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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赐婚。

多么刺耳的两个字。李安浅稳了稳心神,掩饰内心的不安:“陛下说笑了,安浅刚回来,还未曾想过这些。”

庆帝笑着起身走近:“该想了,林婉儿都已经和范闲订了婚约快成亲了,你还比她大,也该为你找个好人家了!”

庆帝俯身笑着拍了拍李安浅的肩。李安浅忙站起弯腰拱手:“皇伯父,我还想在家里多陪我爹几年,也好弥补一下这五年的不孝,不想这么快就嫁人。”

庆帝扶起李安浅,笑了两声:“坐坐坐。”

“你也别急着说不啊,只是赐婚先定下来,没让你马上成亲。”庆帝和善地笑笑,“朕都还没说给你选了谁,你就不想知道吗?”

庆帝没有继续卖关子,不紧不慢地说:“朕选了言冰云。”

“他与你年纪相当,家世也不差,又是年轻一代里的佼佼者。朕思来想去,觉得只有他才配得上你。皇家的女儿,自然要最好的。”

庆帝停下,等着李安浅的回应。

李安浅咬了咬下唇,问道:“请陛下恕安浅冒昧,为我与言冰云赐婚的事是陛下想的还是他提起的?”

“自然是朕想的,刚才召他来见的时候问了他。”庆帝也不隐瞒。

“他,答应了?”

“那是自然,朕赐婚,他不答应难道抗旨吗?”

“陛下,我……”

庆帝伸手示意李安浅停住:“安浅啊,朕知道你要说什么。朕不会今日就下旨,你也可以回去让你爹找朕,只是你要想清楚啊,真的想清楚之后再来回朕。”

李安浅迈着沉重的步伐出了殿门,她缓步挪到廊下的一边,抚着红漆的柱子,看着面前的一座座宫殿,飞檐斗拱,几只鸟扑棱着翅膀在屋顶间时停时飞。

她轻声说:“侯公公,你去歇着吧,不用跟着我了,我自己出去。”

“郡主……”侯公公有些担心。

“你放心,我没事。”李安浅微微回头。

侯公公见了也不再说什么,默默行了个礼后离去。

李安浅的目光又回到那几只起起落落的飞鸟。一种深深的无力感涌上心头,那几只鸟可以在这恢宏的宫殿与广袤的天地间来去自由,而自己,无论怎么飞,好像都逃不开。

李安浅在长廊上缓缓走着,走着。她突然对未来感到了迷茫,担忧,甚至是恐惧。

如今想来,这一切似乎都在庆帝掌握之中。怪不得他要安排自己去照顾言冰云,他的伤虽重,却并不难治,范闲早已足够。若是真心要接自己回来,大可战争结束之时就传信,何必让自己在北齐冒险。这么安排,无非是要自己与言冰云之间或多或少产生些情谊。

给自己和言冰云赐婚,一方面可以显示庆帝对鉴察院的器重与恩宠;另一方面,也可以安抚监察员上下因李云睿出卖言冰云而产生的不忿,重新恢复对皇室的好感与信任;此外,这何尝不是一种警示与牵制,言家在鉴察院扎根多年,声望极高,又深得陈萍萍器重,若是哪日想撼动鉴察院,就可以通过皇室纷争牵扯靖王府,再通过自己牵扯言家父子,层层牵连,对靖王府,亦是如此。

真是下得一手好棋,李安浅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就算爹去找庆帝,她也不敢保证爹不被庆帝说服,自己从小和皇室子弟长大,和其他世家公子没什么交流,又离开了五年,在这京都自然是不会留情。相比于在朝中宦海沉浮的人,自己父亲或许真的更愿意选择言冰云。

言冰云,又是他,想着刚刚在廊上遇见时他的淡然,李安浅心里莫名生起一股火。

到了宫门口,车架已在等候,李安浅摆了摆手:“你们先回去吧,我自己走回去。”

说完,李安浅转身离开,步入街道。

言府。

言若海匆匆入府就去找言冰云,听说他刚从庆帝处回来,自己得去看看。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言若海总觉得自己儿子这次从北齐回来后,一向无情的眼里似乎有了柔情。再联想到言冰云谍报中所写的北齐沈重的妹妹,言若海心中总隐隐有些担心。

本以为他会在房中,言若海却在走廊尽头的亭子里见到了言冰云。他负手而立,面向院中的湖,不知在想些什么。见言冰云未察觉自己,言若海咳了两声。

“爹。”言冰云听见后忙转身行礼。

“坐吧。”言若海坐下后对言冰云说。

“陛下找你,是有什么事吗?”言若海拿起桌上的茶壶,为自己倒茶。

“陛下要为我赐婚。”言冰云答得波澜不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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