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1 / 2)
“我……我……”江洵彻底失语,他能感受到陈莞尔的眼神恨不能让他碎/尸万段。
平静片刻,陈莞尔荒唐地看着他,继续说:“你就知足吧。”她有些情绪低落,“我要是有你这样的机会,我做梦都能笑醒。”
“江洵,我太嫉妒你了。”陈莞尔忍不住感叹,又强调道,“不是羡慕,是嫉妒。”
人比人气死人,想想就心累。
站在昏暗的楼道里,只窥得见彼此的面容轮廓,过度安静的氛围中,不知何故,猝不及防地裹挟进暧昧的气息,让两个时而吵闹,时而尴尬的身影只静静地站着,仿佛再说什么都不合时宜。
可就在这阴暗中,江洵还是不经意间看到了那只受伤的左手。
“你手怎么了?”江洵打破宁静,丝毫不带遮掩地拉过陈莞尔的手,在面前细细看了看。
陈莞尔下意识地将手抽回去,别到身后,淡淡道:“没事。”
无非是工作时的磕磕碰碰,常有的事,并不足为奇。
“钥匙给我。”
“干嘛?”
明明刚才还像个满腹牢骚的抱怨鬼,这会儿却换了个面孔,江洵一下子就底气十足:“开门啊。”
反而是陈莞尔变得迟疑起来。
江洵急躁着:“快点啊,钥匙给我!”
他忍不住再次说道,很自然地加强语气,带着些微强势的命令,又有些为那犹豫不动而生气。
陈莞尔没吱声,刚把肩上的背包取下来,就被江洵夺了过去,随即以最快的速度找到钥匙开了门。
“进来啊。”江洵打开灯,对着还站在门口的陈莞尔说。
这好像是我家,他怎么不拿自己当外人?陈莞尔皱着眉头,默默腹诽着。
陈莞尔走进门来,倒也没发火,只看到江洵像个没头苍蝇般转来转去,过了一会儿才走回来问道:“药箱呢?”
依旧是没说话,陈莞尔伸手指了指茶几下面。
总归是不对劲。
江洵忙忙叨叨,拿起药箱的动作明显过于用力,也不知道在跟谁置气。
“你怎么还站在那儿?快过来。”不是开玩笑,不是在演戏,而是非常严厉地在呼唤她。
陈莞尔没有任何反抗,鬼使神差地坐到他身边。
江洵看着她的手,哽咽地抬起头:“很疼吧?”
“不疼。”陈莞尔否认。
但江洵却不管不顾起来,表情充满着关切,言语很夸张,听不出是在自说自话还是故意说给陈莞尔听的:“怎么可能不疼?流血了!”他把手往陈莞尔眼前举过去,“你自己看看,还不疼!”
“本来就不疼,就是一个小口子,贴个创可贴就得了,你到底在干什么?”陈莞尔从进门到这会儿都没理清楚状况,主要是看到江洵太大惊小怪,矫情得要命,让她都不知道从何阻拦。
江洵唉声叹气,一边撕着创可贴,一边不舍地说:“伤在你手,疼在我心啊。”
陈莞尔打了个闷声嗝:“江洵,你能不能”
“不要这么恶心是吧?”江洵接过她的话。
你知道就好。
江洵又叹气,语重心长道:“明明是关心,你却总说我恶心。”他将撕好的创可贴往她的手边凑过去,“知道你烦我,但是烦归烦,对自己好点行不行?”
陈莞尔想将手缩回去,却又被他阻止住:“别动,没完呢。”
他的神情一丝不苟,贴的动作愈加轻缓,不似平日里那般笨手笨脚的傻样儿,细腻起来完全是另一个人。
恍惚间,陈莞尔觉得不太认识他了。
“喂——”陈莞尔心间有些难言,没接着说下去,静静地看着他贴了老半天。
“你右手还会疼吗?”江洵突然冒出这么一句。
闻言,陈莞尔扭动了一下右手的大拇指,那是大一刚入学时的一次表演课,太紧张又太着急,当着全班的面摔了一下,导致大拇指和虎口处脱节,缠着绷带过了两个多月才好。
这么久远的事,他怎么会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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