

谢珣脸色淡淡的:“公主,如果真是我喜欢的,根本轮不到别人染指。”

她离他很近,阳刚的身体是热的,混杂着木樨香,公主不再是不通人事的小姑娘,她很渴望他,也很怨他:

“我送你的香囊,你收下了,你不会不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谢珣道:“那又如何?公主是美人,又主动示好,我是个正常的男人当时对公主或许有那么几分好感,但这并不能代表我喜爱公主。我家里的婢女也很美,我每天和她们睡觉,就代表我爱上她们了吗?”

“你是嫌弃我嫁了两次人?”安乐不自觉地想看一看,他到底睡的是哪个奴婢。

谢珣摇头:“嫁人是公主的权利,与我无关,就是现在公主夜夜寻欢也和我无关,公主,你回去吧。如果你一定要什么答案,我可以告诉你,我们不是一路人。”

安乐直咬唇:“谢台主和谁是一路人?你的老师吗?我阿爷吗?”

谢珣竟真点了头:“算是。”

“你可真是大丈夫。”安乐嘲笑他一句。

她说完,心里有些虚迷的惆怅,他真的是大丈夫,内心坚定,孤高不群,和他死于战乱的父亲一样,风吹雨打,千涛万浪,也改变不了恪守的道义和志向。

但他到底还是个男人,这么年轻。

“只怕,你又不是什么大丈夫,所以躲着我。”安乐很想听他一句戏谑,或者是挑逗,但耳朵自发竖起来,却什么也没有。

“公主说想我,人见到了,话也说得够多了,可以离开吗?”谢珣扭头看看窗外,几多泛绿,无限飘红,“公主何必要辜负春光在臣这里蹉跎?”

“春光?春光要和心爱的人同赏才有趣,否则,春光冬光的,有什么区别?”安乐把语气放软和了些,“你愿意陪我走一走吗?曲江出游的百姓多,我们可以去芙蓉园。”

谢珣眉眼疏懒:“不愿意,刚才公主不是刚说过?要和心爱的人同赏春光才有趣,既然无趣,我为什么要去?”

“你知不知道,在这长安城里,只有你这样跟我说话。”安乐道。

谢珣笑了笑:“公主当街杖杀奴婢时的泼辣和果决哪里去了?我对公主,其实有些失望,在男女之事上公主一向不是拖泥带水的风格,死在你手上的男人,也不是一个两个了。怎么到臣这里,又粘又腻?你要真想我对你刮目相看,就拿出你公主的气魄来为朝廷做些实事,而不是在这里跟我无聊。”

安乐也在笑,不过冷冷的:“谢珣,承蒙你提醒,你不是不想阿翁监军吗?我告诉你,阿翁这个监军做定了,不止如此,我会说服阿爷让阿翁统军,文官武将都不值得信任,只有毫无根基依附于天子的阉人才值得阿爷信任。”

她慢悠悠起身,微笑看着谢珣那一跳一跳的眉棱骨,不再多言,曳地的长裙从他眼前水一样滑了出去。

下了台阶,安乐公主不忘再甩进来一刀:

“你永远也扳不倒阿翁。”

谢珣阖目,眉棱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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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那还在突突直跳。

过了会,家仆蹑手蹑脚进来告诉他,典客署的人在家门口胡言乱语。

谢珣心绪不佳,眉一皱:“谁?”

脱脱远远一目,看对方衣裙鲜艳,头上的簪子晃啊晃的,璀璨光芒间或一闪,俏丽可爱,心里莫名不高兴。可转念一想,又高兴起来:

等着吧,等我住进来,我一定就是御史大夫最喜欢的人。

庭院深深,回廊曲折,池子里的碧荷青青如许随风送来一阵清气。脱脱眼不够用,心里好奇,一会指着玲珑假山问,一会踮脚往阁楼方向瞧,一会又“哦呀”“咦咦”地惊叹,一路不见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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