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北旱(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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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惕地瞅着他的动作,心里没想到,这男人一时间还记得我酒后的鬼话。

"其实,你……你也不用配合我。"我紧张地看着他又往前了一步,我说的是让他有情有意,又不是有情·欲,这男人什么意思更何况我根本没把握,那样的人,若想要他爱上,定会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我是不想自残的。

朝服已经解下了,像是看不见我的排斥般,伸手便将我捞入怀中,我吓得紧张地抖了抖,想要挣脱。

阿砚抓着我乱挠的手,放在他脑后,一点也不客气地说道:"帮我按··摩。"

……

后来我才从于墨嘴里得知,他主子的毒,是很早之前就被人下的,寻尽名医,无一能根治,留有余毒,不时发作,不会伤身,但会致人昏迷,或丧失意志,需要不时按摩筋络,活血散毒,以防毒液入脑。

这样想来,想必边城那时的傻,或许是真的丧失意志,再加之受重伤,延续了意识不清的状态,所以才会那般像小孩。

那么佛苑那夜,便是处于昏迷,那到底什么时候他还会发作呢,下一次是昏迷还是意志不清?

"那你家主子之前发病的时候,都是怎么过的"我有些好奇,没遇到我之前的阿砚又是如何处理那毒。

眼前的少年有片刻的沉默,看惯了这少年张扬的模样,竟让我觉得这一刻的他情绪很是低落。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只是说了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话:"主子是我见过,意志最强大的人,若换了别人是这个身份,死了得有好几百回了吧。"

这是主上光环么,我不是他,也不会懂,只是知道阿砚现在虽强大,但却不像个正常人。

连月的阴雨不散,城头堆压的浓云挤压着白日,助长着冬季漫长的黑夜,连城今年的冬天,比以往要冷得多,只是已快是深冬,我还未盼来伯伯说的那场初雪。

"走吧,小芝。"

近日塞北动荡,异族入侵,加之常年的旱灾加重了边城人民不满的情绪,兴起的各方势力让皇上龙颜大怒。

爹爹呈递的题本越来越频繁,我托伯伯私下打听,究竟我爹爹是为何事,被迫留于边城。

走出静王府,心情便会轻松许多,自我对阿砚的毒有了更深的了解后,我的身份似乎发生了潜移默化的转变,倒不是说我这世子妃的地位更加稳固,而是我顶着世子妃的名头,替代了他府里那位神医的要务——成了阿砚的私人医士。

不过,也是幸得了这个要务,我才有机会出府,不过只是阿砚会派人跟着罢了。

我倒也不在意,因为,跟我的是于烟,在我看来,有她在,就不是监视,而是保护。

到了伯伯定的轩辕阁雅间,于烟守在隔间外,她很尊重我的私事,即使我也并未想要让她回避。

小芝随我见了伯伯,不知是这阴沉的天遮了伯伯以往的满面红光,还是这日头过得太快,不知不觉中,伯伯就憔悴了许多。

但,不过只是时隔了几月罢,怎地会这般大的变化,我心里一惊,难道是爹爹的事情……

"伯伯,你可有何心事?"我有些紧张。

"念儿啊,你伯伯潇洒了大半生,还从未处理过堆得如山般的公务。"伯伯托着塞,看起来有些好笑,直摇头叹气,"可愁死个刘老头,你伯伯我批了大半夜还没盖完一半的章,你说气不气,欸!"

……

阿砚书房里满架满架的文书,可是要比伯伯那书桌大上许多,他虽然忙,但却也未见过他满面愁容,只觉得越看眉眼越清俊。

想到这儿,便起身到伯伯身旁,伸手帮他按··摩额角,自从当了阿砚的医士开始,我的手法愈发熟练,小芝都叫好。

一边按,一边笑眯眯地问,"那我爹爹怎么样了呀,伯伯。"

因着我娴熟的手法,伯伯整着人便放松下来,"你爹的事,跟塞北旱灾有关,"示意我加大力气,才继续道,"这事说来也极巧,旱灾已是常年的问题,虽的确旱,但边城那边早年传出一直都有人在背地里相助。"

"念儿这手法还真是不一般妙,在哪儿学的改天叫你婶婶也去试试。"伯伯说着说着就打岔,简直跟我爹一模一样。

"小姐可是静王府学的,刘大人可真要去"我还没来得及说教一下伯伯这个坏毛病,小芝就替我答了。

"你个小丫头……"被打趣了一番的伯伯许是要开始他的长篇大论,我赶忙打住——

"那个背地里的人是谁呀,伯伯?"

"哦哦,对,瞧我忘正事了。"

"那背地里的人也是隐秘得很,做了这番好事也不留个名;但也不知今年是怎的,这人更是没了踪影,这边城百姓遂苦不堪言呢。"

"这事说了也蹊跷,异族侵犯,百姓动荡,边城军营那边好似又出了问题,就像是计划好的一般。"

"更有的是,这公文一日比一日多,我这把老骨头,实在禁不起那皇帝老儿的折腾……"

临走的时候,伯伯还在自顾自地说着,那皇上枉为国君,亏对老祖宗的训诫,表面风光,只管近,不着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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