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府计划(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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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对上那红衫女子的眼睛,我这才想起,这不是早前那落水的宰相千金吗,那绿衫女子不是踩点阻止她自杀的婢女吗?

叫什么来着,哦,元荛。

以前也早有耳闻,说是这宰相之女,生得楚楚动人,弱柳扶风,惹得都城才俊一口一个妹妹叫着。

这位贵女也很是知书达理,无论有无亲缘,从皇亲国戚排到贵权商户,兄长遍地。

可这女子也是"洁身自好",只道说,"要找个渊哥哥那样的夫君。"所以,好巧不巧地落水了水。

要不是于墨在同我磨嘴皮子时不小心说漏了嘴,我都不知道那日落水时,阿砚站在岸边不是个意外。

李潇仪那日被大皇子叫去后,大皇子因中途有事失陪,恰见到孤身一人的阿砚,便想着李潇仪既是我的朋友,那也便是阿砚的朋友,于是留他照看。

可阿砚偏偏是个冷情之人,自然不会陪李潇仪,抬脚就要走,李潇仪也不知说了什么,使得阿砚停住了脚步。

不过他不太喜与女子独处,等李潇仪说完,便向人多处去,途径岸边,正巧碰上元荛。

便有了后来发生的事,元荛不是李潇仪所推,那时,只是元荛突然伸手向李潇仪,李潇仪本能的一挡,她自己也没想到,元荛会落水。

这倒是跟我想的不差,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元荛落水前紧紧扯着的是,阿砚的衣袖。

她是想拉阿砚下水,以失身之名让阿砚求娶。

那时我正站在树下,听着后续,于墨正坐在枝头,看着我抬头认真听讲的样子,突然顽劣一笑,出手一掌拍向树干。

树上挂满的枯叶窸窸窣窣往下掉,我仰着的脸正巧被一巴掌大的树叶盖住,带着浓郁秋香的枯叶味晕染了鼻尖,正听得入迷的我,一时竟忘了拂开。

直到我眼前光明重现,一张俊颜映入眼帘,熟悉的雪松冷香替代了原先的秋意,我才回过神来。

"后来呢?"还想继续听故事的我,忘了眼前的人是谁,有些迷茫地看着他,呆呆的问。

"你就这么好奇我的事?"嗓音低低凉凉,垂眸凝视着我的那双眼睛,如宝石般魅惑人心,就在我差点要迷失在精润璀璨里时。

宝石的主人开口说话了——

"我把她碰到我的那只手腕,折了。"

语气淡得不含一丝情绪,却让我霎时清醒。

"然后,她落水了。"

阳光轻折,树下的阿砚长睫挡住了阳光,在眼睑下投射出淡淡的阴影。

优雅高贵,却又无情得让人不可攀附。

——

其实我真的脾气很好,一般情况下不会与人争吵发火。可我也不是谁都可以欺负辱骂的小白花,我忍无可忍,停住往外迈的脚步,转过身冷冷地看着那绿衫女子。

"麻雀看谁都是麻雀,不过嘴吃了臭豆腐的绿麻雀我还是第一次见。"

"你说谁呢?"

"谁回答我我就说的谁?"我勾了勾唇,却并未弯眼睫。

"你别欺人太甚,我说得都是事实,都城里谁不知道……"

"你那只雀眼看见的?"

"别人都是这么说的……"绿衫女子气势突然弱了起来。

"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难怪你只长了一双麻雀咪咪眼,招风耳可还好用?"

"别以为你是世子妃了不起,还不是个丧门星,克死了娘,你爹在边城也不知死没死。"人群中也不知是谁说了一句。

"可不嘛,前些日子我听说,还没与世子成亲,世子就遭暗杀,成了亲,世子又是一身伤,这总不是假的吧。"

"原来是死了娘,又没了爹,怪不得一副狐狸样能勾搭上世子爷,哎,也不知那等尊贵的世子爷能活多久。"

我紧了紧身侧的拳头,真倒是人言可畏,没有过感同身受,就不会知道刀扎到别人身上,又讥笑着撒上一把盐有多痛。

"我娘没有走,在你们看不到的地方,比你们任何一个人都过得好。

我爹没有死,他定还好好活着。

世子爷定会平安百岁,比我要活得久得多。"

我已经分不清我自己在说些什么了,只是觉得好像眼前渐渐模糊了。

滴嗒——

"我十岁那年,途遭山匪,被一刀刺中,我忍着疼痛清楚地看着我阿娘流得满地都是的鲜血,可我疼得爬不到我阿娘身边呀,那时可有人知道一个小女孩浑身的颤抖绝望,无助恐慌。"

明明想过要不在意,有人的地方总会有流言蜚语,就会有刻薄尖酸,这世上那有那么多善解人意,将心比心。

"当你们依偎在母亲怀里,受尽宠爱与呵护时,而原本也应该如此的我,却跪在灵堂,哭得说不出话。"

天底下那有表面那般光明磊落,多的是射不进阳光的阴暗角落,滋生邪念妒意。

可是我不想看见那么多呀,我只是想阿娘和爹爹了,好想好想。

"在边城失踪那几月,误入随时随地都有可能丧命的禁地,你们又怎知道我何尝不是日日与刀箭擦身而过。还有……"

还有不能说的,遇到了一个冷情冷血的人,尝尽了毒药,每日都提心吊胆地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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