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难嫁第二天(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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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长从来不主动说,所以我才随口问一问,若有冒犯,还请兄长不要往心里去,燕家永远是你的家。”

燕挽说得无比真诚。

而纪风玄默了默,无甚感情的笑了下:“此为肺腑之言?”

“确为肺腑之言。”燕挽问,“兄长想吗?”

纪风玄冷冷心道:想,如何能不想,这些年他从未有片刻忘记过忠义侯府,日日夜夜辗转反侧脑子里念的皆是如何重振纪氏门楣。

但他不能,因为燕家对他有恩,燕家不提,他这辈子也不能开口,因为他不能忘恩负义,做那薄情之人。

“挽弟忧思过重,不利于身体好转,躺下吧,再睡一觉。”

纪风玄最终给了这般回答。

他俯身给他掖了掖被子,摸了摸他的脑袋,做足了兄长姿态。

燕挽一阵错愕,喃喃道:“兄长?”

纪风玄收回手,只手负在身后,淡淡道:“挽弟且好生歇着,我明日再来看你。”

燕挽话也不能说一句,眼睁睁看着那高大的身影离开了厢房。

……

踏出房门,冷峻阴郁的男人立于廊下,他抬头望了一眼高悬天边的烈日,眯着眼心思深重。

离他十四岁入府已经过去了七个年头,这七年来他战战兢兢谨小慎微,生怕行差踏错,被赶出燕府,故才在燕家有了一片立足之地,成为人人敬重的大公子,却险些在方才破了功。

他那位异父异母的弟弟,不过落了次水,当真与从前不一样了,竟也学会了试探他的忠心。

“公子,大公子不是什么好人,您何必对他那么好?”

纪风玄甫一走,画莺就冲到他跟前替他打抱不平,燕挽还想着方才的事,半天才回神:

“兄长性子虽然冷淡了些,为人其实十分厚道。”

画莺持着煽香炉的羽毛扇,差点气得晕了过去:“他哪里厚道了,大公子自打入府,就没将公子您放在眼里,说话爱搭不理,从前是,现在更是,不过是仗着自己在家主心目中有些地位,可公子您才是咱们燕家正儿八经的公子,他算哪根葱,您何必一直谦让着他?”

燕挽心道世上之事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纪风玄在燕家如履薄冰未必就过得舒服,于是好脾气的说道:“兄长再有不是,也是我的兄长,自古长幼有序尊卑有别,好了我的画莺姐姐,咱们宽宏大量不与他计较。”

画莺闻完反倒更气了,这么好的公子一直被一个外人压着一头欺负着,真叫人忿忿。

她决定了,待她找到合适机会,定要好好整治纪风玄一番,替燕挽出口恶气。

次日,远在寺庙替儿子祈福的燕母得到信马不停蹄的赶回来了。

母子两人差点生离死别,幸而再见自是少不得好一番抱头痛哭。

燕挽替燕母理了理鬓边得头发,果然乌黑中生出了几根银丝,他心中一片愧疚,拥着燕母道:“母亲,孩儿知错了,孩儿以后都不会这么做。”

貌美妇人更被惹得垂泪,颊边泪水绢帕拭也拭不住:“听闻你出了事,我连夜去了含光寺,跪在佛祖堂前,与佛祖说倘若你出了事,我也不活了,那时真真是想一头撞死,好在你救回来了,我这条命也保住了,我的宝贝挽儿,你要吓死我了……”

燕挽又觉得自己混帐了三分。

他有这么爱他的父亲母亲祖母,竟然为了一个不爱他的男人寻死,他可真是……

母子俩坐着叙了好一会儿话,燕母堪才平静下来,坐在床前拉着燕挽的手,幽幽道:“儿啊,宋意与琅寰公主不清不楚,必定不是你的良人,如今他退了婚,也算是姻缘天定,咱们便不要再执着于他了。你看看云慎,云慎那孩子就很好,为人稳重,模样出挑,哪里比宋意逊色半分去?且,他从小在燕家长大,对燕家忠心耿耿,想必以后对你也会极好,你若有意,母亲这就去找云慎来,让他来照顾你……”

话没说完,燕挽忍不住出声打断:“母亲,您在说什么胡话,那可是我的兄长。”

作者有话要说:唔……有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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