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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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绕至正厅时,周岚韵便瞧见了将所有行李搬进来的十七站在满是灰尘的正厅,一脸的不知所措,挠头麻爪。

她叹了口气,果然指望不上。

于是乎,从住进这小别院开始,上到管理开销,下到洒扫做饭,都要周岚韵自己操办,只有烧柴、砍柴这种力气活儿十七还能帮帮她。

反观赵亦良,桌边一坐,书本一摆,是事儿不管,周岚韵心中有愧,又怜他残废,只能是少与他接触,眼不见心不烦罢了。

算一算他们来北夏的日子也已经有一个月了,可北夏皇帝却一直都没召见。

赵亦良每天用过膳,还是倚在桌边看着书。

周岚韵偶尔透过门缝瞧瞧,夕阳透过窗户,在桌上洒下一片碎金,也为他的侧脸镀上一道金边,好看是好看,就是没什么用。

“唉。”周岚韵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顺势在屋外的台阶上坐了下来。

“叹什么气呢?”十七这边挑完水,走过来,也坐在了她旁边。

当初他其实心中对周岚韵没什么好印象的的,觉得她长相平平,又是个半路突然出现的“婢女”,对殿下态度不好不说,还总想着逃跑,对她一直有所怀疑。

直到来了北夏,看她纤细娇小的一个人忙里忙外的,把他们两个男子的生活安排得井井有条,这才对之前的怀疑抱有歉意,同时也发现了周岚韵有她自己的韵味。

淡淡的,偶尔一个微笑,让人如沐春风。

当然前提是不能和自家主子碰到一起,不然便是□□和鞭炮,一点火就着。

也不知是怎么回事,殿下那么一个沉稳的人总和小姑娘至什么气。

屋内静静看杂技的赵亦良可想不到,不过短短一个月,自己最衷心的下属就倒戈了。

周岚韵见人过来,也不瞒着轻声道:“殿下从来了开始便在闷头看书,虽然我们来这儿,就是坐牢的,但一直如此坐以待毙总归不是什么好法子……”

十七先是一愣,回头看了赵亦良的房间一眼,转回头笑着说:“姑娘,你可不要小看殿下,其实他的心里早就有盘算了……只不过是在等一个机会而已。”

“机会?”周岚韵歪头眼神闪烁,“我不能知道吗?”

十七眼中满是钦佩:“殿下就是这样的人。你见他,什么时候谁说过他的事儿了吗?他连他是怎么受伤的,都不会轻易跟别人说的。”

“是啊。”周岚韵忽然直起上身来,活动下筋骨,装作不在意的问道,“那他是怎么落下残疾的,我能否知道?”

“殿下的伤…”

十七犹豫片刻,最后在周岚韵的眼神中败下阵来,压低声音小声道说,“是小时候在围猎场从马上摔下来造成的。那时候太子还在,殿下与其他皇子一起去围猎场狩猎,听闻是殿下和三皇子一起去追了一只鹿,可最后只有三皇子一个人回来。”

周岚韵心里一惊,三皇子不就是王慧忻喜欢的人。

“后来皇上就派人去找,在树林深处找到了殿下。可那时殿下已经摔下了马,晕了过去。经过太医的救治,才算保住了命,可腿就这样落下了残疾。”

“那…那他是怎样摔下来的?”

“虽然殿下一直说是自己追鹿追到林子深处,马被绊倒了才摔下来的,但明眼人都能看出,是三皇子设的局。”十七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周岚韵,“但殿下并没有因为身体而自暴自弃,所以,我们要相信他。”

“嗯……”周岚韵抿着嘴,点点头。

余晖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还有一抹淡淡粉红的余霞挂在天边。

她的思绪忽然回到了以前那段往事,受尽苛责和冷眼,任人羞辱和虐待。

可这些事她又和谁说过呢?也不就是一个人咽下了所有委屈,然后奋力争取,挣脱牢笼。

她现下才发现,原来她和赵亦良其实是一样的人,所以才与他在一起时不愿绷着繁琐的礼节,想生气便生气,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如此想着,周岚韵忽的笑了一下。

“你们在说什么?聊了这么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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