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谎(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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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邦已经被于墨的人绑了起来,就等闻砚亲审了。

可于墨眼睁睁看着主子把那姑娘在众目睽睽之下抱进舱后,许久都未出来,心情复杂。

屋外来人突然的打断,正合时宜,阿念一下子就激动了起来,但面上不显,故作不舍地小声道:"有人来了,你快去吧,说不定我睡一觉就想起以前了。"

闻砚松开了对她的禁锢,由着小姑娘从自己腿上下去,他只亲昵地捏了捏阿念的脸,也不再多说,转身出了房门,来日方长,迟早有一天这小姑娘会心甘情愿,便也不急这一时。

闻砚从房里出来的时候,于墨正站在门外一脸欲言又止。

似是知道这大船上多了个小姑娘,主子又待她有所不同,船比来时驶得平缓了不少,手下人都心照不宣地隐了起来。

船舱屋里的动静不小,于墨方才等在门外,因着耳力极佳听到了不少令人咂舌的话,他想象不出屋内的场景,只觉得想戳爆自己的眼睛。

"人呢?"逗过猫儿的男人嗓音还有些低哑,周身懒散又撩人。

闻砚方才的形象与平日里的冷清大相径庭,以至于于墨过于震惊,久久未能平复,说话又慢又顿:"在,在暗舱,要把人带上来吗?"

"不用,带路,我亲自下去。"

既为朝廷上,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上位者,闻砚的气场收放自如,只一瞬闻砚就恢复了冷静自持的模样。

暗舱位于这艘船艇的沉水部,四处密不透风无一点光线,闻砚走进去后,看守的侍卫才点燃灯具上的烛盏。

待眼前重见亮光后,尤邦才看清来人,隔着一铁栅栏门,外面的男子一袭暗黑华服,俊美尊贵,看起来温文儒雅中,又掩不住淡漠倨傲。

眉目深远雅致,轮廓深邃俊美,这面容让尤邦倍感熟悉,但细下回忆却是没见过这人,只得开口问到:"你是何人,为何抓我?"

尤邦甚是火大,自己不过就是在家睡了一大觉,醒来就躺在这阴黑之地,自己这么多年一心行善,虽然说话耿言耿语,但可从未得罪过什么人,更何况云郡的百姓从不敢这等绑架陷害之事。

"尤邦,原名刘,单字丰,前月阁门派暗卫,早年满月国与南国之战中,月令护送守卫之一。"

坐在木床上的人长得凶神恶煞,嗓门粗犷,但在华服男子轻漫的语气和周身极具压迫性的气场下,显得毫无攻击性。

一字一句听入耳里,尤邦顿时戒心倍增,赤目怒瞪,"你,你究竟是何人"

"月阁闻砚,现月卫门主,刘前辈,等你很久了。"

男人的嗓音低缓,透着漫不经心,却听得尤邦心下大骇。

这……这孩子居然还活着,那等劳骨伤筋的磨炼,他居然熬过了,尤邦心下顿诧。

想当年娄月一胎双生,两个孩子,一个在连城锦衣玉食,一个在边城死里求生。

尤邦只忆得这孩子被磨砺得满身是血的样子,瘫在地上倔强往前头爬着。

奋力地够到手边的匕首,猛地往身后用力一刺,那追着他不放的虎呜咽一声,这孩子又狠狠捅了几刀,眼底尽是阴狠不羁,直到与他搏斗的那虎血流气尽他才罢手。

那是尤邦离开边城看这少门主的最后一眼,娄月已仇恨攻心,几近疯魔,等待这孩子的只会是永无休止更加暴戾的驯化。

在尤邦看来这孩子是撑不过三场的,可先下不仅活了下来,还通身内力雄厚,哪怕隔着好几米运,他也能感受到闻砚的深不可测。

"我已退出月卫多年,所知江湖之事少之又少,门主这般找我前来所谓何事"

那场暗地发动的反击失败后,月令不知所踪,密使被刺生死未卜,随从三人中,除了自己远离纷争外,其余二人先下如何他并不知晓,现在自己也不过普通百姓。

闻砚当然了解尤邦所知之事不多,但有的人可不会这般想,既然查不到隐在暗处之人,那便让他自己找上门来,尤邦在这场猎捕中只是充当诱饵罢。

"前辈不用担心,只是想让你同行一趟,到了时机自会放你离开。"

"真会有这么简单,我可不信,早已不闻世事多年,我在这儿也没用,小门主还是放我走吧,不然动起手了我可不会客气。"

辗转周折,尤邦已不想卷入任何变动,提心挑担逃亡多年,好不容易寻得一个能安居于世之地,怎会冒险。

闻砚从不是心慈手软的人,他只做对自己最有利的打算,听言只嗤笑一声,轻飘飘扔下一句:"我劝前辈还是别白费力气,倒还可以多享受几日。"

看着闻砚离去的身影,尤邦冲到铁门前聚力一推:

"嗡—"

铁栅栏传来一阵闷响,即便尤邦使尽浑身内力,牢门纹丝未动,这铸铁极为眼熟,他捏住一根细细摩擦,密质坚韧,毫无可破之处,才顿悟,这……曾是用来拘禁闻砚的。娄月为的就是让他在铁笼里拼死与各种猛兽博弈,如今他也学会用在别人身上,不知历经了什么才会这般心狠手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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