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抢我钱(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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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筝醒过来时已是第二日的辰时,天光已亮,而她并不在马车之中。

刚刚清醒的她意识还不清楚,惺忪的双眼打量了着四周,素色的窗帘,绣着花团的锦被,鼻尖还能嗅到若有若无的熏香。片刻之后,沈筝才彻底反应过来,抽身从床上猛地坐起来。

手上的束缚已取,她身上所盖的也不是谢齐然的外衣,沈筝攥着身下舒适又松软的锦被回想了许久,却发现她对昨日的记忆只保留在了马车上让人昏昏欲睡的烛光。

逃。

这是沈筝意识回笼后的唯一想法。

她的外衣还在身上,手脚也都是自由的,沈筝抓起床边的鞋子试着蛮劲往脚上套。

可当她站定过后,才彻底清醒:谢齐然不可能轻易放过她,留她一人在此恐怕另有所图。

念及此,沈筝刚刚略显慌乱的动作一下就稳住了。她长舒了几口气,直到她把胸中的浊气吐完之时,才又迈起步子。

不过这一次的方向却是对着床架旁的梳妆台。

她还未梳妆,这个样子走出去只能被在外面守株待兔的谢齐然笑话死。沈筝把桌上的抽屉一个个打开,又嫌弃万分地把它们一个个关上——抽屉中只有几个素净的木簪,连一件带点儿颜色的坠子都没有。

沈筝昨日走得急,又是逃跑似的离开,身上只敢带些银票,首饰更是一件没带,全留给了敛秋。

想起了自己怀中的银票,沈筝心跳漏了半拍后又开始狂跳,她颤抖地拂过自己的胸口。

什么也没有。

“谢齐然!”沈筝一脚踹翻了身侧的矮凳,“穷死你算了!!”

“赚钱没门路,截胡倒是准的很。”沈筝怒极反笑,指着向远处滚去的矮凳破口大骂,“还自称什么京城出手最阔绰的王爷,呸!卑鄙!用别人的钱充面子,呸!无耻!”

沈筝这般生气也并不是没有原因的,这并不是谢齐然第一次偷她的银子了。上一世每当她在宫中想法子托关系将值钱的物件拿出宫换钱时,总能被谢齐然寻个理由扣下大半。

那时毕竟她做的是见不得人的事,若是捅到皇上面前,恐怕她也得吃亏。沈筝对于谢齐然的无赖行为敢怒不敢言,默默忍了也就罢了。

可这些银子可是她一个字一个字挣来的,是她赢来的,谢齐然竟然敢打起这血汗钱的主意。

实在是不怕流氓没文化,就怕流氓没钱花。

沈筝把头顶上唯一别着的银发簪拔下来,也不管因此披散下来的长发,气势汹汹地冲出屋外,想去找谢齐然老账旧账一并算了,就算占不到便宜也要让他吃上一堑!

披头散发又红着眼的沈筝把一直守在门外的叶敛秋吓到,忙紧跑两步,踏上楼梯扶住了沈筝。

她自半个时辰前便候在这,今日凌晨齐王来到叶府,行色匆匆,怀中还抱着一位女子。叶敛秋虽然有些疑惑,可到底是不敢违背父亲的命令,早早地便守在这位不知名的女子门外,领着几位丫鬟准备进房中伺候她起身。但她万万没有料到,昨夜被齐王抱进屋中的人,竟然是一直帮她训练秀女的筝姐姐。

叶敛秋神色慌张地唤了几声沈筝的名字,期待着她能认出她来。

可惜现在的沈筝眼中实在是没有除了谢齐然外的任何人,她挣开叶敛秋的胳膊,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对面厅中的锦衣男子,冷笑一声,把银簪在袖中蹭了蹭,三步并作两步地到了正厅之中。

屋子除了谢齐然,还有站在他身后的另外两人,其中一人沈筝认得,谢齐然的破跟班,沉晔。另一个人看上去岁数长了些,但也是低眉顺眼地站在谢齐然身后。沈筝对这种助纣为虐的人没什么好脾气,她用下巴指了指两人,命令道:“你们俩出去。”

沉晔闻言倒是没什么不悦,他没理会沈筝,依旧站在谢齐然身后,反倒是一旁沈筝面生的男子面色不虞,他把宽大的袖袍甩了甩,对谢齐然作揖问道:“王爷?”

“姑娘都发话了,诸位还不挪挪脚?”谢齐然随意摆了摆手,盯着沈筝戏谑道。

虽然像是一句开玩笑的话,但是沈筝不得不承认这句话比她的话分量还是重上不少。

沈筝看着沉晔躬身把门合上,转身迅速出手,把银簪抵在谢齐然的脖颈处,怒目切齿道:“把钱还我。”

谢齐然毫不在意沈筝的威胁,正大光明地装傻充楞起来:“什么钱?”

这样的回应在沈筝的意料之内,以他的无赖程度,不可能会痛快地承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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