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牢(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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染上冬日晨光的眉梢一挑,白衣少年的脸上尽是轻蔑,"你能有什么事,你不给主子添乱就不错了。"

"你!"

成大事者,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我所不能……

深吸一口气,呼……

"嗯,你说的对。"

跟狗讲道理的唯一方法就是奉承他所不足之处,然使得其自以为是,遂借这世下他人之手,处之。俗称,捧杀。

不想同他多费口舌之力,抬脚就走,余光里正巧瞥到回廊里迎面走来的男人。

我偏头看过去,许是刚下早朝,一身朝服还未换下,深紫色的仙鹤补服称得他越发白暂高贵,深袍暗蟒纹,更显出他周身气宇轩昂。

俊美尊贵又温文儒雅,他只看了我一眼就冷淡移开目光。

我看着径直越过我的那清冷男人,淡淡地同他身旁一袭黑衣男子说着什么。

我默默跟了上去,低着头在他身后走着。许是和他高大的背影相比,我存在感过弱,眼前交谈的两人并未止住脚步,继续谈着——

"墨渊那边,做得怎样?"

"回主子,已派暗卫跟去,暂时未有情况。"

紫色的衣袍在我眼前晃阿晃,只听那人嗓音沉沉,似乎情绪有些不耐,"跟紧那人,事无巨细,任何一个细节都不可放过。"

前头的人突然止住脚步,我垂着眸猝不及防,一头撞了上去,还未等我稳住脚,又听得那人语气低沉,暗藏戾意,"如有异常,立刻诛之,不用向我汇报。"

他要杀了北国殿下?

我一时还未从那句话里反应过来,手里还抓着他的衣服,因着我内心的紧张,被我揉着皱皱的。

阿砚拂开我的手,转过身,捏了捏眉心,语气不耐,"你干什么?"

我收回手,干巴巴地笑了一声,"嗬,我就是……就是帮你理理衣服。"

说完,我又把爪子伸向他那身华贵的紫袍,用力地往他袖口拍了拍。打量之中又见他领口的盘扣松了几颗,踮起脚,双手摸上他的颈前,仔仔细细扣好他的前襟。

"哈,好了,你怎么盘扣开了都不知道。幸好你有我这个无微不至的小夫人。"弯着眼冲他一笑,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单纯无害。

不过……这男人怎么脸色越发不好,他挥退身旁的那人,眼神意味不明地看着我,开口道:"你没发现这条路是通往浴池"

……

"这盘口是我刚解开的,我准备去更衣。"

……

"我的小夫人是像服侍我沐浴更衣"

……

我抬眼看了看前方那间宽大的屋子,屋顶上正躺着一个看好戏的白衣少年。

我默了默,又抬起手,小心翼翼地瞅着头顶的人,颤抖着手,重新解开那盘扣。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这盘扣有什么毛病,系起来容易,解起来难。

许是觉着我太磨蹭,他抓住了正在他胸前作祟的双手。

两只手轻而易举地被他一手掌控,看着我那双比他小了一半的小手,想拂开的动作突然停了下来,似是改变了注意。

伸手一把把我捞入怀中,长臂掌控着我的腰身,另一只手从我腿弯穿过,突然把我抱了起来。

我有些慌了,于他而言,我又娇又小,根本没什么力气,就算是在他怀里蹬腿乱扭也没能挣脱他的力道,只能扯着他的衣袖,大喊:"闻渊,你干嘛,你放开我!"

这人纹丝不动,步履平稳,我看着那宽大的屋子离我越来越近,屋顶的少年早就不知什么时候被挥离。

无论是成亲之前在外人面前对我十分温柔的这人,还是住到府内之后不再伪装的他,我什么都提防着他,可是有一点我很放心——

阿砚对我没有情·欲。

从救阿砚的那一刻开始,这人周身冷清的气场就像遁入空门,无情无欲,他不喜别人碰他,又何况会做那样的事。

这么久同床共枕,这男人一直不为所动,从始至终波澜不惊,太过于清心寡欲,一直让我觉得他定有隐疾。

我还在胡思乱想着,就被人毫不怜惜地扔到了床上,这净室里除了偌大的浴池,内卧所有的,这处一样不差。

"你,你别过来……"身后上柔软的棉垫,我抓起就往渐渐靠近床榻那人身上掷。

侧身避开枕头,那人只是淡淡看了我一眼,便不再向前,只是优雅地解着盘扣,勾起意味不明的笑,"你不是说,要让我爱上你吗?"

"我给你这个机会。"

我被问得发懵,脑海里转了转,这才想起来,之前我说过的那不明智的话,和做过的那难以启齿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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