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兮楼里来了个说书姑娘(2 / 2)

加入书签

楼里女子的声音如水似歌,婉转悠扬,听得人心头微动,盯着那女子的面容,就是瞧不清面纱下的真容。

"这姑娘就是成衣铺玲姨救起的那个?"座下有人低声交头接耳着,谈论的内容引得邻座纷纷侧头好奇。

"好像就这个,这姑娘也是命大,冻了怕有半宿了吧,也是个怪事。"接话的男子磕着瓜子儿,口齿有些不清。

"面纱又是怎么回事?听声也不像个见不得人的呀?"

"说是什么冻出的后遗症,见不得风。"

"可惜了,还想看看这美人呢。"

……

日头渐热,阳光轻洒,可天下之大,总有化不开雪的地方。

"人找到了吗?"闻砚坐在书案后的扶手椅上,扫了眼下面的人,指节轻扣着案板,带着些不耐烦。

为首的于墨跪在书案的正下方,低垂着脑袋,犹豫片刻才回:"还未找到。"

静王府那晚除了云念念和她那丫鬟小芝,所有人都昏睡不醒,等察觉到异样时,人已经不见了。

"我倒是小瞧她了。"闻砚银灰的长袍坠地,窗外的光洒在袍上,隐约可见流云暗纹。嘴角勾着一抹毫无笑意的弧度,轻扣声停止,"派去的人就没有一点消息真是长了翅膀不成?"

这嗓音平静,且还带着少许玩笑的意味,然而书房之内无人敢应。

昨夜才赶到边城的管家偷偷掀起眼皮,朝坐上衣着华贵的主子看了一眼,闻砚是何等敏锐,一眼看过去,被那一记寒凉扫到的管家浑身一颤,到嘴边的话欲言又止。

这要是说了,不知道院里又要丢多少人命。

闻砚看着地上打着哆嗦的老管家,那布满褶皱的面上带着隐瞒,薄唇微启,语气极具压迫性,"管家可还有什么话"

剑在头上也不得不说了,管家把身俯得更低,斟酌着开口:"派去的仆从在城郊的河面上,发……发现了世子妃的绣鞋……"

啪——

……

乌云遮月,厚雪满墙,深夜,将军府内。

自那日书房后,整座府邸就蔓延着一股低气压,前些日世子妃逃跑就已经牵连了不少暗卫仆从,世子妃坠湖消息一出,又处决了一队侍卫。

死寂的院落里,屋顶上躺着两个少年,于寒很久未去过连城,在这边城待久了,自然不知道阿念的事,手肘撞了撞身旁面如死灰的于墨:"那世子妃究竟怎么回事?我还从未见过主子这么大的火气。"

于墨现在只觉得生无可恋,他眼里强大如神的主子,这次怕是要栽在一个丫头手里了,兴恹恹道——

"你别问,问就是难以置信,想要吞屎。"

"……"

闻砚的确很少这般情绪外露,也从未如此这般大规模处置过手下。

似乎他的这位主子自从遇到云念念后,情绪就多了不少。

那位世子妃还在王府时,世子爷虽整个人还是冷冰冰,但也不再是无时无刻面若寒霜。

一来这边城,离了世子妃,听守门的人说世子爷似乎总睡不着,大半夜还燃着灯批折,这世子妃一失踪,整个人更是降到了冰点,无人敢近身。

"笃、笃、笃。”

已经很晚了,这个时辰不少人已如美梦。

街上的更夫敲着木筒,扯着嗓子扬着——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书房里的灯烛还亮着,近几日月城内又显异相,连着失了好几个干将,又要筹划各方势力起义,虽进展良好,但起义军中又混入异类,即使除去,但难保不会传到连城去。南陵帝已经对此事起了疑,又外边城加派了亲信。

紧要关头,他以为乖乖巧巧胆子小的世子妃竟然逃了,还告诉他很有可能坠湖身亡。

"世子爷,还是歇下吧,身体要紧。"于墨在书房外,看着闻砚批完最后一本折子,担忧道。

闻砚揉了揉眉心站了起来,或许是连着几天未闭眼,面容苍白,抬步向门外走去,语气不含情绪,"你下去吧。"

于墨看着闻砚眉目间略显倦意,还想开口劝劝,就被闻砚抬手制止,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绕过长廊,于墨回头望了一眼,枯枝树下,月光清冷,照在书房前的人影上,有些孤寂。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