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拆穿(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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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烟微侧身往那处扫了眼,手腕一转飞快的从指尖弹出一石子,轻微倒地声在树丛后响起,只一瞬四下又恢复一片寂静。

不同别人说太多,不止是不说太多,而是最好只字不提,府内暗藏多少隐士,于烟装作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也会装聋作哑。

阿念偏头看去,即使烈日当头,阳光明晃地刺人眼,矮树丛里却依旧漆黑一片,倘若不仔细瞧,不会发现,那勾在枝丫上的一角黑色衣袍……

于烟转身进了屋,语气有些疏离地说了一句:"夫人日后还是少在偏院走动,属下伤已好,也不必劳烦夫人了。"

整个过程面色平静,刻意地与阿念保持最原始的距离,看起来似是阴晴不定,可阿念知道她是在保护自己,试问平白无故来的熟稔怎不惹人怀疑呢?

想来她与于烟的相处一直都在闻砚的监视之下,那男人自始至终都没相信她真的失忆。

那这几日她话语间的毫无防备被他知晓了多少?又或者说他一直都知道,只是静静地看她小丑跳梁,后而顽劣一笑。

三翻四次地露馅已经让阿念的心揪到了极限,微不足道的试探也足够让阿念崩溃到全盘托出,像灌足了风浪的帆,随时随地都有翻船的危险。

但阿念不知道的是,失不失忆已经无所谓了,闻砚是不是真正的静世子这个秘密早已对他构不成任何威胁。

不知从何时开始,阿念的逃跑疏远,成了这个曾经睥睨感情,淡漠疏离的男人最大的威胁……

——

闻砚再次从月阁回来时,天边徜徉着绚烂的霞光,夕阳的余晖将天幕从中斩断,一半沉浸于瑰丽璀璨,一半潜伏于泼墨晦暗。

和他想的一样,对于他查出的线索,娄月依旧是言辞犀利地呵斥,全盘的否定,一昧偏袒墨渊,即使证据确凿也不相信她那宝贝小儿子会和大皇子勾结,差一点使她几十年的心血付之东流。

更不敢相信,墨渊这样做的最终目的只是为了护住一个女子,当朝忠臣尚书府上的千金。

江山改朝换代必会肃清前朝愚忠,一旦到了那时,墨渊知道阻止不了娄月的仇恨,所以他只能扭转局面不让那一天的到来。

嗤,傍晚的凉风里夹杂了一声讥讽的轻笑,闻砚看了眼隐在黑暗中隐约透出些幽光的阁楼,转身毫不停顿地走出了阴暗。

回到府里时,天色已全暗,因着月阁里的事,他情绪有些差,闻砚与娄月的矛盾进一步激化,连城的计划加快,不知是不是这几日处理的事情太多,闻砚这几天不断梦魇。

于墨一见他回园,忙迎上去一路跟着他到内卧:"爷,于烟院里处理了个人,今早世子妃去过那里……"

闻砚心情不太好,后颈一阵抽痛,似是余毒又有复发的迹象,解下外袍时抬手捏了捏后颈,"处理就处理了,不用查。"

"可世子妃……"自从云念念跟了世子爷,不知惹出了多少麻烦,尤其是失忆以后,行径越发恶劣,眼看失忆的伪面即将剥落,于墨并不想就此放过,总觉得这姑娘会误了世子爷的大事。

他看了眼月阁的方向,犹犹豫豫道:"世子妃的事,月前主已经派人去查了,连带云郡的事也摸清了不少。世子妃再留在边城恐会出事。"

闻砚将外袍搭在木施旁,朝床榻走着,烦闷作祟伴着困倦他实在没什么想要说话的欲·望。

"这事我自然会解决,关上门出去。"

屋内凝樨熏香淡淡萦绕,夜明灯在灯盏上渡着光晕,闻砚掀开被子靠上榻,轻阖上眼微歇。

于墨张了张嘴,最终也没敢再多说一句,只能领命照做。

当内卧彻底安静后,闻砚轻抬眼睫,扫了眼窗外药庐的房门。

已经多日未让阿念活血散毒了,不知是不是余毒作祟,缠绕多日梦境令他十分烦闷,但这种感觉却又不似从前,是从梦境里蔓延出来的空落不安。

本想让阿念给他缓缓,只是那日梦醒未能克制心中的暴戾误伤她后,这几日这姑娘一直在躲他。

药庐的房门迟迟未开,闻砚重新阖上眼,室内的熏香加了安神的草药,在一室的寂静中,他再次坠入梦境。

从远处蔓延开的烟雾缭绕在眼前,周围似罩了一层水雾,一切都声响被隔绝,缥缈的景象似真似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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