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相处(16)(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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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是个三品高官。

“台主,”她乖乖叫了声,只差叩头如捣蒜,把从没派上用场的一套说辞搬了出来,一掐掌心,眼泪哗啦,娇弱弱地哭诉起来,“妾上有老弱寡母,下有残废兄弟,一家人就妾一个健全人,不得已来了教坊,举家上下全靠我一人养活。妾本想参加科考,无奈除了美貌再无所长,朝廷又不开女科,只能弃学一入教坊深似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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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闭嘴,”谢珣打断她,“我没工夫听你鬼扯,你跟李怀仁什么关系,说实话。”

“妾不认得什么李怀仁。”脱脱梨花带雨地抬起了头,“妾就是个跳舞的,听阿母说,今晚来个大人物,妾只要跳的好他赏钱多的都能砸晕了妾,妾高兴坏了,可还没晕一个通宝都没见着就被拎这儿来了,敢问郎君,这儿是哪儿啊?”

脱脱装傻充愣。

她如何不知,这是大家的好邻居--天杀的御史台。

花子都剐蹭掉了,露出额间那枚小小月牙儿胎记。

不仔细看,依旧像花子。

哪一个被抓紧御史台的像她这么啰嗦?吓也吓傻了,谢珣眉梢挑起:“你叫我什么?”

脱脱脑中立刻警铃大作,她含泪道:“台主,我听那位贵客喊郎君谢台主。”

“知道台主是什么吗?”谢珣问。

脱脱一脸无辜,一问三不知。

御史大夫这张脸真是俊的很,桃花眼,看人时自带三分迷离,五分肃冷,二分月色。

谢珣……御史大夫姓谢,单名珣,圣人亲切称之为“小谢”,长安一百零八坊少女的梦……脱脱把所有信息麻溜地过了一遍,忽像条小蛇一样匍匐到谢珣脚下,抬起眼,软糯糯的:

“妾刚才太害怕,姓名报的不全。”

谢珣不屑一顾:“回话即可,人离我远点。”

他讨厌平康坊的胭脂味道,甜腻异常,挥之不去。

脱脱悻悻地“哦”了声,往后退了退,娇娇道:“妾叫谢脱脱。”

撒谎精,谢珣冷眼看她,小小年纪除了浑身上下妖里妖气的,就剩油嘴滑舌了。

“你姓谢?郡望何处?”谢珣眼睛一垂,看她故意露出的脚,正像一尾小鱼在眼皮子底下卖弄美丽,似有若无,想要碰他衣摆。

“妾听节度使说台主也姓谢,不管妾是哪里的谢,台主,我们五百年前是一家呢。”脱脱很狗腿地冲谢珣笑,还想编,再一想,这一编得从几百年前衣冠南渡起头,太长太扯,索性作罢。

谢珣也笑,唇角一勾:“这么说,我还得喊你一声妹妹?”妹妹两字咬的有点意味不清,听起来,痒痒的。

脱脱心跳,露出个无限惊喜的表情:“只要台主不嫌弃,妾愿和台主以兄妹相称。”

“不知廉耻。”谢珣目光掠过这花容月貌,毫不客气。

脱脱脸皮极厚地接口:“台主自己说的,妾可没敢提,妾前几日给假母请了假,今晚是第一次见这个李怀仁。求台主看在五百年前是一家的情分上放了妾吧,妾本来也不认识李怀仁。”天地良心,她真的不认识这见鬼的李怀仁。

可御史台是本朝最不讲情面的地方。

谢珣打量她片刻:“脱脱,十五岁,鲜卑人,十四岁入平康坊善舞,五陵公子们追捧的花魁,是你吗?”

咦,你这不是什么都清楚?脱脱习惯性骂句“狗男人”,“狗男人”三字是平康坊里优妓们私下嬉笑常挂嘴边一词,至于男人到底怎么狗,脱脱不甚清楚,不过此刻情不自禁露出一抹骄傲:“是我。”

但御史大夫比她更骄傲,紫袍玉带,一尘不惊,他真是讨厌死了!

“我听闻平康坊的花魁日进斗金,可属实?”谢珣问她。

脱脱眼波流转:“对呀,我吃的是烹龙炮凤,喝的是琉璃琥珀,睡的是罗帷绣幕,穿的是绮罗珠翠,数不清的王孙公子一掷千金不过为看我一舞。”

牛皮吹完,对方好像没什么反应,脱脱瞄了谢珣一眼,把纤秀的脚腕伸得更近了。

“来人,把她先带下去。”谢珣突然就什么不再问,脱脱大骇,来了来了,御史大夫带着他的酷刑大全来了!

明日点卯不到,依本朝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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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要脱了裤子笞十下,光着屁股被人打是小事,万一黑心的御史大夫关她几日,她考课就不用想了,好不容易谋的差事注定樯橹灰飞烟灭……

虽然她连流外官都算不上,不过鸿胪寺里典客署临时招来打杂跑腿的译语人,钱少得跟打发要饭花子一样。

但好歹是正经衙门。

最最关键的是,关在御史台什么意思?脱脱魂飞魄散,台狱的酷刑光是听名字就知道那场景十分不友好:

定百脉、喘不得、死猪愁……更不要说还有“凤凰展翅”“仙人献果”这种极具欺骗性实则惨不忍睹的花样酷刑。

绝对不能就这样屈辱死去!

脱脱怀着悲壮的一颗心扯了下谢珣的衣角,眼一眨:“台主,今晚妾跳舞的赏钱……”她咽了咽口水,“还没给呢,您看,是您给,还是那个李节帅给?”

衣衫湿透,要多狼狈有多狼狈,这一下,玲珑有致的曲线也跟着纤毫毕露。

“会水?”谢珣同样湿透,目光落在她身上略作游走,见脱脱一脸阴沉沉不高兴却也不发作的模样,笑了声,“刚勾引男人不是很来劲?又是扭又是转的,我救人心切,并非有意,你不是脸皮挺厚的吗?怎么突然面薄起来了?”

再回想,那触感不错,谢珣看她一声不吭只捂着胸口,倒真有点楚楚的风致。

他喊来人,领脱脱去换衣裳。

不多时,脱脱穿着府里婢子的襦裙出来,鹅黄一片,娇嫩的像春天里刚抽芽的新柳。见谢珣还坐绣幛中,身上早换了件半旧的天青色春袍,远远一观,甚是秀挺,她笑盈盈地跑他跟前转了个圈:

“这件衣裳真衬我,是不是显得我很俏呀?”

果然是脸皮厚,已经没事人一样。

谢珣失笑:“怎么,不害羞了?”

他当真是没见过这么没脸没皮的小娘子。

脱脱轻哼了声,以示不屑。

不过很快就摆弄起裙子,翩翩的,暗自得意。

“你在平康坊对付男人应该很有一套,怎么我碰你一下,你那个反应,”谢珣看她卖俏,慢条斯理地笑道,“春万里,你不会只是嘴上逞强吧?没被男人碰过?”

敢笑我,脱脱袅袅走到谢珣跟前,伸出手,顺着他衣领慢慢上来,指甲上染着蔻丹,纤白手指轻轻一拨,肌肤微凉,脱脱找到他的锁骨,轻抚摩挲,眼波乱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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