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受伤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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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筝掀帘子的声音不小,可周姑娘连头都没抬,解完谢齐然的衣扣就准备去解他的腰带。

“周姑娘,你你你冷静!我和谢齐然那那都是逢场作戏。”沈筝见到周雨樱的那一刻,舌头都在打结,她尴尬地赔着笑,捂着眼睛,一道缝隙也没留下,“你别生气。我什么也没看到,这就走。”

周雨樱将谢齐然的腰带解开,细细看了一眼他腰侧的伤口,皱眉道:“王妃请留步,请您帮我扶一下王爷。”

沈筝捂着眼,正要往车下爬,却听到周雨樱这样的话,不由哆嗦了一下,磕磕巴巴地道:“不了不了,你们继续。”

你们俩坐车,我在里面扶着?然后呢?递个帕子拍拍手,咱三都是好朋友?

不可不可,这不是回家的车,放我下车!

“王妃!”周雨樱见她火急火燎地想往车下走,急道,“王爷他昏过去了。”

这话让沈筝哭笑不得,谢齐然刚刚从阁楼里出来,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潇洒地很,她在后面紧追慢追,还是没赶上,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谢齐然钻进马车。

要说刚刚那么精神的一人现在就昏倒了,沈筝是绝对不信的,可周雨樱在车上,沈筝也有了一个靠谱的猜测:色令他昏!!

“王妃!”周雨樱见沈筝愣着不动,更加焦急。

周雨樱作为谢齐然的王妃时,说话向来是细声细语的,从不会大叫,更不可能直呼她的名字。沈筝犹豫地把捂在眼睛上的手指慢慢挪开,张开了眼。

缝隙中入目地是周雨樱那张小脸,眉头紧皱,眼中的焦急神色满的快要溢出来。沈筝的视线下移,落在了谢齐然身上,他脸色苍白,眼睛是紧闭着的,牙关也紧咬着。

沈筝的手突然就卸了力,她咽了口唾沫,直勾勾地盯着谢齐然腰侧那片鲜亮的红色。身体先对刺眼的血迹起了反应,她还没回过神的时候,就已然到了谢齐然的旁侧。

她的手颤抖地伸出去,却在离谢齐然伤口处一寸停住。周雨樱没解释太多,她抓过沈筝的手将其放在了谢齐然的肩膀上:“扶住他。”

谢齐然不再靠在她的身上,周雨樱动作利索地从药箱中取出药粉、剪刀和白布。她剪开谢齐然腰上裹着的被血染过的白布,倒过药瓶中的褐色药粉,将其按在谢齐然的伤口处。

药粉很厚,被血浸湿后结成块地粘在伤口处,可血还未止住。周雨樱无奈,便又盖了一层药粉,直到血淋淋的伤口被褐色掩盖,她才舒了口气,扯了干净的长条白布,结实地缠绕在谢齐然的腰部。

伤口处理的过程很繁琐,可自是至终,沈筝都安安静静地扶着谢齐然,并没有问她任何问题,除了一开始见到伤口时有些失态,之后的反应却足够冷静。周雨樱最后把伤口处的白布打了结,抬起头盯了沈筝片刻,才道:“多谢王妃。”

“这伤是怎么回事?”沈筝心里急,可面上还算是冷静,她一颗颗系上谢齐然的扣子,看着周雨樱平静问道。

“王妃不知道吗?”周雨樱疑惑,“王爷这伤像是新伤。”

沈筝仔细回想着,可记忆当中的谢齐然并无异常,她摇头道:“我……并不清楚,看起来不像是利器所伤。”

“是箭伤,伤口看起来狰狞些,但未伤及肺腑,王妃请放心。”

沈筝恍惚地点点头。

周雨樱见沈筝面色不好,像是被吓到了,便伸手扶过她道:“我们得尽快回去,王爷失血不少,需回府煎些药给他服下。”

沈筝这才回过神,对外面喊道:“沉晔,赶快回去!”

外面的人动作很快,想是就在等着沈筝这句话,一甩马鞭,马匹长嘶,车内也稍显颠簸。

沈筝看了一眼谢齐然毫无血色的脸庞,挪到了车帘处,探出身子,轻声嘱托道:“赶稳一些。”

沉晔听到这句话动作顿了片刻,深深地看了一眼沈筝,点了点头。

一辆不起眼的马车沿着南临江一路急行,最终停在了城西一座宅子的大门处。这并不是南临县令的府邸,也不像皇室的行宫。虽说宅子样式气派,但正红色的门上却并未挂北梁皇室的徽印,宅子外面更没有侍卫把守。沈筝见状立刻就明白了,这是南临最大的富商周家的宅子,也就是周雨樱父亲的宅子。

沈筝跟着沉晔和周雨樱急匆匆地往厢房赶,一刻也不敢耽误。

沉晔将谢齐然平放在软榻上后,周雨樱便抓过谢齐然的手腕,仔细地号着脉。

沈筝紧张地盯着她,一刻也不敢放松。

“王爷没有大碍,我去药室配药来煎。”周雨樱收回手,拿过锦被给谢齐然盖上,温声说道,“王妃可以用布蘸些水,喂给王爷,这样会好受些。”

谢齐然上一世明媒正娶的王妃在这,她这个假王妃按理来说应该有多远走多远,可周雨樱留在这的话,她可没有配药的本事。沈筝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忙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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