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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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莞尔心累,她是全家唯一一个不爱热闹的,但肯定拗不过她妈,轻声回:“听她的。”

江洵重重点头,夸张地演起来:“妈!我们全部听您的!”

还担心他叫妈不习惯想帮帮他呢,这才几个小时,叫的又顺溜又激动。

陈莞尔认为他的演技很浮夸,但陈母特喜欢,几乎要将他夸上了天,搞得像他才是亲生的,自己是捡来的。

等到吃好喝好收好,又把一堆事交代好,江洵便准备回对面的住处。

结婚太快了,什么都没准备,房子都要之后再看。

“小洵,你等会儿。”江洵走到门口,刚和陈莞尔道了别,门内的陈母就高声叫了一句。

“好——”江洵回了声,转过来对陈莞尔得瑟,“咱妈真疼我。”

陈莞尔无言以对,看在他缺乏母爱的份上,不计较了。

陈母提着一个小型旅行包走出来。

“妈,大晚上的,你收行李干什么?”陈莞尔不知她在干什么。

陈母呵呵笑着,戳戳陈莞尔的头:“刚结婚,你俩就打算分居啊?你们一块儿回去!”

说罢,就把包给陈莞尔:“忙这忙那的我都忘了,也来不及全收了,你那房间的东西太多了,找都要找半天,明天我再给你打包,就先给你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走吧。”

陈莞尔:“不用了吧,我就在家住啊。”

陈母厉声道:“不行!我不想跟你住一屋!”

然后把两人关在了门外。

江洵轻咳两声:“我说啥来着,咱妈是真疼我,怕我晚上孤单。”他一手拿过包,另一手搭到陈莞尔肩上,“回家吧,老婆。”

他刻意做作了下,听到这称呼,陈莞尔当下头皮发麻,浑身鸡皮疙瘩。

可能还需要几日才能适应这生活转变。

……

陈莞尔正在洗澡,关掉喷头后,突然听到外面有关门声,她裹上浴巾对外问了声:“江洵?”

没有回声。

她不安起来,急急忙忙换好衣服走出卫生间,灯都开着,但空无一人。

“江洵?”她从卧室到客厅再到书房一间一间地问,但就是找不到他,走出阳台,才看到他正站在楼下,旁边是江满满。

江洵看着额角被汗水浸湿的江满满,问道:“你到底有什么事?也不看看几点了,还非得见面说。”

江满满总是仗着自己从小练拳击,武艺高强,从不听家人的劝,只要想出门,深更半夜照样横冲直撞,对此,全家都提心吊胆的。

“给!”江满满把一张卡塞到江洵手中,“你结婚的礼物。”

她所说的大礼包就是银行卡?

江洵看了看卡,觉得不对头,十分惊讶:“你哪来的钱?你不是我们家最穷的吗?”

江满满翻了个白眼:“我现在是最穷的,不代表我以后不会成为亿万富婆!”

“哦,那我等着。”江洵拍拍她的头,“苟富贵,勿相忘。”

江满满把他的手拍走:“别动我的头发!”她指着那张卡,“这卡里都是我以前坑你的钱,我拿零头给粉丝发了红包,其他的我都没动。你这人脑子不好使,花钱的时候更没脑子,现在你结婚了,以后就有自己的家了,得养家糊口,要花钱的地方很多的,这些就当是你以前存在我这里的,还给你了。”

江洵把卡又丢到她手上:“给你了就是你的,我现在不缺钱,以后也不会缺,我又不是赚不了钱。”他觉得江满满想得太多了,他再怎么着也不至于窘迫成那样,更何况,他从来没有收回东西的习惯。

江满满反倒怒了,直接把卡塞进他的衣兜里:“让你收着你就收着,哪来那么多废话!”

他结婚是件高兴的事,江满满发觉自己刚刚的语气过于激动,态度软下来:“我是说,你一定要收着。”

“以前,你特自虐,有人坑你,欺负你,你就特享受,我只能如你所愿,只要你能开心点。”她大眼睛忽闪着,瞬间有些湿润,亮着不明显的泪花,“但是,以后,你不需要我坑你了,我真的为你高兴。”

江洵被她感动了一番,她怎么一夜之间变成了个大人,懂事得不可思议。

但又细想,她并没有那么不靠谱,像粉丝帮帮主这位置,换成别人真就坐不来。

江洵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你干嘛搞得这么煽情,明知道我这人特感性,我都想哭了。”

江满满瞅向他:“你还是别哭了,你都不知道,你的哭戏可丑了丑了。”

江洵:“……”不拆台就不能对话了么?

这几日,《门道》正在全国上映中,江洵凭借这部戏拿到了金花奖最佳男主角,很多人慕名去电影院看了他的表演,哭戏很打动人,但确实有点丑,跟他平时的大众形象相差太远了。

江满满补充道:“你,我和江淮都是二月份的生日,密码就是我们三个人的生日日期,031422,记住了吗?”

“还有,你的份子钱。”江满满掏出一个红色信封,塞得鼓鼓的,“虽然我穷,但我倾家荡产也会给包红包的,不许拒绝我!”

江满满放下红包就要走,这红包确实是她目前的全部积蓄,没花完的压岁钱,生活费,加上假期太无聊去打了会儿工,加起来不到一万。

接下来她就准备每天回家吃饭,直到下个月生活费发了再说。

江满满说完后跑得飞快,几秒就消失在夜色中。

“江满满!你给我回来!我送你回去!”江洵对着黑暗处叫道。

远处传来回复:“本帮主自己能回家!拜拜!”

江洵上了楼,打开红包看到那么多钱,这江满满不坑人的时候这么让人感动呢?

“江洵,你就这么让她一个人回去啊?这都十点多了!”陈莞尔觉得不妥,不管怎么样,都是一个女孩,实在不安全。

江洵无奈:“她跑得太快了。”

陈莞尔说:“你不会跟上啊?”

是这么个理,或许是江满满总这么到处乱跑,他都习以为常了。

“那我给她打个电话。”江洵说。

……

刚走到拐角处,江满满就看到江洵打来了电话,她慵懒地接起:“怎么了?”

江洵问:“你到哪儿了?”

“小区外面的那条街啊。”她往前看看,“下个路口再拐弯就能到地铁站了吧。”

听到她说坐地铁回去,江洵稍稍放心,她学校门口就是地铁站台,出了站过个马路就能进大门。

“诶?地铁站呢?”江满满突然叫了声。

她向来不分方向,尤其是从一个不常走的门出来,很容易走成反方向。

“江满满!你在哪儿?”江洵有些服气,还好陈莞尔提醒他,打了个电话过去。

江满满所在的这条道路,是小区周边很少有人经过的地方,她着急地找着路标,隐约感觉背后有什么声音,像是脚步,又似风声。

转头一看,什么都没有,周围的树静悄悄,可是她分明听到了什么。

讪讪地再走两步,这次更像是脚步声,她停下来,脚步却又近又急。

是有人在后面,不是普通过路的声响,从这急切中,她得到了一些不好的感觉,仿佛是大难临头。

她急匆匆地跑起来,丝毫不敢回头看看是谁。

她跑得越快,背后的脚步跟得越紧,鞋子摩擦着地面发出窸窸窣窣的声音,从一条路拐入另一条更安静的路。

江满满有生之年第一次感觉到害怕,她冲着电话大叫:“哥,你快来救我!”

她紧张得无法喘息,甚至忘记了如何呼救,直到一双粗糙的手卡住她的喉咙。

本能让她拼尽全力发出微弱的求救声。

然后手机掉到了地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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