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转的前方（1 / 2）

你使用【豚】这个笔名投稿的官能小说，顺利发表。

虽然从写作到发表都是瞒着织田作之助完成的，但，当你将稿酬拿去还他名头上的巨额债务时，注定瞒不下去。

因此你果断选择先认错，在和临时监护人的通话中，主动向他坦白了此事。

织田作之助缺乏情绪起伏的平淡嗓音，还是让你挺怂的，但他没有责备你，只是问你的新小说具体在哪本杂志上发表，打算去买来看。

你直接说：“之后我把样刊寄放在西餐厅老板那里好了，您随时可以去拿。”

织田作之助应了声好。

不久前，你和太宰治骑着自行车掉进河里，被随后赶来的兰堂捞回港黑，结果直接放了河村编辑的鸽子，还是光头老板帮忙你圆场。

老板似乎误解了当时的情况，以为加入了港黑的你、被人找麻烦过来了，后面还特意给织田作之助打电话，叮嘱他一定保护好你、自己也要万事小心。

你打算着下次再去西餐厅，要带上礼物感谢老板一直以来对你俩的照顾，一边试探着问织田作之助：“那个，我还是写了官能小说的事情、您不生气吗？”

对方只是说：“没有需要生气的事情。”

“海月，这次写作的时候，你的感受如何？觉得有趣、开心吗？”

想了想，你犹豫着回答：“还好？”

斟酌着话语，你如实地告诉他：“织田先生，其实，我发觉写官能，和写其他小说，没有什么不同。”

“写稿还是一样的要努力熬夜，稿酬相差也不是很大……”

织田作之助默默地听着。

“实际上，自己去写后就意识到了，像是更受欢迎、门槛低，写起来轻松之类的，只是门外汉的看法。”

你说：“是轻视，而且非常片面。”

“织田先生。”

你看着面前的纸与笔，忍不住对你的临时监护人感叹着：“果然、不管什么类型的小说，不用动真格地去写的话就不行。”

“对不起、之前尽说了些任性的傻话。”

同织田作之助谈了会小说的话题后，他忽然就提起了另外一件事、打得你措手不及。

“森首领告诉我，你怎么都不愿意去上学。”

临时监护人说：“海月，能和我谈谈原因吗？”

森鸥外你果然暗害我！你抓狂地想，在电话里支支吾吾的，扯着一个“觉得学校麻烦又可怕”的理由，半天没解释清楚。

“所以、具体是因为什么？”

太宰治手里拿官能杂志的样刊，一目十行的读，顺口问你一句。先前他右手因为骨折打的石膏板，已经拆掉了，这会正毫不讲形象地用双脚搭着沙发靠背，上半身贴着坐垫，整个人像是被摊开了、晾起来的咸鱼，仰面朝天，鸦黑的发纷纷往前落去，露出光洁的额。

你哀声叹气地边揪着头发，边用拿笔烦在原稿纸上戳戳点点。

你手上的钢笔，还是原来织田作之助给你的那支。

之前那位女秘书取来你名牌钢琴，属于中看不中用的类型，出墨效果非常糟糕，没写几行字就开始罢工，而且镶金镶宝石的笔身、乃是不可拆开的设计。你发自内心地觉得自己完全理解不了有钱人的高端。

郁闷之下，你还是继续用着旧钢笔，名贵的钢笔形装饰物则被随手放在一边。

“要是说，港口黑手赏的成员去好好读书，乖乖日常，画风完全不搭，一定会惹织田先生生气。绝对不能说出口。”你蔫蔫地说着。

“在这种事情上拥有着绝妙的自知之明，不愧是黑月酱。”

黑发的少年人悠悠地翻过了一页杂志。

“太宰君，现在就算你想和我拌嘴，我也没有心情。”你长长地叹气，愁苦神情活像眼前摆了一碗过于烫嘴、而无从下口的拉面。

“哎，我在说真的嘛。那种没有自知之明的人，绝对很糟糕吧，各方面的。”

太宰治也学着你叹气。

“不过确实，好——无——聊啊。”

他将手里的杂志快速地从头翻到尾，就像是在给自己扇风。

“这本杂志，除了黑月酱的小说，其他人写的，无趣到、会让人怀疑出版社上下全员都是会对丑女大呼绝世美人的扭曲审美呢。”

“啊不过，黑月酱的美貌成功地矫正了他们堪忧的脑袋呢。”

“听出来了。”

你说：“你真的爆炸无聊到除了叫我陪你玩以外，完全振作不起来。”

“如果黑月酱去上学，我就更无聊啦。”

他随手将样刊扔到一边，虽然笑着，注视着你的、漂亮地鸢色眸子里，实际上没有任何情绪。

“闻名全国的希望之峰学园、帝光中学……等等，都不在横滨，如果织田君希望黑月酱去这些学校念书，还不如期待早点还清债务。”

“我不会去的。”

你说。

思考了下，又补充：“至少现在不会。”

太宰治轻轻眨下眼睛，“你还在担心，森先生想对你和织田君做什么？”

“不如说他一定在想着、计划着，什么事情。”

你烦躁地用钢笔玩起了涂格游戏，用蓝色墨水胡乱地将稿纸的方块字格挨个涂满。

“我才不傻。当然织田先生也不傻，他只是关心我，希望我能早点回归社会，做为一个普通人、能顺顺利利的生活。”

你埋头涂着格子，轻声说：“就现在的情况，让我去正常的上学，森首领还是会同意的。不过具体的地方，也只可能是、被来路微妙的校友的大力投资的某所学校吧。”

“答对了。没有奖励。”

太宰治牵起嘴角，划出一个弧度，虚假地对你笑了笑，“港黑针对为组织做出了供献的已故成员，其福利之一，就是将其遗孤送入某些学校就读，并支付一定数量的助学金。”

“那是以学校为名的避风港。”

“不管对政府，还是对港黑来说，都是绝对的停战区。只要孩子还在学校，一切的追杀报复的势力，都禁止将手伸进来。”

“但反过来说，身处其中，便等同于受到港黑的控制。”

你冷静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