溃不成兵(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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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大人的女儿好似快十八了吧,这姑娘面皮娇俏看起来也就十六,燕貉得先确认一下。

恢复自由的阿念转了转手腕,忙道:"对对对,那就是我爹。你可以带我见见他吗?"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不过……"

燕貉视线在小姑娘身上转了一番,方才不确定这姑娘多大便没起什么心思,不过仔细瞧瞧,这身段该有的都有,露在外面的皮肤水嫩嫩的,看得燕貉眸色一深,他虽不喜军妓但也不禁欲,这姑娘干干净净的看起来让他很有兴趣。

"不过什么?"这是阿念这么久以来遇到的为数不多好说话时人,她还在想世界上还是不缺好人时,就被他接下来的一句泼了冷水。

"不过,你可愿意做我女人?"

阿念惊得一激灵,吓得后退了几步,忙道:"不……不,我不愿意。"

看着小姑娘渐退的步伐,燕貉面色一变,从来都是他瞧不上别人,还未曾被这样一个女子抗拒过,脸上尽显不悦,隐藏的真实性子开始显露。

"不愿意也得愿意,进了我的营可就没有再出去的理由。"

现在的男人脑子都是被墙撞坏的吗,性子跟砖砌的一般强硬,阿念只觉得恐怖,忙往外跑。

小姑娘小胳膊小腿的怎跑得过燕貉的长手长脚,他几步就把人拎了回来,大掌控住细软的后腰,不容反抗地把人按坐在榻上。

阿念真该庆幸自己几日穿得保守又厚实,这男人太过侵略性的视线让阿念感到很不适,她试图摆脱禁锢。

燕貉反手把乱挥的胳膊举过头顶,俯身就想压下去,阿念快哭了,此时她才觉得与之相比,闻砚算得上是温柔了。

阿念偏头躲开,嗓音里带着哭意,大声阻止着这男人:"你不能碰我,我是世子妃!"

听言,男人微顿,阿念以为这话起了些作用,试图起身,蹬腿踢这男人,不料,男人只停了片刻,又把她按在榻上,嗤笑着毫不畏惧:"那我更要看看他的女人是何种滋味了。"

"你滚开,他会杀了你的。"阿念不知为何这人不怕闻砚,先下她真的悔不当初,她从一开始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连清白也要被自己蠢得搭进去了吗?

"你滚啊!"

阿念已经挣扎得没有力气了,她只绝望的想咬舌自尽,突的,耳边传来刀剑出鞘的嗡响,觉察面上有凉风袭过,她偏头看去,只见,罩着一身华服的白袍男子长身玉立。

燕貉挑眉看着放在自己脖子上的剑,倒有些意外这人竟如此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自己却丝毫未察觉。

"静世子这是何意杀害朝廷重将可是死罪,我记得不久前,世子谋反的嫌疑还未洗脱吧?"

白衣墨发的俊美男子,微扬薄唇,笑容泛凉,语气狠戾不屑:"做了不该做的事,杀了你又能奈我何?"

闻砚周身肃杀锋利过于外露,剑锋冷光泛着狠绝的杀意,燕貉神色开始凝重起来,看来,他是要来真的。

"闻砚,大计未成,你我还处同一阵营,为了一个女子值得吗?"

对于权位江山与美人之间,燕貉就不信闻砚分不清孰重孰轻,更何况他还有个强势的母亲。

见脖子上的剑离了几寸,燕貉面色刚缓和,却又突的逼近一阵剑风,比刚才更甚,贴着脖颈间的致命血脉,只要微一动便会丧命。

燕貉神色大骇,只听得持剑的人慢悠悠吐出一句:"我怎么做,你管得着吗?倒不如猜猜你还能活几秒?"

阿念早在闻砚逼近燕貉之时,就挣脱了束缚,她揉着被捏疼的手腕,听着两人的对话,看得出这首领在朝中位高权贵,若是一死,闻砚必是重罪。

在阿念的记忆里,闻砚一向处事不惊,面上风轻云淡,运筹帷幄地处理着每件事,她以为他不会做于他不利的事。

但先下看来,这般狠绝得毫不掩饰,阴森暴戾的模样不像是要留活口,她不知为何这男人此刻这般意气用事,虽自己很想痛扁这什么狗屁首领一顿。

觉察到身侧的视线,闻砚扫了眼角落里哭得跟花猫般的小姑娘,衣衫微皱有些松散,看得他瞳色沉得滴得出水,手下用力正想一击毙命。

忽的,衣袖被人轻扯了下,迫使他不得不止了力度,垂眸看去,抓着他袖口的小姑娘,神情怯怯,嗓音里还带些颤意道:"你不要杀他,这……这可是重罪,你……你把剑放下好不好?"

放下闻砚轻声嗤笑,双眸微眯,冷森俊美的脸上笑容泛凉,语气幽幽:"你在为他求情?"

怎么可能,阿念又不是有受虐倾向,她只是不想因此背负性命,还很有可能连累爹爹,何况她的确没被占道什么实质的便宜,顶多被搂了腰。

阿念坚定地摇了摇头,忘着他的双眸还萦绕着水汽,看起来很是楚楚可怜,这时候的男人逆反心理极重,她只能迂回着道:"我在关心你,我怕你被皇上处罚,万一皇上大怒你死了怎么办不值得的,你比这人重要多了。"

闻砚拿剑的手一松,却仍未撤离,阿念不想因着自己的擅闯而引出大乱,又轻晃了下闻砚的袖口,小小声声求着:"你把剑放下好不好,我不想你受牵连。"

持剑的男人神情微怔,他比这人重要多了不想让他受牵连是吗?

可从未有人这样认为啊,这一刻他竟以为自己听错了,在过往的年岁里,他的亲生母亲只会对他说——

"闻砚,就算拼了命你也得杀了那只虎。"

"闻砚,保护好你弟弟,有什么差错我拿你试问。"

他那父亲只会扬着鞭子,质问怀疑他——

"闻砚,你就是这般对你弟弟的,他可是你弟弟,不是你要找的什么幕后之人。"

"这次惩罚只是个教训,若发现你还在暗中调查渊儿,办事不利不听管教,我便也没留你的必要了。"

这么多年来,一步步踏着血色走来,他从来都只是别人眼中一把出色的武器,他的心也早就和铁一样冰了,所以,武器又怎能和人相比呢。

可此时此刻,有个小姑娘扯着他的衣袖,坚定地对他说——

"你比这人,重要多了。"

闻砚缓缓放下手中的剑,连着方才的戾意也消散了,面上的冷意渐渐褪去。

动情于他而言从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让一个冷情冷血的人彻底陷入情·欲,有牵有挂看似难过登天。

可此时,那颗沉稳跳动的心告诉他,有个人从一开始,就一点点破开了那层包裹在心外的坚冰。

只言片语就已让他溃不成兵,他自解了尘封的枷锁,让她彻彻底底的,住了进来。

想不到有一天,他也会知道有了软肋是何种滋味,闻砚低垂着眼睫,凝视着还拉着他衣袍眼巴巴的小姑娘,无声地笑了笑,透过泛着水汽的那双眼眸,澄澈滟潋里,他似是又看到了醉酒那日,揽着他腰身的小姑娘,浅笑娇嗔,信誓旦旦。

嗤,倒还真的让她说到做到了,他现在是真的看见她,心底就软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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